第一天的仪式感。陆万霖想起有点遗憾,“抱歉,昨晚没能如约给你惊喜,之后补上。”
“没关系。你没听过一句话?只要嫁对了人,每天都是情人节。”
“你之前吐槽我说土味情话,你自己不也说?”
陆万霖戏谑。“那你爱不爱听?”
“爱。”
陆万霖温柔地回答。爱极了。他对她的感情,似乎比以前纯粹的喜欢,更多了一分。这晚,陆万霖没有像以前那样缠着她要,他今晚没那个心情。只是静静拥着她,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感受她的温暖。童桑知道此刻最好的安慰就是无声陪伴他,她很懂事地依偎在他怀里,给他足够的安静。两人体温交汇,无声陪伴着彼此。夜,很宁静。早晨,下着细雨,莫远开车送两人去上班。童桑下车后,莫远安静地开了一段路,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好几次。陆万霖回复完邮件,抬头问他:“你想说什么?”
莫远迟疑着说道:“我听说老太太今天去看时易了。”
陆万霖眼里泛起涟漪。奶奶心善,所以他并不意外。只是……有一丝道不明的失落感。陆景山偏心时易也就罢了,就连他最亲近的奶奶也要接受时易了?他不想这么小孩子气,但他心里很不舒服。亲人被最憎恶的人分去一半,堵得胸膛闷得慌。他沉默地将唇线抿得更紧,望向窗外。天色更阴了。……这边,劳斯莱斯已经到了医院。陆景山从司机手里接过大黑伞,亲自搀着老太太下车,一边叮嘱,“一会儿见了时易,您态度温和一些,可千万别说难听的话。”
老太太冷冷一哼,“我又不是来骂人的。再说,要骂也是骂你,错不在他!”
她可是一向头脑清醒,恩怨分明。陆景山忙陪着笑脸,连连点头称是,“错都在我,您就算拿家法训我都成。”
“你都多大年纪了我还拿家法训你!不害臊!”
老太太嫌弃。两人进病房时,时易正对着窗外发呆。转头的一瞬间,老太太微微震惊。万霖是轮廓似陆景山,而时易是眉眼似极了年轻时的陆景山,意气风发,看谁都有些高傲不屑的模样。老太太不自觉感叹,“他和你年轻时真像。”
她本来还想当场做个亲子鉴定,现在不用了。“是啊,尤其是那股骄狂自负的劲儿。”
陆景山笑得一脸骄傲。陆万霖从小冷漠寡言,他还颇为遗憾儿子不像他,还好时易遗传了。他也像他妈,眼睛、轮廓漂亮又不阴柔。每每看着他的眼睛,他都会想起当初所爱。“时易,奶奶来看你了。”
陆景山笑着说道。时易望回窗外,淡淡地说:“我和陆家没关系。”
“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怎么会没关系呢?”
陆景山扶着老太太坐下,“你奶奶今天特意来认回你的。”
老太太使了个眼色,她还没答应呢。不过毕竟是自家血脉,看到时易的瞬间,老太太的心又朝他偏了一些。时易冷嗤,“你以为我很稀罕当陆家的人?我根本不想和你们扯上任何关系!”
他决绝地说道:“我明天就回法国,今后永远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