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自己倒茶，不过也更加确定了他这次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会是又打了哪家的公子，欺负了哪家的小姐了吧。前几天还乖乖的人，转过背就犯了事，到底是本性难移，自己摊上了这么个儿子能怎么办，一想到今晚陈太妃的话，张恒远不寒而栗，自己的儿子资质这般，很明显太妃是要利用他，可是自己能怎么办。这样一想，张恒远心里满满的都是怒气，儿子若是稍稍争气一些何须这般。“混账东西，好好说说，你又做了什么？”
张凌有些怔住自己以前真的有这么混蛋吗？怎么在自己父亲大人的眼里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了呢，虽然自己以前是有些荒唐可是也没有这般的差劲吧。“爹，难道孩儿一定要做错事情才能对您跟娘亲尽孝道吗？孩儿以前是有些不懂事，可是孩儿并未真的糊涂到什么都不懂的地步，以后孩儿会好好的改正的。”
张恒远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时时刻刻让自己头疼的儿子，刚刚这个从被晏太师的女儿打过以后一直叫自己父亲的儿子，刚刚叫了自己爹，他有一种感觉，儿子好像一夕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张凌的娘更是哽咽着拿着手里的丝帕连连擦拭眼角的泪痕，儿子可算是懂事了。张凌自然知道，依着自家丞相爹的厉害，那里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张凌想着是不是要给他来一记猛地。“爹，你刚刚去见姨母，姨母是不是说要你帮助她，而且还明里暗里让你知道她有意要孩儿接替那个位子？”
这下子，张恒远直接吓得有些呆了，这件事自己晚上才说，怎么他会知道，难道是太妃派人来告诉他的，着不可能，张恒远正想开口问的时候，扫了一眼身边的夫人，张恒远停顿了一下，对张凌说道：“随我去书房。”
见目的达到，张凌眼角含笑，要的就是这般的效果，这里说什么也不方便，张恒远的书房张凌从未进去过，因为他不愿意去，张恒远每每被他气得跳脚也不会让他进去，这次竟主动让自己去，可见是自己的话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丞相夫人有些担心，要知道这两父子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惩罚感情一直很不好，刚刚儿子的话，她也听到一些，不能说全部明白，却也是明白一些的，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妹妹竟然会这么大的胆子，张凌经过身边的时候，丞相夫人一把拉住儿子，眼神慢慢都是担心，张凌拍了拍母亲的手，示意不必担心。张凌跟着张恒远走进了正厅后面的书房，张凌看着书房里摆设的井井有条，散发着书墨气息，张凌第一次觉得这种味道不是那么难闻，张凌四处打量着，房间里面有许多张恒远自己的墨宝，张恒远的字写得苍劲有力，很是有气势，小时候张凌也跟着练过，而且也是不错的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就变成后来的样子了，张恒远率先走到自己的位子上面坐下，看着中间的张凌四处打量，沉声问道：“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自家父亲的话把张凌从回忆里面拉了回来，张凌自然知道张恒远问的是什么事情，张凌在张恒远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估计自己在自家爹眼里已经是一个无药可救的混蛋了吧，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姨母派人来提前通风报信的。“爹，不管孩儿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您都不能答应。”
张恒远皱着眉看着对面的儿子，若不是长得一摸一样他都开始怀疑这个不是他的儿子，而是被人掉了包的其他人，这么好的事情他竟然能够一口拒绝，这样的性格真的太不像他了，定定的看着张凌，眼神里面尽是探究。“爹，无需怀疑我是您的亲生儿子，不信的话可以滴血验亲的。”
……得，这可不还是那个混小子吗，不管怎么变，那混小子的混劲还在，一句话就原形毕露了，张恒远佯装生气的说道：“混账东西，说的什么混账话，你不是老子的儿子，还能是他人的？”
“我倒想是他人的，这不是不敢吗。”
张凌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张恒远还是听到了，一听这么说，一张老脸放了下来，狠狠的瞪着张凌。“混账东西，你说什么。”
……这自然是不敢在说一次了，看看这三两句就气的不行的老爷子，可想以前的张凌把自家老爹气的有多厉害了，张凌定了定神，严肃的跟张恒远说道：“姨母若真的有这个打算该找的有那么多皇子怎么也轮不到孩儿身上来的，爹，你想姨母这般的处心积虑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会是为了表姐吗？只是那一切不过是个幌子，姨母真正的目的只怕是要自己称帝。”
张恒远一开始还没想到这么多，如今听张凌这么一分析，觉得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因为事情的严重性，张恒远暂时忘了下面这个是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混账儿子。“那依你之见，为父现在要怎么做？”
“衷心报国。”
短短的四个字，张凌直到他爹懂，张恒远岂会不懂，张凌的意思要自己支持南宫凌辰这个皇帝，只是如此一来的话，就得罪了太妃，三方争斗，总有两方会败，不管自己怎么选择总要舍弃另外两方。“若是陛下败了该如何？”
“不会，陛下不会输，爹似乎忘记了，陛下登基之时才多大，那时候的陛下都没有败，爹觉得现在的陛下会吗？”
张凌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反问了张恒远，张恒远在心里想着，是啊，十几年前都没失败，那时候的陛下羽翼未满，朝中大臣有一半都不服从，可是那个年仅十几岁的小皇帝只用了一个月就清理了朝堂，在无人敢说他一个不是，许是这几年的安逸，让大家都忘记了那个手段狠厉果决的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