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这里和我纠缠,你们为什么不去问问那个姓周的律师呢?”
玄灵子有意无意的提示:“就是他,接了王振宇的嘱托。”
死者生前见过的人之一。的确值得重点调查。不过,这个玄灵子,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张磊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起身,很有礼貌的弯腰:“那就谢谢你的配合了。”
“不客气。”
玄灵子笑眯眯的。下午,张磊叫上林安,两人一同前往,来到律师所。经过询问前台,找到了周律师。没过两分钟,一个看起来挺老成的男人走了出来,见到二人,皱了皱眉:“请问有什么事吗?”
由于两人是便衣,林安向他出示了警察证,一本正经的说道:“您好,我们是江城警局三队的,有些事情想找周律师了解一下情况,请问周律师在吗”一旁的张磊趁此时细细观察了面前这位男子。入门脚步轻盈,一举一动都表现出对这间办公室的熟悉,桌面上放着一打不起眼的名片,而名片上的证件照,正是此人。“我想,您就是周律师吧?我是江城警局三队队长,张磊,我们最近有一起关于王振宇的案子,想跟您了解了解。”
张磊不紧不慢的说。那周律师听到是又是警察,又是关于王振宇的,捏了把冷汗:“嗯…我就是周律师,警官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先坐下喝茶。”
对于这些,张磊也是司空见惯了,客套的问了几句后,直接步入主题:“经调查,王振宇是死前要更改遗嘱,是否确有此事?”
而林安也没闲着,在一旁详细的记录着关键信息。周律师双手搭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思想了半晌后答道:“是啊,我记得就是约好在出事那天要修改遗嘱,结果我等了一天都没见着他人,直到后面才知道他出事了…”正好是出事那天?张磊拼接着各种线索,整理了思绪,继续问:“那关于遗嘱的内容是什么?请您详细说说,好配合我们的调查。”
这个问题很犀利。他知道,律师行业对委托人有义务保守秘密,但他还是想套出点东西。这个时候的天气有些偏冷,在张磊的压迫感下,周律师是直冒冷汗。空旷的办公室里,在张磊提出的问题声响后,又静了起来。周律师缓缓开口:“张警官,这不是我不想说啊,恕我不方便透露,您再问些其他的?”
林安压抑住笑声,这周律师竟不上套啊。张磊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瞄了林安一眼。“既然这样,那关于修改遗嘱有没有提到过什么,这还没有修改成功,没有起法律作用的。”
张磊加重了法律几个字,示意周律师如实说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一句话点醒了周律师,豁然贯通:“他确实提起过一些,那时和我约时间的时候,电话那头就听得出他有些生气,说是要有人一分都得不到,具体是谁他倒是没提,只说了当面聊。”
要有人一分都得不到?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张磊叮嘱林安详细记下。张磊对这上一个问题,链接性地问:“在王振宇出事后,他家属有没有来问过遗嘱继承的事情?”
而周律师始终表里如一,如实答道:“有啊,他的女儿王雪儿来问过,不过我根据委托人王振宇的嘱托,至今都没有公布遗嘱。”
“嗯好,那我们就先不打扰您了,谢谢您的配合。”
两人告别周律师后,就打算去王雪儿开办的画廊找她。出了律所,林安摇了摇头:“还是没什么头绪啊,不过,王振宇要人一分都得不到,那个人是不是王雪儿?”
“不一定。”
张磊微微沉思了一会:“不过这个王雪儿很值得调查。”
张磊把信息反馈给齐军,很快,那边传回来一份个人介绍。介绍上显示,王雪儿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画廊,不温不火,而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画廊里。待两人火速到达,画廊有一丝冷清,刚想入门却被保安拦住,出示警察证后被恭恭维维地请了进来。但是经过询问前台,前台称王雪儿在她父亲出事这几天就再也没有来过。画廊的物品正展出,却看不到王雪儿的踪影。张磊和林安开始展开调查:“你去看看对面那几处。”
他观察着四周,眼尖的发现有一副破损的画。按理说,在画廊里有一副破损的画也没什么。但是这幅画是被划破的,连带着周围的背景壁纸也都留下了痕迹,而摆在这幅画右边的花瓶,根据明显痕迹,显然是新换上去的。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人为造成的。“林安!你过来一下,这里有发现。”
林安得知有线索,直奔过来,“张队。”
张磊指了指那幅画,让林安拍照,然后记录下来。他趁闲暇之时,叫来一位工作人员,询问道:“小妹,这画是怎么回事?”
那小妹似乎是新来的,面对与张磊的询问,有些紧张:“我…我是新来的,不起很清楚。而且,这…不是我工作的区域。”
见这小妹实诚,又问不出什么话来,直接挥了挥手让她回去。“麻烦你去帮我把这个区域负责人带过来。”
员工小妹得令后,灰溜溜地跑开。很快,她领着负责人过来了,负责人职业假笑,“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张磊从她眼中看出了不屑一顾的眼神,她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因他衣着打扮朴素就如此。“这幅画,是怎么回事?”
随之,也示出警察证:“我们在办案,请如实回答!”
负责人吓了一跳,瞬间变了个人,低头不敢直视他,吞吞吐吐地吐出一句话:“我…我不知道啊,警官。”
这一句没底气的话,让张磊占领先机,他继续乘胜追击:“你说你不知道?你是这个区域的负责人,这幅画破损面积虽不大,但不是瞎子也看得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