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超。”
“怎么了？张队？”
付超不得已地站住。“你现在带我去邱唯去过的那个地方，也就是你拍照的那个地方，我要过去调查一下情况。”
“现，现在吗？”
付超满脸写着不情愿。“对，现在！”
张磊抬头：“怎么？你不方便？”
“没……”付超尴尬地笑了笑，“我好几天没有回警局了，想着跟朋友说说话呢……”张磊不用猜也知道他口中的朋友是谁。“等我们把案子调查清楚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让你们聊天。”
付超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道：“好吧。”
临走出警局前，付超幽怨地看了一眼白柔，发现白柔和林安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什么，醋坛子更是瞬间被打翻。这个林安！等我执行任务回来，你别想靠近白柔半步！路上，付超开着车同张磊朝着目的地驶去。“怎么？你埋怨我？”
张磊开口问道。“没有。”
“还没有，你就差把埋怨写脸上了。”
“没有没有，”付超这才稍稍打起精神：“我哪里敢埋怨您啊。”
“只不过……”付超欲言又止。“只不过什么？”
“那个林安怎么和白柔相处的那么融洽啊？他不是刚刚来的吗？这么快就和白柔打成一片了？”
付超还是问道。看来是吃醋了，张磊嘴角上扬。“他们两个做搭档，自然会亲密一些。”
“什么亲密！”
付超不满道：“哪有我和白柔亲密？”
这醋意满满，让张磊都觉得好笑。“的确是……”张磊话还没说完，一阵尖锐急促的手机铃声传来。看到是凯利的电话，张磊脸色沉了沉，他打来电话所为何事？“喂？”
张磊迅速接起电话。“张警官，我抓到杀害我妻子的凶手了！”
凯利在电话那边的声音里带着愤怒。“什么？”
张磊一惊，抓到杀害林婉儿的凶手了？“是谁？现在在哪里？”
张磊的神经立马紧张起来。“您来看看就知道了，我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里。”
“好，我现在过去。”
“张队，怎么了？”
付超问道。“现在掉头去凯利公司，去找凯利。”
“这是为什么？”
付超一边问着一边调转方向盘。“他抓到杀害林婉儿的凶手了。”
“什么！”
付超也大吃一惊，“抓到了？那要赶快赶到才行！”
说着，付超加快了速度。半个小时后。张磊望着面前的助理，心中稍稍震惊。“张警官，就是他！他就是杀害我妻子林婉儿的罪魁祸首！”
凯利指着助理的手微微发抖，眼中猩红，看来是刚刚哭过。这反倒让张磊觉得惊诧，之前这助理还信誓旦旦地告知他们是凯利让林婉儿最后去厕所的，现在怎么又变成是助理杀害了林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他杀害了林婉儿？”
张磊直接问道，他们司法讲究的是证据，不是几句话几句指责就可以。“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凯利瞪着助理，目光中充满了恨意。他失去了他的妻子，好像理应就该是这样的反应。助理低着头，只字不语。“是你杀害了林婉儿？”
张磊转头询问着助理。“是我杀了林婉儿，我承认！”
助理沉声承认道。张磊却觉得事情另有蹊跷，助理现在的口径和之前的大相径庭，到底有没有杀人还是需要靠调查来发现的！“付超，把他拷上带回警局！”
“是，张队！”
“凯利先生，”张磊转头，“您介不介意现在跟我们去警局做一次调查，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
凯利拿着手帕微微擦拭自己眼角的泪，“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只要能让凶手绳之以法，我做什么都愿意！”
审讯室内。助理仍然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好似在隐忍，又似乎是在愤恨。“你现在承认是你杀害了林婉儿，对吗？”
张磊冷声开口。犹豫了几秒之后，助理点点头，“我承认！”
“为什么杀害林婉儿？把头抬起来！”
助理缓缓抬头，双瞳中带着冷漠。“因为她该死！”
“说具体点！”
“我一直都爱慕林婉儿，你们也都知道，但是我发现她竟然出轨了！本来凯利先生比我优秀，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但我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不知好歹，居然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既然我得不到，那也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女人继续祸害其他人。所以，我就把她杀了！”
助理说的过程，极其冷淡，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般。张磊微眯眸子，“所以，你就是由爱生恨，加之对林婉儿有怨言，所以才杀害了林婉儿？”
“对！我就是恨她！我恨她三心二意，水性杨花，见异思迁！这种女人不配活在世界上！”
“那你之前为什么跟我们说，是凯利让林婉儿去的卫生间，所以才造成了林婉儿的死亡？”
“警官，这不是很简单，我想误导你们的调查方向，我想让你们怀疑到凯利的身上，这样我就能避免被怀疑了。”
“那我问你，你是如何杀害林婉儿的？”
“我……”助理没有犹豫，面带狠厉：“我听到林婉儿说要去洗手间，所以我就躲在女洗手间里，一直等她进来。等她进来之后，我拿刀子直接割了她的脖子，她就死了。”
“后来呢？”
“后来我就从洗手间的窗口逃走了，你们没有发现我。”
张磊眸底深沉，助理说的这些都是公共信息，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杀害林婉儿的手法很专业，你并不是专业杀手。”
张磊笃定道。这一点，就有很大的出入。谁料，助理不冷不淡地回复道：“我是凯利的贴身助理，我懂这方面的东西。”
“你杀害了林婉儿，从窗户逃走了，没人发现你吗？”
“我从窗户逃出来的时候，没人看到我。”
他是大厦的内部人员，这和张磊当初的分析一模一样，能在大厦封锁之后还安然无恙的，只能是大厦里面的人。“那我倒是好奇了，”张磊追问：“你为了我们不发现你，辛辛苦苦的下足了功夫，怎么现在又要把事情抖出来让自己成为凶手？你为何突然承认了？”
助理眼神有些许恍惚。“我杀害了林婉儿之后，每天晚上都是难以入眠，我心中有愧疚，良心难安。所以，我很后悔，我知道自首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磊审视着助理，虽说这些信息都对的上，但他仍感觉到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