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看着床榻上夏凝香遗留的香囊,李成凡的心底涌现出了活下去的念想。他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下床,凑到屏风后面偷听。外面跪着的的确就是礼部尚书安成路。安成路这人中规中矩,但也算是有些悲催。他游离于朝堂各势力之中,不想同流合污,但也没有对抗的能力。“陛下,金国四大诗圣明天就要觐见博文了,可我们这边.还未找到应对之人。”
安成路声音颤抖,其中充满了畏惧。金国是夏国的邻国,两国一直不和,经常有摩擦。最近更是因为南域城的事情关系紧张。而金国一直对外抨击夏国,说夏国是一帮女人祸国殃民,不尊先贤往圣。这次说是来夏国以文会友,以诗建交,其实就是为了让夏国难堪。金国四大诗人早就名声在外,在普天之下也难有人出其右。礼部尚书总管外交之事,他已经搜罗全国,但也无人能跟四大诗圣论文博书。“难道我泱泱大国,竟无一人能对抗金国?”
“难道我夏国,真是不尊先贤,不文诗书,一群女流之辈不足成事的国家吗?”
夏凝香的声音冰冷无比,其中蕴含丝丝怒气。李成凡之前也已经有所耳闻,女帝对于金国散播的谣言,早就是龙颜震怒。可夏国的确没人能对抗四大诗圣,这件事情一直让她头疼不已。现在人家都打上门了,如果不能应对,那夏国可真就坐实了这个女流之辈不足成事的谣言了。“臣该死!臣该死!”
安成路不断呼喊,隔着屏风都能听到他磕头的声音。可安成路只是认错,却没听到有什么办法,可见他也真是无计可施了。“行了,你下去吧!”
夏凝香声音中充满了疲倦,只是让安成路下去。待到她转屏风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在偷听的李成凡。一缕杀机从她的眼中显现。“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偷听于朕?”
“赵公公,把他带下去处理掉吧!”
夏凝香摆了摆手,周围一阵清风,一个干瘦的老人就出现在了李成凡的身后。一股寒意从李成凡背后袭来。李成凡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就看这一下了,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饶命,小人可为陛下解忧,文压四大诗圣!”
李成凡知道自己戴罪之身,所以自称小人。这句话虽然说的卑微,但其中的意味却是嚣张无比。四大诗圣在全天下也是名声在外,虽然这所谓的诗圣有点自封的意思,但也说明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李成凡一个戴罪之身,却口出狂言,文压四圣,可以说是狂妄至极。夏凝香听到李成凡的话语,只是轻蔑一笑。“就凭你?”
“人之将死,为了活下去,你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赵公公,带下去处理掉!”
夏凝香对于李成凡的言语根本不信,直接一摆手。一旁的赵公公也不废话,他可是暗中保护女帝的高手,不是李成凡能够抵抗的。那一双干瘦的手掌像是铁钳一般,直接钳制住了李成凡的肩胛骨。只是微微发力,剧烈的疼痛就让李成凡惨叫出声。这夏凝香根本就不给李成凡开口的机会。而且李成凡是他借种的对象,根本不能留活口。李成凡被赵公公拉扯往外走,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一离开这间屋子,他可就算是彻底完蛋了。眼看就要被扯出去,李成凡急中生智,对着床榻的方向就连声呼喊。“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一首陆游的病起书怀从李成凡的口中传出。原本寂静的屏风之后猛然间传来女帝的声音。“等一下,把他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