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终于反应过来似的,端起酒杯,道:“母后,今日这么高兴的日子,何必说这些扫兴的话呢?来,儿臣再敬您一杯!”
贤安太后借坡下驴,端起酒杯和皇帝饮酒。皇帝对凤燕辞道:“你们夫妻俩的事儿不要总闹得满城风雨,所谓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何必惊动你皇祖母呢?”
“是儿臣不懂事,请父皇和皇祖母恕罪!”
凤燕辞知道,皇帝这是大事化小,故意把这件事归咎于夫妻矛盾。凤燕辞将晏枝意从地上拉起来,道:“还不快谢皇祖母不罪之恩?”
“多谢太后!”
晏枝意道。太后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凤燕辞便赶紧告退,拉着晏枝意又坐回去了。凤燕辞坐下来才擦擦汗,忍不住责备晏枝意:“你能不能不要找死,你知不知道太后要真的动怒了,你还有活路吗?”
晏枝意看着他,竟意外地发现凤燕辞是在担心她的脑袋?“我死了,岂不是正合你意吗?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娶上官筝了!”
晏枝意笑着道。“还笑得出来?本王从未想过要你死!”
凤燕辞别扭地说了一句,往口中灌了一杯酒,为自己压压惊。晏枝意挑眉,似乎除了剜心那一次,凤燕辞还真没有对她下过杀手,其实陷害她那一次,他如果杀了她,倒是很方便,也不至于闹得最后那么难看了。晏枝意挑眉,就算他不想杀死她,也不代表什么,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儿,比杀了她还要恶心。等皇子皇孙们给太后敬完酒之后,就轮到皇亲国戚了。等轮到上官家的时候,晏枝意明显感觉到凤燕辞的眼里闪过一抹兴奋。晏枝意寻思着,到底上官筝要如何出奇制胜?上官岐先给太后敬酒,然后说了一些吉祥话,这都是惯例,太后看了一眼上官筝,似乎颇为喜欢。“筝儿如今出落得越发标致了,瞧瞧这小模样儿!”
太后拉着上官筝的手,亲热地道。皇后也笑着附和,道:“我瞧着筝儿倒是有几分像母后呢!”
上官筝含羞带怯地道:“臣女若有太后万分之一的风采,便是天大的造化了!”
“小嘴儿真甜,来,到哀家身边来坐!”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上官筝悄悄往晏枝意这里投来一瞥,带着万分得意。晏枝意暗自翻白眼,还真当她会嫉妒啊?上官筝坐到太后身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太后,臣女忽然想起来,为了太后的寿辰,臣女特意准备了一件礼物要送给太后!”
太后好奇地问:“是什么礼物?”
“太后看了便知,希望太后喜欢!”
上官筝笑了一下,然后起身,让下人将礼物传过来。是一个匣子,上官筝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然后双手捧着,送到了太后面前。就连皇帝和皇后都好奇地看着那匣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太后问:“是什么?”
上官筝打开匣子,里面竟然是一对晶莹剔透的人形娃娃。“这……这是?”
太后惊讶地看着上官筝。上官筝道:“这是筝儿半年多前就派人去南海的仙岛求来的神仙果,闵神医曾说过,神仙果具有延年益寿,使人青春焕发的神奇功效!”
太后看着那两枚神仙果,眼睛都放着光,道:“哀家早就听闻过神仙果,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和书中记载的简直一模一样!”
上官筝温柔浅笑,一旁的公孙氏适时开口,道:“筝儿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她只是听闵神医提过一次便留了心,两年前就派人寻找,查遍了各种古籍资料,说希望能够寻到神仙果,献给太后,愿太后能健康长寿,永葆青春!”
太后感动不已,道:“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为太后做些小事,是筝儿的福分,筝儿依然记得小时候来宫里玩,太后总给筝儿好吃的点心和果子,什么好的都给筝儿一份,可是太后您身体一直都不好,筝儿很担心,希望太后能够健健康康的!”
说着,上官筝还微微红了眼睛。太后这下是真的感动了,拉着上官筝的手,忍不住道:“好孩子,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孝心,哀家没白疼你!”
皇后也道:“筝儿是个好孩子,本宫也一直都很喜欢她,又聪明又乖巧!”
贤安太后看了一眼皇帝,问:“听说之前你罚了筝儿?”
皇帝脸色稍显尴尬,道:“是……”“哀家看皇帝是越来越糊涂了,这么好的孩子,你罚得是不是太重了?让她以后如何做人?哀家看,今天就免了她的处罚!”
太后一锤定音,不容人反驳。皇帝也只能点头道:“都听母后的!”
贤安太后又看了筝儿好一会儿,问:“还未曾婚配?”
“没……没有!”
上官筝往凤燕辞那边看了一眼。贤安太后自然明白,道:“哀家今天高兴,索性就给你指一门亲事!”
上官筝显得有些慌乱,又看着凤燕辞。凤燕辞知道,自己该出场了。于是站起来,到了太后面前,跪在地上,道:“皇祖母,孙儿有话要说!”
“你要说什么?”
贤安太后问。凤燕辞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上官筝,道:“孙儿求皇祖母成全,孙儿对上官小姐一往情深,请皇祖母将上官小姐许配给孙儿!”
这边的动静早已引来满场的瞩目,凤燕辞这话一出,众人的眼睛就在太后和晏枝意身上来回转。晏枝意端着酒杯,嘴角露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自顾自地饮酒吃菜,仿佛全场唯有她不关心太后的回答。贤安太后皱眉,道:“辰儿不是早就有王妃了吗?如何又要哀家将筝儿许配给你?”
皇帝也道:“是啊,辰儿,不可莽撞!”
“皇祖母,父皇……儿臣与上官小姐是真心相爱的,更何况当初为了让闵神医给上官小姐治病,儿臣不得已将她接入燕王府,已经损了上官小姐的清誉,儿臣若不对上官小姐负责,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凤燕辞一副大丈夫敢作敢当的豪气。上官筝微微红了脸,眼里也是情意绵绵。贤安太后问道:“你的正妃已经有了,那你打算如何安置筝儿呢?她毕竟是上官大人的千金,又是哀家的表侄孙,算起来也是你的表妹了,总不好让她给你当侧室吧?”
凤燕辞道:“古有娥皇女英,至今仍被传位佳话,孙儿虽然不才,但也不想委屈了上官小姐,愿意以平妃之位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