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赵家。饭菜的香味早就飘的满院子都是,奈何赵飞扬此刻却只能和罗通蹲在铃铛的屋子外面,干泥瓦匠的活。拿起一块砖头,塞到窟窿上,罗通觉得自己心里苦得很!瞟了一眼赵飞扬,他还是忍不住吐槽起来,“公子,你说你要风流一下没关系,这是多大动静啊,怎么还把墙给弄漏了呢?你们两个干什么了,床上比武?”
“别废话!”
一提起这个事来,赵飞扬就脸色一黑,戳了一堆灰泥丢给罗通,没好气的道:“赶紧干活,本公子饿了!”
“说句心里话,今天公子你就是饿死都是自找的!”
别看罗通嘴上这么说,手里的活一点也不耽误,下午墙破的时候,赵飞扬忙活了半天也没修好多少,罗通和赵母回来以后,这才多长时间?被破坏的墙壁基本上都修缮好了,就还剩下几块砖的位置。“得嘞。”
当罗通把最后一块砖塞进去的时候,赵飞扬长出了一口气,蹲在这里一下午他都快站不起来了。两个人收拾了一下东西,洗洗手,赵母那边三个人早就在等着了。白天赵母出去买菜的时候,一是为了给他提供些时间,二是雪儿和他好久没见了,就带着罗通去了一趟粮行,他们三个人是一起回来的。只是谁也没想到,才进院子就能看到赵飞扬蹲在那扣墙,铃铛还在一旁红着脸做监工。这本不是什么坏事,铃铛只是不好意思,怕被家里人看到而已。“哥,墙修好了啊?”
雪儿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坏笑。“去!小孩子懂什么?”
瞧雪儿这副模样,赵飞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连雪儿这小丫头,怎么都跟着学坏了……这只是一个生活上的片段,不是谈资,谁都不会一直揪着不放,等他落座之后,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离开赵家,一路上赵飞扬都在警告罗通不可以把今天墙壁的事情说出去,这简直就是他的一个人生污点!“哈哈,公子你放心吧,我罗通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吗?”
说着,就看他咳嗽了一声,紧接道:“不过公子白天我就发现了,那个窟窿可不是寻常内力弄出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有人偷袭你吧?”
在罗通面前,赵飞扬隐藏的非常少,闻听此言,他将那件机簧拿了出来,“就是这个,大师伯给我的。”
罗通本没当回事,接到手里一看,顿时惊起:“是天机子手做的雷霄!公子,这是大师伯给你的?!”
“是啊。”
看他惊讶的样子,赵飞扬有点诧异,“你刚说这是什么雷霄?瞧你这样好像很了不得啊。”
“当然了!”
罗通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惊叹道:“公子,您听说过天机子吗?”
“没有。”
赵飞扬实话实说,这个名字他是真的不知道。见他这么说,罗通有些苦恼,干脆解释起来。“这天机子乃是江湖上祖师级别的人物,他这个人天生有点缺陷,只能修习内功,能达到祖师级别,除了靠着内功强横外,更为重要得就是他巧手之下打造的机簧。“传说中他所打造的机簧最普通的一个都有开山裂石的威力,而且不需要填充任何暗器进去,全仗着内部精巧构造下将使用者的内力转化激发。“这个雷霄,就是天机子的大成之作,威力嘛,公子看到了,那还是在没有使用熟练、境界不足的情况下。可想而知,假如这是天机子亲手操纵的话,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是吗……”一说起境界,赵飞扬就无话可说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一次铁刃山回来之后他就遇到了瓶颈,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当然是了。”
罗通道,“公子,要是让你仅用内力不配合招式的话,你能将墙壁破坏成那样吗?”
罗通说的是实话,赵飞扬表示自己做不到。“对啊。”
罗通道,“不过真想不到啊,大师伯竟然把雷霄传给了你,我还以为这件东西要留给铃铛呢。”
“嗯?”
这一下,赵飞扬听出不对劲来:“铃铛说这是大师伯请他的朋友锻造的啊,你怎么说是他传给我的呢?”
闻此言罗通也是一怔,恍然之后他笑着道:“公子,不是大师伯骗了你,就是铃铛没说实话。天机子的确和大师伯是很好的朋友,生死之交,可他绝对不可能再打造出一个雷霄给你了。天机子十五年前就已经辞世了。”
“原来如此……”这一下,赵飞扬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无法判断到底是谁在说谎,虽然这都是为了他好,但事关自己,怎么也得弄个明白。带着深深的疑问,这一路上赵飞扬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默默回到了苏府。躺在床上,赵飞扬心里疑惑重重,大师伯的神秘、雷霄的归属,这一切于他而言,都如同谜团。恍恍惚惚,他逐渐睡了过去。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苏雨萱已经早早的来到他房里,桌上摆放着早餐,她则正在打扫着那稍显凌乱的书案。“你起来了?”
见他抻了个懒腰,苏雨萱笑着坐到了床边,瞧着他的脸道:“昨天晚上你回来的够晚的,累坏了吧?”
“还好吧。”
说着,他坐起身来,一把抱住苏雨萱的腰身:“你起来的这么做早啊?”
“习惯了。你快起来收拾一下,水都给你准备好了,冲个澡,赶紧吃饭,听罗通说今天不是有朝会的吗?”
说着,苏雨萱起身到桌旁给他从砂锅里盛出一碗粥来。简单冲洗了一下,换上朝服,两个人就在这里吃起早饭来,无非说说家长里短的话,等到时候差不多了,苏雨萱把他们两个送到门外上朝去了。看着他的背影,苏雨萱心里真是有点点的委屈,明明昨天去见了铃铛,还和她龙凤合祥了,为什么就不肯告诉自己呢?赵飞扬之前走的时候,内里穿着的短裤上,有她亲手绣上的一条红线,自己在给他收拾脱下来换洗的衣服时,红线不见了。同时,她还在赵飞扬的大氅上发现了几根淡淡花香的长发。这个味道,她很熟悉。那天铃铛来时,身上就是这样的味道。当女人真正关心注重一个男人的时候,也就是她最为睿智机警的时刻。这是爱。轻轻一声叹息,苏雨萱忽然笑了,心里暗暗嘲讽自己心窄,既然已经接纳了铃铛,又何必因此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