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去反驳这一考官的言论,毕竟以风神星参赛者的水平,谁也说不准会不会真如这一考官说的那样。 在众考官和工作人员的注视下,白离栀以一种非常丝滑的进度来到了第三十关。 第二十五关是四幅美人图,每幅图的右边都写有她们的名字,从左到右依次为西施、杨玉环、王昭君和貂蝉,让人不至于认不出来。 【求问,古代四大美人里哪一位为虚构人物?】 白离栀直径走向最右边的貂蝉图。 开玩笑,作为亲自活过那段历史的妖,白离栀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四大美女谁真谁假。 距离比赛开始到现在,时间堪堪过去半个小时,平摊下来,白离栀在每一关上花费的时间不过1分12秒,再除去走路的时间,白离栀答题的时间堪比学霸高考答单选题。 与白离栀轻松过关的模样形成强烈对比的是进度条差白离栀好大一截的一千九百九十九名参赛者。 有的甚至还没走过第三关,就因为手环能量用尽而彻底困在第三关的关卡里。 目前为止,速度最快的也不过才过第十关,衬得白离栀越发像是得了作弊器。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白离栀来到了最后一关。 厚重古朴的青铜门挡住了去路,在那之上,一行文字就像是最明亮的霓虹灯,映亮了整个过道。 【求问,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由谁所创?如何断句?】 关于这个问题,白离栀并没像之前那般迅速答出来,而是面露迟疑,神情多了丝不确定。 看到白离栀终于被问题难住了,一直被白离栀轻松搞的整个人都不好了的考官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松口气之际,他们也在心底为白离栀捏了把汗。 很快,对白离栀能够通关的期待压过了成功难住对方的喜悦,他们紧张地看着白离栀迟疑的表情,希望对方千万不要折在这一关上。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祈祷起效果了,白离栀脸上的迟疑散去,她拿起一旁的石笔,在青铜门上一笔一划地写下问题的答案。 “朱元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不确定这道关卡是不是声控,白离栀写完后又念了一遍,青铜门缓缓打开,白离栀的身影消失在白光中。 休息室是统一的报告大厅的样式,白离栀挑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专门疏解精神体的座椅在白离栀坐下后,立马展开工作。 一个球形的小机器人飞到白离栀的面前,询问白离栀是否需要观看其他参赛者的进度。 白离栀摆了摆手,小机器人识趣退下。 通关结束的那一刻,白离栀的屏幕就彻底黑了下去,考官们没想到四十分钟不到,白离栀答出了所有的问题。 要知道随着历史文献的不断更新,历史知识竞赛难度不断攀升,为保障能够更深入了解参赛者的水平,这一届的大赛是专门挑那些冷门,但包含了历史相关问题来考参赛者。 就像最后一道题,如果没把历史读透读烂了,亦或者受到了现代作品的影响,很大概率会答错。 考官们当然不会因为参赛者答错一次就淘汰了他,但会相应扣除手环的光能,一旦次数超过了安全范围,没了照明,照样等同于失败。 白离栀的顺利让之前贬低她的考官表情黑如锅底,可谓是在众人面前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风神星可真是捡了大便宜,这么个宝贝疙瘩,去哪里不好,怎么就独独被临南大学这普通学校给吸引住了呢。”
有人看了白离栀的资料,顿时连连叹气,为自己错过了这么一个宝贝而捶胸顿足。 一直盯着白离栀看,穿着深蓝色褂子的考官喃喃出声,“话说这娃子一直给我一种非常眼熟的感觉,但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站在他旁边的穿着布衫的考官问道:“老柳,你确定见过他而不是看错了?”
世界上那么多人长相出色的多的是,难保其中不会有十几二十二长得像的。 作为历史界的泰斗之一,柳考官可是出了名的钻心研究,两耳不闻窗外事,要能让他对某个年轻人产生印象,那那个年轻人不是碰瓷了他,就是做出了什么震惊历史界的事情。 柳考官肯定道:“我确定我是看过他,好像是我孙女当时在看一个什么画画的直播,我路过的时候瞄了一眼。”
“直播?”
布衫考官听到这词先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整个语气都变得轻慢起来,“既然是搞直播的,只怕也是个不务正业的,老柳你就别白费劲去想了。”
布衣考官对直播这一行业有很深偏见这事,柳考官也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可以偏见到上一秒还夸着对方,下一秒就把对方贬入泥尘。 柳考官没有应对方,而是默默唤来了助手,把白离栀的名字和画画这一印象输入到搜索框。 因为白离栀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柳考官也没听说这一届的参赛者有非常出名,所以他对是否能够搜到相关信息并不抱有多大的期待。 代表搜索的小圆圈转了一圈,出现在柳考官面前的画面首先就是白离栀的一张美照。 万度万科上面有白离栀的个人介绍,柳考官点了进去,先看到的是有关白离栀的基础介绍,然后才是他想要看到的内容。 “国画知名新人画师玄蛇,泱夏公司主美”两个身份大写加粗标在下面的身份介绍栏里,并详细写出了白离栀创作出了哪些有名的作品。 柳考官往下翻了翻,无数照片里,他好像看到了某一熟悉的画像,他往回翻,点在那张让他眼熟的照片上。 虎啸秋林图,和他家里挂着的那一幅一模一样。 这一发现让柳考官张大了眼睛。 柳考官也是个极度喜爱国画的人,家中收集了不少大家之作,而虎啸秋林这一图可谓深得他喜爱。 虎啸山林并不是柳考官从谁手里买来的,而是他孙女拿给他的,问起由来,是一看就像是谎言的抽奖抽来的。 想起当时孙女那激动自豪的表情,柳考官当场抬手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啪!”
的一声,声音十分响亮,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但看到柳考官脸上的懊恼,他们知趣没有去追问对方打自己的原因。 泱夏公司柳考官也是知道的,毕竟最近泱夏名下的游戏可在历史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就连柳考官自己,也为了研究创了一个游戏号。 面对《荒始缘诞》里面精美真实的景物,柳考官看的眼都花了,创建账号的第二天就在自己的乐娱账号上写下了对《荒始缘诞》的夸赞。 只不过白离栀在乐娱上的账号名就叫玄蛇,所以柳考官就下意识以为对方真叫这名字,自然也就错过了知道真相的机会。 越想越懊悔的柳考官调出白离栀参赛者的资料,细细看了一遍,仿佛在看什么名贵的珍宝似的。 要是自己当时多问一句,而不是匆匆收拾行李投入下一个研究项目,他是不是就能早早认识白离栀,并把白离栀拐到他们学校? 看完了白离栀的所有资料,柳考官不禁萌生了这个想法。 只可惜木已成舟,白离栀的名字早已落在了临南大学的系统上,柳考官根本争取不了。 另一边的布衣考官看到柳考官一脸懊恼的样子,还以为对方是看到了白离栀的真实面目,懊悔之前对他产生好感。 想了想,他安慰道:“老柳,你也别太伤心,这次指定有比白离栀更加优秀的参赛者,我们会被骗,也是因为他太有欺骗性了。”
柳考官看了一眼布衣考官,肃声反驳了他的话,“身为公正严明的考官,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谁说白同学骗人了,你空口无凭污蔑参赛者,对得起你胸前的工作牌吗!?”
根本没想到柳考官会是这一反应的布衣考官懵了,随后一张老脸在这份指责下涨的通红。 其他人闻声看了过来,布衣考官的脸在这诸多注视下,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 “我……”他试图反驳,但是柳考官的话也没有毛病可以给他反驳,他总不能说是自己认定直播都是害人这一认知认定白离栀就是在骗人吧。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不对劲,旁边的人连忙上来劝架,“别伤和气别伤和气,尚考官也就嘴上说说而已,他对白同学没恶意的。”
柳考官眉头紧皱,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看尚考官的视线的考官给止住了。 “比赛结果都还没有出来呢,你们就开始吵,这不是让参赛者们看笑话吗?”
因为这一事而围过来的考官和工作人员们纷纷点头,柳考官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要把尚考官对白离栀的偏见改过来。 他道:“你之前过来时,不是还夸我书房那副虎啸秋林图好,并想要知道画家是谁吗?”
尚考官不解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柳考官道:“那幅图就是白离栀在那次的直播里画的。”
“你说什么?!”
尚考官瞳孔地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柳考官,“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柳考官把光屏上的界面怼到尚考官面前,道:“我也是才知道。”
尚考官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在柳考官无语的眼神里弯下腰,仔细看了起来。 上面真如柳考官说的那样,那张让他无比惊艳的虎啸秋林图静静地躺在白离栀底下的介绍框里,旁边还有另外三季图片,每一张都能看出白离栀的画工深厚。 柳考官在确定尚考官看清楚后,收回手道:“这下你可以确定我没在说谎了吧。”
尚考官神色复杂,他没想到白离栀的身份会是这样,并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在自己眼里的印象变了三次。 尚考官并不是什么知错不改的顽固之人,而白离栀的身份也确实拥有让他放下面子的能力。 他看着柳考官的眼睛道:“初赛结束,我会向他道歉。”
见事情终于和解了,围过来的考官和工作人员散开,继续盯着那一千九百九十九个小屏幕,打算看看第二名会由谁夺下。 第二个进到休息室的人是顶着一头红毛的男生,他站在休息室的门口,向下环视一圈。 并没有看到人的他美滋滋地往下走,直径来到第一排的座位坐下,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闯关的路上,他可以说用脑子用得肚子都饿了,只可惜现场并没有什么吃的可以给他填肚子。 然而等他坐到第一排的座位上,准备好好观察一下后面的景色时,一道人影突然闯进了他的视线范围。 那是手抵着脑袋在浅眠的白离栀,坐在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高大的椅背刚刚好遮掩住她的身影,所以红发男生张望的时候才会没看到她。 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人,没想到有人比自己更早来到休息室,红发男生心底突然涌起了一丝尴尬。 还好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大喊大叫,不然岂不是尴尬死。 红发男生抬手用食指摸了摸鼻梁,轻手轻脚地向白离栀的方向走过去。 红发男生自认自己的动作已经放得非常轻了,脚下铺的还是软垫,根本不可能发出什么声音来。 但白离栀还是醒了,在他靠近她有一百米的位置时睁开了眼睛,直直看向他。 “抱歉,打扰到你睡觉了吗?”
红发男生不好意思道。 白离栀摇了摇头,收回视线,坐直了身体。 这一举动让她的那一头长发彻底暴露出来,红发男生惊奇地看着白离栀的头发,好似在看某种超出了他认知范围的东西。 他落在白离栀头发上的视线存在感太强了,白离栀转头看他,赤红色的眸子让红发男生产生了一种对面之人是长蛇的即视感。 他并没有因此而退却,反而一屁股坐到与白离栀隔了一个空位的椅子上,真诚道:“我可以知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吗?下一场比赛可不可以和我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