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鸾推开了窗户,银色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天空,地面也照的清晰很多。远处看不真切,可她注意到窗台上有血迹。“有刺客?”
她立刻想到了之前将她推入水中的刺客。以及,在军营遇到的刺客。为何这些刺客今天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她又看向风夜北。或者,他知道答案?看着风夜北受了伤,她顾不得多想,转身走向他,小心剪开了他的袖子。“我先检查你的伤。”
这个伤口并不深,但因有毒物,使得风夜北痛苦不堪。“会疼,你忍一下。”
随后,云沧鸾紧握住伤口两侧的肉,用力挤压,试图将毒物挤出。“嘶!”
风夜北因疼痛而皱起了眉头,“你想谋杀亲夫吗?”
云沧鸾收起消毒用品,冷笑一声,反驳道:“王爷征战沙场,战功无数,区区伤口就能要了您的命?您是看不起自己,还是高估了这个伤口?”
风夜北无言以对,索性直接躺到床上,他望着云沧鸾,故作深沉地说:“我好心救你一命,你却如此绝情,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毒妇人心。”
云沧鸾从一旁剪下一块布,低头,认认真真的处理了伤口。包扎好之后,才给了男人一个大大的白眼。“那就从我这个毒妇的床上滚下去!”
她毫不客气地说。风夜北对她的态度嗤之以鼻,自信满满道:“本王就是想住你父亲的主院,他都会立刻奉上,本王瞧上你这个房间,是你的莫大荣幸。”
他还故意环顾四周:“再说了,这里面有你为本王做的无数小物,本王也看看,免得你过往那些痴情都付诸东流”听到这些,云沧鸾气得耳朵都快冒烟了。她自己为何没生一口虎牙,好一口咬死这只狗!“不起来,是吗?”
云沧鸾决定不再客气,她迅速抓住风夜北的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伤口。“嘶!”
风夜北疼得倒吸一口气,不满地责怪道:“死女人,你就不知道轻点?”
云沧鸾再拍一下,语气不善地说:“柳眉嫣轻轻柔柔,那你去找她?”
风夜北忍着疼,笑出了声:“原来,是在吃醋?”
云沧鸾讽刺道:“你是个醋坛子吗?没事就打翻让我吃?那你知道不知道,伤你是想失去你!”
风夜北也没有生气,反而把被子裹在身上,像一个孩子一样笑着:“女人逞强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本王心情好,这次来……是宠幸你的。”
云沧鸾好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你没照照镜子吗?胡子拉碴的,还宠幸?皇帝宠幸妃子都得沐浴更衣,捯饬捯饬自己。”
风夜北愣了下。他最近忙着柳眉嫣以及律法的事情,的确没时间修面。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云沧鸾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当即猛地一拽被子,风夜北一个不察,随着被子被拽到地上。但他的反应极快,反拽住云沧鸾的手,将她拉到床上,随后便将她压在身下。他故意低下头来,用下巴戳云沧鸾的额头,调皮地说:“你嫌弃本王的胡子,那本王更要让你就尝尝这胡子的厉害?”
云沧鸾瞪大了眼睛,“滚开,扎到我了!”
风夜北的唇角一勾,下巴缓缓下移,故意按在云沧鸾的唇上。云沧鸾被扎了下,下意识闭上嘴巴。可紧接着又觉得不对,她又张开嘴,狠狠地咬下去。“嘶!”
风夜北疼得立刻松开手。云沧鸾趁机将他推开:“你别乱动了,伤口再撕开了,我可不给你止血。不听大夫言,可是会吃亏在眼前。”
风夜北笑了笑,又拽过被子盖好,“大夫心善,今晚病人睡在床上,大夫自便吧。”
云沧鸾咬牙切齿抢过被子,还照着狗男人的腿踹了几脚,“你伤的是胳膊,不是腿。”
“四肢不分家。”
风夜北翻了个身,被子又回到了他身上。云沧鸾的脸上涌上怒气,刚要破口大骂,却被一股轻微的鼾声打断。狗男人居然睡着了?她不禁微微一怔,她还没问刚刚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她又用力晃了晃风夜北的身体。然而,他就像一头死猪一样,完全没有反应。自从认识风夜北以来,从未见过他如此毫无防备地入睡,这个狗男人总是充满了警惕,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会睁开一只眼睛。她愤怒地给了风夜北胸口一拳。在王府中,他为了柳眉嫣心力交瘁,现在却来到这里寻找安慰。她气愤地将被子夺过来,转过身去,只留给他半个被角。请让他冻死吧!!云沧鸾转了个身,反而感到一阵放松,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这时,她身边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支撑着受伤的半边身体,目光炯炯地看着云沧鸾的侧脸。死女人,真是没有一点良心。他为了她累了一整天,还身受重伤,而她却转身就睡着了。云沧鸾在睡梦中不知梦见了什么,她的睡相并不安稳,被子被她三下五除二地踢开,她刚刚沐浴过,身上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衣服,上衣的衣角轻轻掀起,露出了她那白皙且纤细的腰肢。风夜北的视线无法从她的腰肢上移开,他的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了几下,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盯着那柔软的腰肢,突然想起了谢枕玉曾经说过的话:“女人的腰,是杀人于无形的弯刀。”
云沧鸾的梦境似乎并不平静,她皱了皱眉,突然手朝着男人的身下游去,口中念叨着:“唧唧复唧唧,我来抓小鸡,身穿最洋的衣,吃着最土的鸡。”
这个动作来得突然,打断了风夜北的遐思。他的脸瞬间红了,心跳也加速了,脸上一脸窘样……他默默地给两人盖好被子,遮住了手的位置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