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跑的很快,颠的云沧鸾头晕眼花。她本来想骂两句这狗男人公报私仇,可实在是没力气了,眼皮更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别睡!”
“给本王醒过来!”
“云沧鸾,你敢死,本王就将你挫骨扬灰!”
“驾!”
天已大亮,京城内的百姓们都开始摆摊做生意,或者上街买早饭了。风夜北怀中抱着一女子打马而来,瞬间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到了王府之后,已经有十几个大夫在等候。云沧鸾被送回了和顺苑,大夫便赶紧把脉会诊。“王爷。”
大夫们到了外间赶紧禀告,“王妃的性命无大碍。”
风夜北的神经蓦然一松,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在此之前他的神经一直在紧绷着。他薄削的唇勾出几分弧度,笑的有些嘲弄,他就知道,死女人这种祸害都是遗千年的。“只是……”大夫们面露为难,纷纷低下头,似乎不敢继续往下说。风夜北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下去,“说!”
“王爷。”
站在最前面的大夫只能站出来,“王妃身上伤口众多,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没办法为王妃上药。”
风夜北蹙眉转身看秦羽,“她的陪嫁丫鬟呢?”
秦羽尴尴尬尬,“丞相府说,婚礼本就仓促,一应陪嫁会慢慢送过来。”
风夜北这才想起昨日在丞相府的闹剧,原来死女人的那个丫鬟青竹以及那几个神似他的小厮,真是陪嫁。他还以为是推托之词。秦羽试探地问,“属下去找个丫鬟过来?”
风夜北脸色不悦,眼底的寒气,犹如利刃,“呵,再找一个来,让她控诉本王要杀了她?”
秦羽想起赵嬷嬷的下场,顿时不敢说话了。“药呢?”
风夜北抬眸看向这些大夫,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后槽牙都咬紧了。大夫颤颤巍巍将药瓶递过来,风夜北一把拽过来,当即朝着内室走去。秦羽大惊,“王爷,您亲自给她上药?”
这上完药,可就说不清了。风夜北再次给了他一个冰冷刺骨的眼神。……风夜北狠狠地关上了内室的门,走到床边,深沉无澜的双眸看着这昏迷不醒的女人。她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气,但脸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黑色的发贴在额头耳边,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显得苍白脆弱。他本来有些急躁的性子,下意识收敛了很多,坐下来小心翼翼给她脱掉衣服。有的地方被鲜血黏住,撕扯不开,他为了不弄疼对方,都用内力震碎。衣服褪去大半,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女人身上的鞭痕全都裂开,被水泡白的肉外翻,一道道,像是狰狞的蜈蚣。此外,胸口的位置还有撞击伤,青紫一片,这应该是被马车带下护城河时候撞的。手臂以及肩膀有很多猛兽的抓伤,如今还在渗着血。她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地方,就像是被摔碎又被粘起来的陶瓷娃娃。他去抹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如此重伤这女人居然还能活下来,可见她的求生欲是多么的顽强。没死。也好!太后的病情得到了保障,他也能……也能彻查她是不是沈皇后送来的钉子!“嘶!”
那药刺激着伤口,云沧鸾是被疼醒的,在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立刻抱怨,“好疼啊,你能不能轻点!”
风夜北本来就一直拘着自己的力气,闻言立刻加重,云沧鸾疼的差点见到阎王。若不是重伤在身,她非得撕了这狗男人。风夜北看她眼睛都冒泪了,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有点过分了,力道不自觉地就放轻了。云沧鸾抿了抿唇,低声嘀咕,“我差点在马车里被撞死的时候,都没这么疼。”
该死,止疼药的药劲过了!这狗男人还不走啊,真是耽误她吃药啊。风夜北内力深厚,即便她声音小,还是听得很清楚,“本王的马车跟马夫都好的很,你怎么可能会掉在护城河里?”
云沧鸾叹息一声,无奈说道,“这次我应该是替你受罪了,你的马夫被换成了杀手。”
谁曾想这狗男人骑马而不是坐马车,她就成了替罪羊。“可看清楚假马夫的容貌?”
“戴着面罩,但对方武功很高,一掌便将马车推入护城河。”
说着,云沧鸾干咳了几声,“腿上的伤,我自己来吧。”
她赶紧拽好被子,却听到男人一声冷笑。她后知后觉,苍白的脸一红,刚才好像是都被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