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位来石渣河中学支教的老师,她教的是英语。王爽刚大学毕业来到省师范大学任教,长的很漂亮,生性活泼开朗,与中学的孩子们经常学在一起、玩在一起,还经常将自己在宿舍做的披萨带到班上,奖励给成绩好的孩子们。另外,她还经常帮住在县里的老师们补课。所以,学校的老师、学生们都很喜欢她。昨天,也就是刘立志刚到派出所报道的时候,王爽受住在大朝山的一个女学生之邀,带着该女生和同班的几个男生前往大朝山采菌子。这个季节,大朝山雨水充足,植被厚密,正是野生菌生长的时候。住在大朝山的老百姓在这个季节都会靠着山上的野生菌,差不多可以挣到一个孩子一学期的学费钱。王爽来到湾碧镇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分辨野生菌和如何采集野生菌。据同行的学生描述,王爽当时在山上发现一丛鸡枞,但周围的山石很松软,人一踩上去就会往山下滚石子。王爽抓着一颗松树去够那丛鸡枞,结果松枝折断,王爽脚底一划滚落了下去。“山有多高,有没有悬崖?”
刘立志问同行的民兵。“不高,有一处断崖,山脚下有些山洞和灌木丛。小王老师失踪的那个地方平时很少有人去。去年有个放养的娃在那个地方连人带羊都摔死了。”
民兵回答。“那些山洞和灌木丛搜过了吗?”
罗大右接着问。“听崔部长说,全部都搜过了。只有其中一个山洞,在半山腰上,还没有上去过。”
“山洞,半山腰?”
刘立志问道。“是的,是个溶洞,洞口太小,只够一个娃娃爬进去,据说里面经常有怪声音传出来,没有人敢进去。”
民兵说着都有些胆怯。“罗所。”
刘立志转身看向罗大右,罗大右也正看着他。“去看看。”
罗大右的想法和刘立志一样。一行人来到王爽坠山的山脚,只见周遭的灌木丛几乎都被前一拨搜寻的人员砍倒踏平了,山脚下几个能容人躲雨的山洞也被搜了一遍。“是那个山洞吗?”
刘立志抬头专心搜素着头顶,突然发现在头顶约50米左右的位置上有一个脸盆大的洞口。“是的,就这儿。”
民兵也看到了那个山洞。只见山洞口上下五十米都没有任何的可攀附物,就一个光秃秃的洞口,乍看还以为是一个鸟窝。“大家喊一嗓子,看看有没有人回答。”
刘立志提议道:“来,一起喊,大声点,一、二、三,喊。”
“王老师!王老师!王老师!”
十二个人用尽最大力气,喊出了三声“王老师”。山谷里传来了三个回声,但随即就是死一般的宁静。“应该是没希望了。”
其中一个年老的民兵摇了摇头,表示叹息。“大伙休息一下吧,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过的。”
罗大右指挥众人就地休息。“谁打我?”
众人在原地找地方坐下休息,其中一个队员感觉有人扔石头砸了自己的头:“谁,打得劳资脑阔疼。”
刘立志闻声看了过去,只见一颗小手指大小的石子从山上砸下来,再一次砸在刚才说话的民兵头上。民兵连续被砸了两次,一下暴跳起来骂道:“哪个狗ri的?说了别打我。”
“谁在上面?”
刘立志一出声,休息的众人都抬头往头顶看去。“上面有人。”
刘立志惊呼。“会不会是邱所他们?”
罗大右说道。“等我问问。”
山里手机没有信号,刘立志只有解下对讲机:“呼叫邱所,邱所,听到请回答。”
对讲机里一片盲音。“山有多高?”
刘立志转身问年老的民兵。“到山顶有五六百米吧。”
民兵回答,“警用对讲机一般可以传5到20公里,即使山再高,只要在五六百米范围内也能收到信号了。”
“你是说,邱所他们离我们很远?”
罗大右问。“至少也不近。”
刘立志正说着,又有一颗小石子砸了下来,这次正好砸在刘立志的身上。刘立志立即转身避让,但石子还是在他的大臂划出了一道口子,血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警衬。“刘警官,流血了。”
一个民兵提醒道。“没事,破了点皮。”
刘立志甩了一下手臂,将渗出来的血水甩落在地上:“她一定在上面。来吧,同志们,想想怎么上去。”
根据刚才从上面扔下来的石子,刘立志可以判断上面有人,很可能就是王爽,她还活着,但应该是伤得不轻,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不然刚才大家的呼喊她就能回应。要尽快将她救下来。已经一天一夜了,加上伤势,她应该坚持不了多久。“我再确认一下。”
刘立志往后退了几步,对着头顶那个山洞喊了起来。“王老师,你在山洞里吗?如果在,请你往下扔一颗石子吧。”
话音刚落,一颗石子真的从洞口里面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