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退了一屋子的丫鬟,苏浅笑着走近陈兰硕身边,附在他耳边,声音低得宛如呢喃:“你帮我洗澡,好不好?”
陈兰硕神色微怔,表情复杂:“我.....”“看你一幅不愿意的样子,如果实在为难,那就算了,我自己也可以洗的。”
苏浅表情失落地转过身,往屏风后面走去。陈兰硕心口一揪,快步跟了上去:“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说到一半,他突然觉得难以启齿,挠了挠头说:“算了。为你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苏浅得意地勾起嘴角,娇嗔地说:“谢谢你了。”
转过屏风,一个能容得下两个人的浴桶袅袅地向上冒着热气。苏浅站着脱衣,陈兰硕僵立着不动,别扭地转过脸看向一边,光是听着簌簌的衣料摩挲声,他整个人已经快要酥掉了。可苏浅偏不放过他,瞄着他脸上不自在的表情,笑着说:“阿硕,你呆站着干什么?快脱衣服啊。”
陈兰硕啊了一声,有些惊讶:“我,我先不洗。等你洗完,我再洗。”
苏浅眨了眨眼,望了特大号的浴桶一眼,垂下头喃喃地说:“我特意吩咐丫鬟们抬了个大浴桶进来,就是想和你共浴的。你不愿意,是不是嫌弃我肚子大难看了?”
陈兰硕无奈地投降:“不是。我....好吧,我跟你一块洗。”
再次得逞,苏浅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下了水,两个人相对而立,陈兰硕垂着眼睛,左瞄右看,就是不敢拿正眼看苏浅。苏浅拿水撩了他一下,笑嬉嬉地蹲到了水里,大方地把背展露在他面前:“阿硕,你帮我搓搓后背。”
听到这话,陈兰硕喉咙里象是冒了火一样,声音都快被烧哑了:“好。”
他拿起抹布,火热的大掌落在她白皙秀美,线条莹润的背上,目光似要凝滞了一样。她长发盘起,整个人如同一条美人鱼一样。尽管已经身怀有孕,她依旧皮肤白皙紧致,双腿纤细。让本来就对她心怀爱意的陈兰硕越发地把持不住。他草草地洗了一会儿,便把抹布丢给了苏浅,哑声说:“洗好了。”
说完,他背过身,闭着眼睛,开始在心里背诵佛家的心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是越背,他心内越发烦躁,睁开眼睛,却发现苏浅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他身边,正用好奇地目光注视着他,他窘了。“你在干什么啊?”
苏浅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道。“我,我想事情。”
陈兰硕搜刮肚肠地找理由。苏浅叹气:“我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还是没有扑上来,是我没有魅力了吗?”
“什么?”
陈兰硕呆了。“难道你没发现,我一直在色诱你吗?你竟然坐怀不乱,是不是我勾引得不够?”
说着,苏浅贴了过去,双手环在了他的脖子上,整个人都挂了上去。陈兰硕耳尖一红,心跳已经如擂鼓一样,大声地鼓噪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可以吗?婆婆说,你身体受不住的。为了你的身体好,我忍一忍也没什么的。”
“是吗?忍成这样,也没关系吗?”
苏浅似笑非笑,伸手往下,抓住某物,伸手握住。陈兰硕的目光蓦然变得深邃起来。心爱的女人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他要是再忍下去,那就不是男人了。他抱着苏浅沉了下去,浴桶里的水哗啦一声溢了出去。低吟声响起。从水里出去后,他抱着苏浅扑到床榻上,又痴缠了近半个时辰,两个人才相拥着睡去。早起抬手的丫鬟收拾了近半个时辰的水,落在柳婆子眼里,只得叹息一声。后来,还是陈兰硕找了御医,厚着脸色询问了,得知适家的房事,对夫妻双方都好,才解了禁。每隔两三天,他必然要饱餐一回。转眼到了陈兰玥迎娶袁紫素的日子。恭亲王府张灯结彩,丫鬟婆子忙得脚不沾地。肚子越发大的苏浅除了散步,几乎闭门不山,免得忙得昏天暗地下人们冲撞了她。她端坐在屋子里,耳听着外面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心痒难耐。恭亲王妃过来,接她一道去看新娘子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跟着一道去了。“你大着肚子本该在屋里休息的,偏巧遇到这样的事情,却不得在人前露一露脸,你且多担待着。呆会儿进了新房,你只需要把该说的话说了,便回去休息吧!”
恭亲王妃穿着水红的衣服,面上却没有多少喜意,扶着苏浅一边慢腾腾地往前走,一边低声说道。苏浅连声应好,心早就飞到前头看热闹了。新房门前围了一堆人,恭亲王妃一来,纷纷作鸟兽散去。苏浅进了屋,穿着新郎吉服陈兰玥和盖着红巾的新娘正双双坐在榻上,听官媒说话。官媒说了一些吉祥话,陈兰玥便起身挑了新娘子头上的红巾。脸带红晕,眼带柔光的袁紫素,今天看起来格外漂亮,盈盈地和陈兰玥对视一眼,便娇羞无比地低下头去。在众人的起哄下,陈兰玥和袁紫素喝了交杯酒。看热闹时,苏浅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到茗烟脸上,只见她咬着嘴唇,脸色难看,娇弱的身体摇摇欲坠的,象是随时都会倒在地上一样。可她终究没有倒,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强忍着眼角的泪不掉。陈兰玥很快就离开了,到外面去招待宾客了,留下袁紫素一个人留在新房里应付女眷。王淑漫主动上前,嘘寒问暖:“新妇渴不渴?累不累?要是渴了,累了,不必客气,这里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的规矩。”
袁紫素懒得拿正眼瞄她一眼,转过脸,对身后的恭亲王妃笑得客气:“母亲来了!”
出身高贵的名门闺秀都是看不起妾的。王淑漫虽为侧妃,名字好听,说到底也是妾!向来高傲的袁紫素哪会把她看在眼里?!王淑漫的脸瞬间绿了,恭亲王妃表情矜傲地扫了她一眼,眼角划过讥讽之色,面色冷淡地应了,拉过苏浅,扶着她坐了,这才看着袁紫素说:“嫁入王府之后,你便是王家的人了。以后一定要恪守王府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