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顽童出来,巫绮罗擦干自己刚刚流下的眼泪问道,这个蛊术当初是老顽童在巫绮罗的身体里种下的。当初老顽童是说过无解的,巫绮罗没有想到的是,这分明就是自己造的孽,却应验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如果是五年前,我可能会说这种话,不过现在,老朽觉得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老顽童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的,现在气氛这么紧张,倒不如卖卖关子来缓解一下。可是巫绮罗现在只一心想着救自己的女儿,哪里还想在这里听老顽童卖关子啊。巫绮罗都直接想代替碧溪躺在那里了,老顽童曾经也是巫绮罗的师傅,巫绮罗是了解他的,要是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他是不会乱说有救治的办法的。“师傅,您就说吧,我都急死了,要是碧溪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今日绮罗就死在您的面前。”
现在巫绮罗也管不得这么许多了,直接站起身来走到老顽童的面前,一脸哭唧唧的威胁着老顽童。老顽童实在是拿这母女两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厉锦岚有求于人的时候好歹还是糖衣炮弹,巫绮罗就更加吓人了,直接以死相逼。不过看着巫绮罗认真的样子,老顽童也觉得她似乎是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要是碧溪真出事了,那巫绮罗就算不死,也是要丢了半条命在这里的。“你这是做什么?老朽又没说不救嘛,只是这个方法实在是有些凶险,老朽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啊。”
面对巫绮罗的以死相逼,老顽童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自己确实是有办法的,只是这个办法却也是很危险的。再加上巫绮罗这个态度,老顽童就更加不敢用这个办法了,要是碧溪真的因为自己救治加快了死亡的过程,那老顽童可就真的成了苗疆的千古罪人了。到时候巫绮罗因为爱女心切,恨上了自己曾经的师傅也是有可能的,说不定还要把老顽童给赶出去自生自灭呢。“那您有几成?”
巫绮罗也向来都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就如刚刚厉锦岚说的一样,只要有一线生机,自己都不能放弃能让碧溪活过来的机会。所以不管老顽童说的办法有多么的凶险,只要能让碧溪重新苏醒过来,哪怕是博上巫绮罗半条命去,巫绮罗也是无所不为的。老顽童在心里暗暗算了算,有几成这个还真不好说,毕竟现在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想法而已,很多东西都还没有试过,老顽童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能有几成把握把碧溪救醒。“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去试试这个办法行与不行啊,毕竟这个办法老朽以前都没有试过,一时之间还真是说不出来。”
想了许久之后,老顽童还是摇了摇头,这本身就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情,看巫绮罗红红的眼角,老顽童也动了侧影之心。虽说跟碧溪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巫绮罗却是老顽童看着长大的,这蛊虫也是老顽童亲手种在巫绮罗身体里的。这么说来的话,老顽童觉得自己在其中也是有一份责任的,当初自己还是苗疆的大长老,是有规劝皇室的责任的。当时巫绮罗是新君上任,年轻气盛,有一时之间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老顽童非但没有坚持自己的立场,还亲手将这种剧毒之蛊送到了新君的身体里。这要是追究起来的话,老顽童也算是一项大罪了,虽说是巫绮罗要求的,可是老顽童也是逃不脱干系的。要让老顽童随口说一个成算去欺骗巫绮罗,老顽童也是绝对做不到的,别的事情上都可以马虎了事,只是这有关于生死的大事上,老顽童是绝对不会含糊了事的。“那师傅您可以跟绮罗说说是什么办法吗?”
巫绮罗点了点头,自然,人命关天的大事上自然是要谨慎的,巫绮罗也能理解老顽童的顾虑。只是巫绮罗对老顽童所说的办法很是好奇,这些年来,巫绮罗心中对碧溪一直都存着愧疚。因为这一份愧疚,巫绮罗也曾经翻过了无数的医书蛊书,想要找到母虫死后如何将子虫引出来的办法。只是这二十年间,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万无一失的办法,无奈巫绮罗只有先行放弃了,只期盼着碧溪从此以后不要受到任何伤害。可是上天总是让人事与愿违,巫绮罗最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却还是发生了,碧溪还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受到了外伤,自己终究是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儿。“不行,你是知道师傅的习惯的,在没有把握之前,是不会随便说出救治的办法的。”
老顽童坚定的摇了摇头,这哪里能说,若是自己说了想要将碧溪的脑袋打开,那巫绮罗岂不是当场就要对自己这个师傅翻脸不成。为了防止巫绮罗继续追问,老顽童说完之后便马上跑了出去,刚刚走出门口的时候,老顽童似乎想到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便又转身跑了回来。“对了,这蛊虫刚刚苏醒,睡了二十年想必是饿了,这段时间碧溪的身体状况会急剧下跌,只有至亲的血液才能喂饱它,你应该懂老朽的意思吧。”
老顽童指了指躺在病榻上的碧溪,现在碧溪这么脆弱,多半就是因为脑中的那只蛊虫所致。这蛊虫狡猾的很,会在全身游走,知道先吃脑子的话,这宿主马上就会死亡,所以会跑到别的地方填饱自己的肚子。因为母虫死亡的缘故,导致子虫在碧溪的脑海中睡了二十年,现在想来,应该是最饿的时候了。只有让它吸取宿主至亲之人的血液,才能暂时保住碧溪的生命体征,反正只要喂饱它就对了。巫绮罗点了点头,自己是苗疆的女王,若是连这些都不知道的话,那岂不是白白费了老顽童那么多年的悉心教导。老顽童离开之后,巫绮罗就拿出开始准备好的刀具,在自己的手心上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