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慕云笙就曾为这个叫李轩的人作保,说他一定不是勤王的人,想必这个李轩早就已经开始筹谋这件事了。慕云笙虽是西陵的皇上,对外人多数是以狠厉冷漠的状态,但是心里却是一个极为热乎的。难保不会被此人蛊惑,想到这里,厉锦岚不由得心生寒栗,慕云笙以前甚少饮酒,今日却与此人喝的酩酊大醉。厉锦岚倒要看看,这张人皮面具下,到底是一张怎样丑陋粗鄙,甚至会吓到人的脸。正好这桌面上还有没有喝完的酒,厉锦岚稍微沾了一点在安墨轩的脸颊的边缘,人皮面具的痕迹就出现了,厉锦岚轻轻的顺着翘起的边缘撕下。厉锦岚已经做好了这张人皮面具之下会是一张巨丑的脸的准备,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撕完再睁开的时候,却发现安墨轩已经睁开眼睛睡意朦胧的在看着自己了。再看到这张熟悉的脸的时候,厉锦岚的心跳还是没出息的加快了速度,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了。都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安墨轩眨了眨眼睛,看着厉锦岚,随后又闭上眼睛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着了。厉锦岚没有想到李轩就是安墨轩,开始还怀疑安墨轩是勤王的人,现在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厉锦岚心里一下子没了注意。还好安墨轩喝醉了,并不知道自己撕下他人皮面具的事情,而是看了一眼之后继续睡了。厉锦岚把人皮面具丢在地上,愤怒的看着慕云笙跟安墨轩两人。慕云笙能跟安墨轩在一起喝酒,甚至开始的时候,还为安墨轩作保,说他一定不是勤王的人。想必那个时候慕云笙就已经知道李轩就是安墨轩,可是却一直瞒着自己,厉锦岚不知道慕云笙此举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厉锦岚原本相信,不管怎么样,慕云笙都绝对不会有事情瞒着自己的。可是慕云笙明明就知道厉锦岚心中恨着安墨轩,却还是帮他隐瞒,厉锦岚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原本想叫醒慕云笙问个清楚的,却还是忍住了,直接气呼呼的离开了。半夜,安墨轩先醒过来,屋内黑漆漆一片,因为醉酒的关系,安墨轩的头现在还是晕的要命。安墨轩摇摇晃晃的起床把屋子内的灯给点上了,却发现慕云笙早就已经躺在了地上,睡相极其诡异。而自己的人皮面具也掉在慕云笙的旁边,安墨轩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是慕云笙喝醉之后发酒疯把自己的人皮面具扯下的。便也没有多想,直接把躺在地上的慕云笙叫醒。慕云笙睁开眼睛,在地上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才爬了起来。“你干嘛把面具撕了?要是被人看到你堂堂东莱皇上潜伏在西陵的行宫,那西陵跟东莱之间的关系岂不是更要紧张许多?”
慕云笙看着安墨轩的脸,瘪了瘪嘴角,喝酒之前是一张面具脸,现在又变成了真脸。怎么?现在东莱的人都喜欢酒前酒后换脸了是吗?要不是慕云笙知道李轩就是安墨轩,恐怕都要怀疑这跟自己喝酒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了。“是,是我撕的。”
安墨轩瞟了慕云笙一眼,没想到堂堂西陵皇上,竟也敢做不敢当,在这里说起瞎话了起来。这房间内不就慕云笙跟自己两个人吗?安墨轩自己安安分分的趴在桌子上睡着,而慕云笙早就已经滚到地上去了。自己的人皮面具也安安静静的躺在慕云笙的旁边,这不是慕云笙撕的是谁撕的?最重要的是,慕云笙还大言不惭的说是自己撕的。安墨轩不由得在心里嘀咕,慕云笙此人实在是脸皮厚的很,竟还有这种酒后发疯的癖好,实在是山人不可貌相。“那你还不戴好?待会出去被人看到了。”
听到安墨轩的话,慕云笙直接给他翻了一个白眼,撕了也就撕了吧,喝酒带着不舒服,慕云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酒都喝完了,还不赶紧戴上,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是安墨轩总不能一直在自己房间待着吧。待会还不是要出去,这西陵的侍卫自然是不认识安墨轩的,但是却也是一张生面孔,到时候事情闹大了,闹到勤王或者厉锦岚那里去,只怕是就不好收场了吧。“恩。你这有铜镜吗?”
安墨轩点点头,然后看着慕云笙问道,这没有镜子要是没戴好,出去岂不是更吓人。“那案台上。”
慕云笙指了指右边的案台,说道,看外面这黑灯瞎火的样子,此时应该已经是半夜了。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着了,但是还是有人在外面守夜,慕云笙想去看看老顽童怎么样了。虽然老顽童说他自己喝酒之前已经用银针封了穴位,但慕云笙还是很担心,毕竟今天早上老顽童中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慕云笙现在还心有余悸,实在是害怕老顽童会再出事。那样,不仅是自己,厉锦岚跟两个孩子可能都会心痛的要死。待安墨轩戴好人皮面具之后,慕云笙便打开了门,桌上还是一片狼藉,地上也躺着几个酒坛子,慕云笙叫人在自己回来之前收好。便直接往老顽童院子的方向去了,安墨轩也担心老顽童,心里一直十分自责,开始就不应该给老顽童拿酒,所以也跟着一起去了。到老顽童房间的时候,看见老顽童还在睡着,便问了宫女他今天的情况是,说下午老顽童醒了吃了个晚饭,便一直待在房间里睡觉。中间御医来过两次,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老人家年纪已经大了,比较嗜睡罢了。慕云笙跟安墨轩这才放心的回去了,不过心里却还是十分担心,以前看着老顽童跟小孩一样,丝毫都不觉得他已经是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现在突然中风一次,身体就开始衰老了,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实在是太快了,一晃五年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