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轩亲自带着人赶去了傅家。傅澄此人没有什么本事,年逾二十也没有什么建树,扒着他姐夫宋焦康的光,勉强任了个闲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干了这么些年,除了成堆的小老婆,什么也没落下。安墨轩带着人闯进门时,这厮正在刚接进府里的小妾床上流连忘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清风已经领着一队衙役把那批官银抄出来了。管家着急忙慌的来通报,傅澄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翻下来,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好,忙不迭的跑到前厅,指着安墨轩质问:“你们是什么人,闯进我家里开干什么?”
“傅澄是吧?”
安墨轩瞥了傅澄一眼,指了指面前的大箱子道:“来的正好,解释解释吧?”
“这……”傅澄看着那只箱子傻了眼,不明白这箱子怎么堂而皇之的摆在了堂上,看向安墨轩的眼神想淬了毒似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你,跟本王回府衙受审吧。”
安墨轩冷笑一声,吩咐清风:“把这赃款一起带上。”
“是。”
清风领了命,和旁边的一个小官差合计去搬那口箱子。“等等!”
傅澄盯着安墨轩不满道:“你可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当然是朝廷的东西。”
安墨轩道,挑了挑眉看向傅澄:“别跟本王说这是你傅家的东西。”
傅澄叫唤道:“这是我姐夫的东西,你算个什么狗东西,连我姐夫的东西也敢动?”
傅澄人本来就不大聪明,这几年在官场里浸淫着,别人碍于宋焦康的面子,对他更是少不了恭迎曲和,几年下来,这傅澄便被养的无法无天,脑子里哪儿还有什么朝廷不朝廷的,早就以姐夫宋焦康马首是瞻了,宋焦康说东他绝不说西,宋焦康让他偷鸡,他绝不摸虾,听话的跟个孙子似的。此刻压根儿也没想到安墨轩为什么能带着府衙的官差来这里,更没注意到安墨轩以‘本王’自称,满脑子都是姐夫曾经嘱咐过的:千万不能让别人动了这箱子,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瞒住了!安墨轩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傅大人,要是你姐夫知道他今日是栽在了自己万般宠爱的小舅子手里,只怕会气的吐血!”
“你这话什么意思?”
傅澄狐疑,显然是没想到面前这人竟然连自己的姐夫都不畏惧。“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安墨轩朝着清风大喝一声,当即又下令:“即刻查抄傅府!”
官差们心里明白,今日这宋太守势必要倒台了,即便安墨轩到最后没能搬倒宋焦康,单就这小舅子的一番话,宋焦康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更是不敢怠慢安墨轩,不等安墨轩话音落下,便火速去办事了。“你凭什么抄我家?”
傅澄眼见着那些人冲进了自己家门,各院的小妾门吓得花枝乱颤,跑到院子里不明就里的张望着,心里愤恨:“你可知道我姐夫才是这凉州城管事儿的人!”
“从即日起便不再是了。”
安墨轩斜了他一眼,“所有财产悉数充公,家眷仆人全部关进大牢等候发落!”
安墨轩一声令下,傅府各处便传来惊叫声。傅澄瞧着情况不大对劲,想趁乱逃走,结果一步都还没迈出去,便被安墨轩旁边立着的那人揪住了衣领,心下更是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将跟带上公堂之后,安墨轩一刻不停的开始审问傅澄。傅澄跪在堂前,浑身上下抖个不停,被吓得,他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利,竟然直接坐在了公堂之上。“傅澄,说说吧,这批官银你是从何而来的。”
安墨轩懒懒散散的倚在轮椅的椅背上,眯着眼睛盯着傅澄,不怒自威。“这……这是我……是我捡来的。”
傅澄吞了吞口水随口扯道。心想着这种时候可不能把姐夫供出来,他可还指望着姐夫来救他呢!“傅澄,你蒙谁呢?”
就连安墨轩都差点被这个蠢货蠢哭了,这理由说出来谁信呢?傅澄擦了擦脑门上汗,坚持不改口:“回大人,确实是捡来的。”
“刚才在你府上,你还说这批银子是你姐夫的,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安墨轩冷冷的白了他一眼,提醒道。“这……小人没我快说过这样的话。”
傅澄矢口否认,之前他正在气头上,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说了那些话,如今更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只要他不承认,谅那安墨轩也那他没有办法。只要他能拖住了安墨轩,姐夫自然有的是办法能让他拜托这个罪名!傅澄心里的全然打的噼里啪啦,殊不知安墨轩早已经将他的心思看的透透的了。“你以为你不承认,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安墨轩冷笑一声,“来人,上刑。”
傅澄这才注意到他的自称,傻了眼:“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猜猜。”
安墨轩冷笑道。傅澄这才猛然想起,前一段时间姐夫跟他提起过,京城有一位贵人要来,还曾经提醒他收敛一点,别落了人的话柄。迎接那天他没去,自然不认得安墨轩的样子,可是他也十分听话,这段期间除了抬了一房小妾进府之外就没再做过什么别的事情了,怎么会招惹到这个活阎王!“看来你是想起来了。”
安墨轩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若如实招了这批官银从何而来,或许本王还能放你一马。”
傅澄十分犯难,寒王,他招惹不起,姐夫那边他也是万万不能出卖的,他虽然混账了点,但也不至于背离自己的亲人,更何况还是对他有恩的姐夫。当然,他心里也明白,此事若是真的招了,姐夫保不住,他也好过不了,安墨轩要是知道了这里面的事情,势必不会放过他们的。是以,傅澄仍旧梗着脖子坚持道:“这是我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