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锦岚担忧道:“意外的收货什么的暂且不谈,我担心的是凉州的这群人根本不会让我们接触到真实的再请状况,若是地方官们刻意隐瞒,咱们磁性孔坡不会很顺利。”
“咱们也不是去查什么灾情的,不过就是父亲一时动怒惩罚了咱们,过段日子也就回去了,何必惹不必要的麻烦呢?”
安墨轩笑道:“这凉州虽然荒蛮但总也有些京城里没有的稀罕物件儿,夫人尽管好好游玩一番,不必因为被发配的事情伤怀,可明白?”
厉锦岚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当即点了点头:“是。”
随风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虽然不太明白恩人们在筹划什么,但是随风还是默默地留了个心眼,在心底告诫自己恩人询问灾情的事定不可与旁人胡乱说道。临近傍晚时分,厉锦岚一行人终于抵达凉州城外。刚一走进就发现凉州城外站着不少官员,大概都是凉州城的地方官,正恭敬的等着寒王的车架。车马一停下来,官员们就跪了一地,齐声高呼道:“恭迎寒王殿下大驾。”
随风听到外面人的喊声,才惊觉自己恩人的生身份竟然如此尊贵,心里不免有多了些敬畏。安墨轩请叹了一口气,伸手掀开车帘道:“都起来吧,本王一路过来,甚是劳累,你们还不快给本王和王妃找个歇脚的地方!”
凉州的父母官宋焦康听了安墨轩这话,立马上前来道:“歇脚的地方下官早已命人准备好了,只是咱们凉州贫寒,还望寒王殿下切勿介怀。”
宋焦康话音一落,安墨轩的眉头依然皱了起来,一脸不满:“这凉州确实荒凉,一路过来连个像样的酒馆都没有,害的本王不得不风餐露宿了好几日,你们这些父母官是怎么当的,当真是不称职!”
宋焦康听了这话,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还请寒王恕罪,并非是下官不尽职,实在是这凉州太过贫瘠,下官也是有心无力啊!”
安墨轩摆了摆手,放下帘子,吩咐道:“罢了罢了,本王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速速去让人准备些吃食,本王饿了。”
宋焦康听了这话,回头看了一眼伸手跟着的小厮,小厮立马意会,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溜开了。“那个宋焦康的小厮偷溜走了,你猜他干什么去了?”
厉锦岚放下车帘,压低了声音问安墨轩。安墨轩却并未回答,只是摸了摸随云的脑袋说:“今晚,你们兄妹两个人可以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他刚才故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就是为了看看这个宋焦康究竟是哪头的人,不过,不管他是那头的,今晚这顿饭,估计会是他们自出发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饭了。“依你看,这个宋焦康是那头的?”
厉锦岚明白他的意思。刚才她也趁机打量了一眼那个宋焦康,总觉得这个宋焦康不会是个什么而好东西。“王妃觉得呢?”
安墨轩不答反问。既然安墨轩问了,厉锦岚干脆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的官袍很旧了,腋下还有补丁,不过估计只是故意穿出来做做样子的。”
对于厉锦岚的回答,安墨轩有些意外:“哦?怎么说?”
“他的脚上的官靴是新做的,估计刚穿还不到半月,看材质应该是小羊皮做的。”
厉锦岚分析道。安墨轩听着她的分析,眸子里流露出几分赞许,他早知道厉锦岚聪明且能干,却没想到她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这个宋焦康只怕会是我们此行最大的阻碍。”
安墨轩搭在大腿上的手无意识的敲着,表情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马车进了城,厉锦岚悄悄将车帘掀开一点缝隙,却被外面的景象吓了一跳。“怎么了?”
安墨轩注意到厉锦岚的表情,闻声询问道。“奇怪。”
厉锦岚嗫嚅一声。安墨轩追问:“什么奇怪?”
厉锦岚放下车帘,转头问随云:“这凉州城内不是灾情最为严重的地方吗?”
“是!”
随云十分肯定道:“我和妹妹是五日前从城内逃出来的,当时城内还是尸横遍野,饿死的人就倒在路边上,连一副棺椁都买不起,只能曝尸荒野。”
“可是,这凉州城内完全不像是有饥荒的样子,路上行人匆匆,各个穿的干干净净,跟别的富庶之地别无二样。”
厉锦岚掀开车帘的衣角,示意安墨轩看出去。果然是厉锦岚说的那样,这主街道上确实热闹的很,完全不像是随云之前描述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随云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几天之前还是那样破败的样子,如今就变成了这样繁华的样子。“装出来的。”
安墨轩的手攥成拳头,表情冷淡:“你们仔细看,那些行人来来回回就这些,而且道路两旁也没有商贩经营,八成是宋焦康派人伪装出来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刻意伪装呢?”
随云疑惑道。厉锦岚怒道:“当然是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他们贪污赈灾款的事情!”
安墨轩倒是没有厉锦岚那样愤怒:“事情依然有眉目了,咱们就从这个凉州太守宋焦康的身上着手,顺藤摸瓜,相信一定会有收获的。”
宋焦康露出来的破绽越多,就越有利于他们调查这件事情,反倒是他们如果藏着掖着,这件事情才不好调查。厉锦岚还是觉得很不放心,嘱咐道:“随风,你对凉州城比较熟悉,又是生面孔,这样,你偷偷溜出去查看一下凉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墨轩看了随云一眼,摘下自己腰间的一枚玉佩递给随风,嘱咐道:“这是我的玉佩,你之后直接去驿馆于我们汇合。”
“是。”
随风点了点头,接了玉佩,小心翼翼的藏进怀里,然后趁人不注意溜下了马车。厉锦岚只看了安墨轩一眼,就明白他的用意,是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安墨轩见厉锦岚看着自己,还以为她是介意自己随意怀疑她的人了,解释道:“要留在身边用的人,自然还是慎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