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婉乐的表情甚是哀伤,不过她强颜欢笑的看向了安墨乾:“殿下莫要担心,有三妹妹陪着婉乐,婉乐也是开心的,对外殿下只需说是婉乐想让妹妹陪着就好,这样外人也不会将这件事联想到殿下的身上。”
这个说法令安墨乾眼前一亮,虽然厉安沁要跟着厉婉乐一同嫁过来这件事在他的预想之中,不过这种自圆其说的办法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但是,他的目光却在这个时候转向了厉婉乐身旁存在感不强的厉安沁,随即厉婉乐的视线也跟着看向了厉安沁,只见厉安沁摘下了帷帽,露出了红肿不堪的脸跪在了安墨乾的面前:“殿下,小女……”话还未曾说完,厉安沁就先哭了起来,若是安墨乾不了解事情的原委,大概会因为厉安沁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而心软,可是如今他也怀疑这件事都是厉安沁一手安排的,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大概是厉安沁根本就没有想到安墨乾对她会是这样的态度,所以她立马停止了哭泣,震惊的看向了安墨乾,安墨乾也懒得同他废话,直接问道:“你只说是否同意婉乐的办法就好。”
厉安沁像是身不由己的看了厉婉乐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小女子愿意。”
厉安沁的这个小动作被安墨乾看在了眼里,导致他看向厉婉乐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歉疚,可是厉婉乐也不是傻子,很快便变了一张脸,似是委屈有似乎在替安墨乾开心:“三妹妹同意了,这件事应该就能遮掩过去了,殿下终于可以放心了。”
瞧见厉婉乐一副不顾自己,只为他着想的模样,安墨乾的心都要融化了,立马将厉婉乐揽进了怀里,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婉乐放心,本殿下的心里只有婉乐一人,其他人都入不了本殿下的眼!”
如同小鸟依人一样依偎在安墨乾怀里的厉婉乐,在他瞧不到的地方朝着厉安沁递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厉安沁看着厉婉乐的眼神狠狠的攥起了拳头,就连指甲陷进掌心都毫无察觉。这件事,到这里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不日,正在岚语阁里侍弄草药的厉锦岚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小蝶你没有听错?厉安沁要同厉婉乐一起嫁入太子府?”
小蝶在一旁点了点头,她的消息是不会有错的:“小姐,今日奴婢出府替小姐买吃食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两个结伴出来采购的太子府的管事,是他们聊起这件事,奴婢才知道的。”
听了小蝶的话,厉锦岚很明显愣了半晌,不过很快她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自己手边的草药上,既然这是厉安沁自己选的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之后厉安沁过的是好是坏也只能看她的造化了。“小姐,您可不知道,现在国公府已经成为了笑柄,本来小姐您先一步出嫁就于礼不合,现在又弄出了二女共侍一夫的事情,外面都在说老爷养出了三个了不得的女儿呢!”
小蝶的表情也说不出是担忧还是幸灾乐祸,总之是有些一言难尽。厉锦岚瞧着小蝶的怪异的表情笑出了声:“你看看你,说的是人家国公府,又不是咱们寒王府,而且这件事与你家小姐也没有关系,你这么操心做什么?”
厉锦岚一句话让小蝶瞬间茅塞顿开:“是啊,这件事与小姐您没有关系,小姐您同王爷的婚事可是林贵妃和皇上定下的,婚期也是皇上钦点的!”
厉锦岚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对她来说影响当真不大,若是真的能够影响到她,应该不恰当,倒不如说会影响到安墨轩来的更贴切些。“本王瞧着今日王妃的心情不错,本王人未至却先听到了王妃的声音,不知王妃是因何事这般开心啊?”
听到了安墨轩的声音,厉锦岚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王爷也是好心情,今日居然这样早就过来了,距离施针的时辰还有些时候,王爷可要在臣妾这里用午膳?”
说完,厉锦岚正准备让小蝶到小厨房准备午膳,一回头却发现小蝶早就被清风给拉走了,心里忍不住腹诽小蝶是个卖主求荣的死丫头,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笑意盈盈的样子。“既然王妃盛情相邀,本王若是不从岂不是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
安墨轩脸上仍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操控着轮椅缓缓的来到了厉锦岚的身旁,从竹匾上抓起一把草药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难不成王爷也懂药材?”
见安墨轩的动作,厉锦岚忍不住问了一声。“本王只是认得一些个药材,不过从味道和成色来看,王妃的这些药材可都是上品!”
放下了手里的草药,安墨轩看向了厉锦岚。还算他识货,这些药材都是她亲手炮制的,也都是用来替安墨轩治疗腿疾的,当然都是上品了。“臣妾手笨,也不过是胡乱弄的,臣妾不过是担心这些药材若是去外面采购会被人发现,便只能亲自动手了。”
安墨轩点了点头:“晌午外面的太阳大,王妃还是多歇歇的好,女子不是最在意自己的脸了吗?”
闻言,厉锦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安墨轩,仿佛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原来这个男人连女儿家的心思都知道,也不知道他这副样子是怎么出去撩妹的!“臣妾都已经嫁做人妇了,还在意那些事情做什么,还是抓紧治好王爷的腿疾才是要紧的事情!”
厉锦岚并未接受安墨轩的好意,反而提醒了他,她目前的唯一任务就是治好安墨轩的腿疾。对于厉锦岚这种想要同他划清界限的行为,让安墨轩从心底里生出一种反感,可是他也不好在面上表露出来,只能操控着轮椅进入了岚语阁的内室,再不理会整理药材的厉锦岚。看着安墨轩离开的背影,厉锦岚觉得有些奇怪,好像那个男人又生气了,可是这男人到底是为何生气呢?都说女人是最难琢磨的动物,今日她算是见识到了,男人也是奇怪的生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