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孟辰出了门,就让庄特助去查了两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沈凝不知道,她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只觉得自己被他抛弃了。三年的感情,终究敌不过青梅的回归。“以蓁,我要离婚了。”
她拿起手机,给通讯里唯一的闺蜜拨去电话。听出她哭过的声音,徐以蓁放下手中的工作,飞奔到了医院。“怎么回事,前几天你不还跟我商量你们三周年的旅游计划吗?”
“他说当年逃跑的新娘回来了。”
徐以蓁一听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就因为这个?傅孟辰不知道那场车祸是谁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他两个月?是谁失忆了连上厕所都要你伺候?他因为失忆被家族夺回继承人权力的时候,又是谁坚定的守着他,没有落井下石?当年的傅家内乱,连傅老太太都劝你和他离婚,你没同意,你说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面对一切。现在他风头正盛,因为一个三年对他不闻不问的青梅,就要和你离婚?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沈凝支起身子,微红的眼角显得更加楚楚可怜,“算我欠他的,当年要不是他帮我还钱,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躲债呢。更何况,他病好后,不记得那段时间的照顾,我自己去告诉他,就像用心叵测了。”
听到这,徐以蓁也只是叹了口气。毕竟当年十几个亿的债务,要是没有傅孟辰,沈凝还不一定能在那群讨债的亡命之徒手下活到现在。沈凝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包括唐予嫣。听的徐以蓁火冒三丈,扬言现在就要去手撕小婊子,还是沈凝劝了好久才冷静下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徐以蓁将苹果削好,递给她:“等做好手术,我打算搬出去住,然后去老师那看看。”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上班,不然那几个老东西又要去我爸那告状。下班了我再来看你。”
徐以蓁扶着沈凝躺下,帮她把被子盖好,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在门口对着电话掐着嗓子撒娇:“好弟弟,我来照顾你的副业了,帮我查一下唐家唐予嫣,好不好。”
“100万加一个条件,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病房里的沈凝自然是不知道好闺蜜为那个小贱人一掷千金,她躺在床上任由泪滚下打湿枕头。接下来的几天,她因为手术,不能进食,只能打点营养液,整个人看上去很没有精气神。徐以蓁来了几次她都在睡觉。实际上,她一醒来就连哭几个小时,愣是哭累睡着的。天知道她用了多久才消化掉离婚两个字。住院这几天,傅孟辰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徐以蓁说唐予嫣就住在她楼上,傅孟辰在陪同,可他连几分钟都没有施舍给她。直到出院当天,她才接到傅孟辰的电话:“嫣儿下午出院,我带你去趟唐家。”
沈凝没有接话,反问道:“什么时候去离婚?”
“现在嫣儿离不开人,下次吧。”
这样的回答让她心底一疼,勉强扯出一丝松快的语气:“那你有空联系我,这段时间我也要忙起来了。”
“你要出去工作?”
他语气关切不似作假,“没钱跟我说,不要勉强自己。”
“江淮兰老师找我回实验室。我不缺钱,不当豪门富太了也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是。”
沈凝自嘲的扯动嘴角。沈家破产之后,她无力再接管外公的研究院,只能交给江老打理,这些年逃避似的不愿意去研究院,恐怕寒了江老的心。所以这次老师的邀请,是万般不能推脱的。出院后,她打车去了城郊,那座私人的苏式园林。在门口翘首以盼的老人,正是国内物理研究院,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他双鬓染雪,满眼疼惜的看着沈凝。在他心里,她可是初中就自学理解迈斯纳效应,阿哈罗诺夫波姆效应等一系列物理学效应,掌握的知识储备量堪比专家。通俗来说,沈凝在科研方面的成长速度,不亚于刚出生三天的小孩已经学会走路。上学的时候,江淮兰把她当亲孙女疼爱,誓要让她成为研究院的接班人。“老师您怎么出来了,”沈凝走上前,搀扶住他的手。“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他对你不好?我当时就不同意你这门亲事,你......哎。”
婚后从不主动联系老师,当沈凝想象中的责备变成了关切,她一下子红了眼眶。“没事,以后老师罩着你!”
说着江老将人领进院内,江老话风一转,神色无奈。“小凝儿啊,研究院是你外公创立的,我不希望它断在我手里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
“全国一共两所研究所,现在上头决定要合并,所以要举办一次比赛,决定合并后的研究院由谁主导,其实就是争权,”江老领着沈凝在园林中间的亭子坐下,“你知道京都那帮老家伙一直看不起我们,这要是落在他们手里,哪里还会有资源给我们?”
“小凝儿,这是你外公留下的东西,更何况没有人比你更有实力,回来吧。”
见她还在犹豫,江老拿出最后的杀手锏,“我们仅剩的一位投资人也说了,点名要你去参加比赛,你要是不去他就撤资,这下研究院真的没有活路了。”
“为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见过他,有点像你的......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