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
宇文青连忙插嘴。舞榭那谄媚的模样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别磨磨蹭蹭的了,上路了赶紧的!”
你们这些大爷!但是酒楼的小二把马匹给牵出来,准备上路的时候,气氛又骤然尴尬起来。舞榭和白泠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宇文青一眼撇过去,倒是挑了眉头。舞榭那小子今儿个动作这么麻利啊!平日里总似挑三拣四的舞榭,要么吐槽一下天气不好啊晒得他头晕,或者是马匹身上一声骚味儿啊,让他简直难以忍受啊!跟个出门游山玩水的大爷似的。还打手,手下,有天天跟主子抬杠顶嘴,动不动还要嘲笑主子的手下吗?但是宇文青都没怎么在意过,她知道舞榭就是这么个碎嘴子,嘴里不念叨念叨,他就浑身难受。但是他做起事情来却是毫不含糊,可以让人完全放心的。不过今日他这么安静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有些不习惯。果然,有社会我君哥撑场子,就是不一样啊!宇文青牵过自己的枣红马儿,刚想翻身而上,却突然回头看了君无极一眼。见他还八风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她。宇文青环伺了四周一眼。“君无极,你的马呢?赶紧叫小厮牵出来啊,忙活了这么久我们该上路了。”
君无极低头看着宇文青,“在地底下。”
“啊?”
宇文青一脸愣怔,“在哪?”
“青儿觉得不眠不休地赶了四天的路程,那马还能活得下来吗?”
原来是这样。宇文青眉心一蹙,“那该怎么办,这个镇子太小了,好像没有卖马的地方。”
这时,一直在一旁默默谨守本分的舞榭弯着嘴角开口了。“那还不简单?你们共乘一骥便不就行了吗?”
宇文青一抬眼,便看到眼含笑意,眉尾轻勾着垂眸看他的君无极。突然就想打人,“君无极你故意的!”
他君无极是什么人,又怎么肯怎么愿意屈就骑一匹普通的马?他的坐骑,绝对是那种日行千里也只是喘口粗气的宝马好吗?这分明就是想和她骑一匹马然后趁机占便宜!最气人的还不是这个!尼玛的舞榭,你究竟是谁的人!谁的打手?这一刚见面,胳膊肘就歪到君无极那边去了,还敢不敢再明显一点啊!君无极敛敛眉,“青儿,你可是又在冤枉我?”
宇文青眉头一颤,痛心疾首,分明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怎么这忍辱负重的模样,像是我在蛮不讲理啊?不过,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说实话她还是不敢跟君无极对着干的。老子说不过你,还威胁不过你,围魏救赵总行了吧。敢阴我?就不让你遂心!于是宇文青不跟君无极搭腔了,直接转过去看着舞榭。“那啥,舞小榭,你下来和白泠骑一匹马。”
舞榭瞪大了眼睛,他是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怎么可能跟另一个男人骑一匹马呢?而且审时度势的舞榭又看了宇文青身后的君无极一眼,更加坐实了自己的坚持,自己的立场。坚决不同意!“那个我的马认主,别人它都不让骑的,不然一上马,它就要撅蹄子。”
舞榭一脸谄笑,“到时候踢到花花草草也就罢了,伤到人了这不多的事情都搞出来了吗?”
宇文青笑着一摆手,“无事,君无极身手好,定能将它乖乖降服。”
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的袖口一动。一低头,看到是君无极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刚想转过去问他怎么了,就听君无极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青儿,我怕。”
宇文青眼角一抽,恨不得一掌劈在君无极的头上。别说宇文青了,就是白泠和舞榭都差点一个趔趄从马上滚下来。你怕?你怕毛啊怕!敢不敢再装得像一点?这一脸镇定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怕的样子好吗?“君无极!你知不知道你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让……”宇文青话刚吼出半句,就看到君无极斜睨着她的赤瞳,威胁意味甚浓。“让,让我真的是萌出一脸血啊!”
这时候,舞榭再次煽风点火。“傲天公子,我们要是再不赶紧赶路,这天都要黑了,还不知道你家哥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呢。”
然后不等宇文青开口,他又继续叫说道。“再说,你们在一张床上睡都睡过了,还要在乎是不是骑一匹马啊?”
然后舞榭就得到了君无极一记赞赏的目光,别提又多高兴了。最后宇文青还是迫于淫威,同君无极骑了一匹马。其余两人跟在后面,白泠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乐颠颠的舞榭,在触及到宇文青看他那极其幽怨的眼神时,不禁抖了抖。因为早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四人在路上赶得十分的仓促,否则在天黑之前就找不到落脚的客栈了。宇文青被君无极圈在怀里,既不用抓缰绳,也不用看路,倒是乐得轻松。两人偶尔会交谈几句,但是时间一长,宇文青就开始有些还欠连天的了。就是小脑袋随着马儿的奔跑,在君无极的胸口颠过去颠过来的,怎么也睡不安稳。君无极见她着实有些困得慌,也不和她说话了,直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臂弯里,这样睡起来更舒服些。宇文青也没拒绝,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便睡着了。只是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感觉马听了下来,于是就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
然后才知道,舞榭的马在行进的过程中踩到了捕兽夹。一开始没怎么在意,但是伤口一直在流血,马儿跑了一段路就不行了,躺在地上连起都起不来了。宇文青有些不忍地看了看那匹倒在地上的马,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耳朵。然后忽的抬头,“舞榭,现在没办法,你只有和白泠骑一匹马了。”
话音一落,就见舞榭本就有些可怜的神色顿时又添加了几分悲催。宇文青转身拍了拍白泠马儿的脖子,看着舞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