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宫中上千内侍、宫女尽皆在他之下。一间有些阴暗的大堂中,王权带着几分轻笑坐定,下方则是一众躬身并忐忑的内侍、侍女。“小秋子!”
王权把玩儿着一尊玉佛,轻声开口,“若是咱家没记错,你入宫也有十年了吧,也算是宫中老人,可是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这小秋子,便是刚才在勤政殿传话的小黄门。“干爹饶命,小秋子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此刻的他双颊肿胀、嘴角溢血,说话都有几分囫囵。“不敢了?”
王权的笑声有些尖利,“咱们终日陪在贵人跟前儿,应该知道,有些错、犯不得,一句话说错,那便晚了!”
说罢,王权起身扫视众人,“你们这些人也算咱家亲近的,可也正是如此,让你们忘了自己的身份!咱家是陛下的奴才、陛下的狗,你们就是陛下的狗崽子。别说你们的脑袋,便是你们脑袋里边儿想的,也是陛下的。”
“二喜,拉下去吧,城外的乱坟岗子又添白骨,咱家也着实该拜拜佛。”
哪座荒山无枯骨、哪个井口无冤魂,这样的内侍便是死个十个八个,也不会有人去在意。“二宝、大狗子、翠如……”王权平静的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陛下仁德,你们几个的脑袋先留着,可你们底下那几个不安分的狗崽子,你们自己去处置吧。咱们是陛下的狗,吃的、喝的都是陛下恩赏的,可若是哪条狗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也就没必要活着了。”
勤政殿后殿,赵构将烦人的奏疏扔在一旁,怀中揽着刚刚到来的吴贵妃。“孤听说,爱妃还在仁明殿?”
“臣妾伺候陛下多年,又如何会在意什么位份,仁明殿也好、慈元殿也罢,能够在陛下跟前敬奉便是臣妾的幸事。”
赵构笑着点了点吴贵妃的‘心’‘口’,“爱妃也会心口不一?”
“放心吧,孤金口玉言,自然是说了算的。今儿个朝中事忙,孤却是忘了,这两日孤便让爱妃名正言顺的搬进慈元殿中。”
“陛下国事为重。”
“嗯,不错,自当国事为重,不过,国之根本却是在承袭,贵妃自当努力,给孤诞下皇子啊……”赵构刚才思忖许久,总算是想起来哪儿不对劲儿了,翻了翻赵构的记忆才发现,在之前赵构已经基本失去了某项功能,甚至已经有十几年未曾让嫔妃侍寝。原本他是有一个儿子的,名赵旉,不过在十多年前苗刘兵变的时候早夭了,而他赵构也是在那时候因为惊吓导致某项功能彻底消失。也正是这个原因,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有后代,这才在宗室之中选了赵伯玖、赵伯琮二人入宫为养子。现在赵伯琮养在张婕妤殿中,赵伯玖则是养在了吴贵妃膝下。赵构的意图很明显,将来的太子便会在这两个养子之中产生,可现在自己既然有了生育能力,还要养子干什么,当然是自己亲儿子最好啊。吴贵妃闻言大喜,陛下既然无恙,当然是有自己的皇子最为妥当。当即,也顾不得这是勤政殿中,吴贵妃便是将软软的身子伏在赵构胸前,相比皇子,羞涩和礼法算什么?赵构当然来者不拒,直接入了后堂一场大战再度爆发。大战结束之后,吴贵妃如同软玉一般伏在赵构身上,眸子闪了闪,这才小心的开口说道,“陛下,瑗儿与璩儿如今早过了束发之年,也是时候开府了吧。”
她口中的瑗儿、璩儿便是赵伯琮、赵伯玖二人。目的也很明确,之前没有亲子,甚至连有亲子的机会都没有,有一个养子在膝下自然是好事,可现在陛下改了主意,这两个养子就显得碍眼了,等自己有了皇子,这两个不是要和儿子抢皇位?现在直接扔出去开府,自然就断了这种念想。虽然也养了将近十年,可感情再好也不是自己亲儿子不是。赵构如何不明白吴贵妃的小心思?想当年,兄长刘封与自己不也一样吗?“此事不急,孤自有打算。”
吴贵妃见此,也不再多说,这种事儿陛下心中怎么会没有打算?看来,自己的确是要努力了,虽然陛下静养多年的确是太过凶猛,可哪怕拼着命也要坏了龙子才行。而且,最近也要想办法侍寝,这后宫之中的妖精虽然不多,可是也有七八个。这宫中哪儿有不透风的墙,自己接连两天侍寝,那些妖精能不知道,想必很快就会蜂拥而来。想到这里,吴贵妃眼珠一转,“陛下,数年前臣妾那妹妹入宫,陛下可是还未曾给过她恩赏,我那妹妹调的一手好羹,不如今日让她调一蛊,陛下尝尝可好?”
她所说的妹妹,是她同族的堂妹,入宫后被封为才人,只不过入宫的时机不对,赵构已经没了这方面的心思,现在还是全新未开封的。自己一个人努力,自然不如两个人一起努力,左右不管谁有了皇子,都会是养在自己膝下,与其让那些妖精争宠,当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毕竟,陛下便是再宠爱,整日侍寝也有烦了的时候,有个新鲜的加入,也能多让陛下留几天。赵构想了想,便想起来吴才人是哪个,当即,他便是嘿嘿一笑,瞧瞧……这便是当皇帝的好处!这种诱惑,谁经得住?怎么会不同意?“嗯……那今儿个晚上,孤就还去仁明殿吧。”
“臣妾,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