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人知道。”
屠户吞吞口水,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倒是也猛地不知今日是福是祸。不过原本的妇人香消玉殒以后,他却没奢望过还能够拥有貌美如花的年轻娇娘子在家中,这般想来,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该接着才对。屠户的动作倒是快,只不过两三日,就已经闹得村里镇里沸沸扬扬,甚至是说要张罗着酒席。也有些人不信便说他是痴心妄想,可看着屠户拿出来的信物和生辰八字,便也是信了七八分。一直不见着苏嫣和周玉凤出来解释,便也有九成信。原本苏嫣拒绝的许多公子都纷纷在酒后嗤笑,说她当初并不点头嫁给自己,最终还以为会嫁给什么高官大户,未曾想只是区区屠户。苏嫣本来就是他们随意想要娶回来的女子,没有几个深情的,便是茶余饭后调侃两分就作罢,更多是唏嘘看热闹。周玉凤差人送信到员外府邸多日,不知该如何应对,想要见见苏嫣再做定夺,可迟迟都没有得到回信儿。周玉凤终究是耐不住的登门,被春红请到偏院稍微等候片刻,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苏玉而并非是自家女儿。就算是蠢笨,此刻也看得出事情到底是如何。“是你……”周玉凤指着苏玉,摆出撒泼的架势破口大骂起来。苏玉并不介意,只端着手里的瓜子磕着,慵懒又随意的看着周玉凤说的口干舌燥却没有人给她端茶,气到差点儿翻白眼的样子。见周玉凤不再叫骂,苏玉才开口说,“信物是你给的,生辰八字是你说的,这事情都是你定下来的。当日员外府邸上下都看见你和苏嫣在外面争吵,说是许配给屠户的事情,怎如今又怪我了?”
“那……那不过都是做戏。”
周玉凤此刻倒是坦诚,也怪不得她是坏还是天真,苏玉摇头道,“做戏?真真假假,你们难道就从未想过有假戏真做的那天?”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婚事你不用操心,我作为姨娘当然会操办的风风光光,亲自从员外府邸送她出嫁,也算是给她抬抬脸面。”
“她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我如今这般也算是仁至义尽,你莫要给脸不要。”
“你做梦,我家姑娘怎能嫁给那死了婆娘的屠户。”
周玉凤说罢,顿时威胁说,“我要在镇里说出你的恶毒行径,到时候……”威胁的话未免有些太过幼稚,没有等说完,苏玉便打断。看着周玉凤愣住的模样,苏玉也是好心的提醒,“你那般说辞自相矛盾,只会让旁人觉得你是口里并没有一句真话的疯婆子罢了。”
“再有,胳膊拗不过大腿,你难道以为污蔑员外府和我,就真的会有人信么?”
“到时候若是官府将你给抓起来,你错过了苏嫣的婚事,后半生在牢狱里度过,又会有谁照顾二哥呢?”
“若是没有猜错,二哥现在还卧床不起,动弹不得吧?”
苏玉将所有利弊摆出来,周玉凤顿时不言语。苏玉就猜到会是这样,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轻轻撇开浮沫,说,“我会给苏嫣一笔嫁妆,到时候送出门的时候,你如何处置都是自家的事情,我管不着。”
“可那份嫁妆能够让你和二哥至少过着几年不需要操心的日子。也像是你说的那般,给儿子攒些聘礼。”
“你若是还指望苏嫣给你赚更多的银两,想要跟我撕破脸皮,我自然是不怕的。”
“我便可以将她在府邸里的那些行径通通时间说出去,下贱到勾引少爷的外家女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公子哥来求娶吧?到时候怕下场会不如今日。”
“你好好琢磨琢磨,不需要急着给我答复……”苏玉说罢,眼神瞥着偏房的那扇屏风后面,唇角挂着些许笑意。周玉凤知道苏玉所说字字句句都是目前的现状,自然知道已经走到无路可选。“你要给多少嫁妆。”
周玉凤犹豫半晌,痛快的询问。这在苏玉的意料之中,她抬起手比划着五根手指。周玉凤蹙眉,犹豫片刻也起身,说,“好,那便是一分不少,否则我就算是闹出去不要脸面,也要拽着你下水。”
苏玉点点头,指着外面说,“不送,二嫂,婚嫁当日还早些到员外府邸吃酒啊。”
看着周玉凤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苏玉起身走到屏风后面,看着动弹不得的苏嫣。“你以为,一切都是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可你却不知道,其实你本来也是旁人的棋子罢了。”
“你的娘亲只是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便不管你的死活。如今……”苏玉看着苏嫣满眼蓄满泪水的样子,同情的摇摇头,“还是好好的安心等着嫁娶之日吧,我看那屠户也是老实本分的,你若是能够安心,也应该能过得不错。”
苏玉并非是心肠恶毒之人,所以那日去寻屠户,一来是想要说服他放出风声,二来也是看看人品。若是真如同外界传闻那般暴戾成性,她自然也会循着其他的方法。“将人带回去吧、”苏玉说罢,让暗影去处理。苏嫣自那日看到苏玉能够掌控藤蔓以后,看着她的眼神里面从恨意便多了几分惧怕,看她像是怪物似的。站在偏房的门廊处,苏玉抬起头看着秋高气爽的湛蓝天空,也是微微松口气,但愿,不久会是好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