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诚!”
江毅诚从实验室出来,听到这个恶魔一般的声音,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要逃跑。 可惜,实验室外有不少师生经过,这会已经看了过来。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转身,对出现在这里的许轻轻道:“许轻轻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许轻轻眨了眨眼道:“不用这么客气,你以前不是直接叫我许轻轻的吗?”
江毅诚有些哑然。 许轻轻也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拿出两张电影票道:“最近刚上映的电影,我好不容易才抢到了票,我们一起去看吧。”
江毅诚想也不想就摇头道:“不了,我下午还要跟导师一起做实验……” 一句话还没有说话,后面就传来他导师的声音。 “小江,你跟小许去看电影吧,下午就一点零碎活,让你师哥搭把手就行了,就不耽误你谈恋爱了。”
这位导师也认识许轻轻,自然知道她的情况。他觉得这么一个好姑娘被那些疯狂的追求者耽误也怪可惜的,好不容易看上了他手底下的小江,小江以前对小许也很关注,两人在他看来就是天作之合。 江毅诚冷汗都冒出来了,一旁跟在导师身边的师姐却还在起哄:“对啊,小江你好好玩,记得给我们带炸鸡。”
就这样,江毅诚生无可恋地跟在了许轻轻的身后。 许轻轻肚子里都快要笑疯了,面上却依旧一片淡然道:“我们坐公交车还是打的?”
江毅诚张了张嘴,最后抹了把脸道:“许轻轻,你到底要怎样?”
“追求你啊。”
许轻轻笑眯眯道。 听到这话,江毅诚却像是被吓到一样,一脸的惊悚。 许轻轻看了只觉得有趣极了。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吧?”
江毅诚道:“若是喜欢我,你之前也不会对我爱理不理。你现在是在拿我开涮?”
赶紧说是赶紧说是,他不断在心中催促道。 许轻轻玩味地看了对方一眼,开口道:“怎么会,我可是对你情有独钟。”
江毅诚一口气噎在喉咙口,就差哭出来了。 完了完了,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爱欲之神一定会记恨上他的。 这是报应吧? 自己本来是想设计许轻轻和其他男人相爱,从而让爱欲之神厌弃她,哪想到…… 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是他能怎么办? 他不可能违逆两位上神的旨意,放任天魔将许轻轻的灵魂吞噬。那样的话,他的下场不会有魂飞魄散之外的第二种可能。 而他也不可能为了陷害许轻轻就真的和她在一起,先不说许轻轻是不是真的对他有意思,即便是真的,他也不敢为了让对方被厌弃就跟对方在一起。 因为那样的话,许轻轻固然得不到好,他估计也要凉凉了。 到最后,两人还是去看电影了,许轻轻倒是看得投入,江毅诚却是全程僵硬不自在。 ——他总觉得,爱欲之神这会正在用死亡射线看他。 许轻轻刚心情不错地回到家,就接到了许父的电话。 “爸,怎么这时候打我电话?”
听出女儿的心情不错,许父心情有些复杂道:“轻轻,回来一趟吧,你伯伯回来了。”
伯伯? 哪个伯伯? 许轻轻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许重重的爸爸?不是说死了吗?”
许父轻咳了一声,然后道:“没有,当时是弄错了,大哥又撞到脑袋失去了记忆,到现才回想起来自己是谁,找了回来。”
许轻轻直觉有哪里不对,等回到家,发现果然如此。 看到坐在轮椅上,少了一只手瞎了一只眼睛的许大安,许轻轻心下就觉得不妙。 屋里的气氛有些讶异,许奶奶和马小花一直在擦眼泪,一旁长大后人高马大的许重重正靠在墙上抽烟,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也确实,二十好几的年轻小伙,已经有了稳定的女朋友,眼看着能结婚成家了,结果却冒出来一个残疾不能自理的亲爹,放谁身上不焦躁不安? 但许轻轻却一点同情都生不出来。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刚考上大学那会,许重重因为念书不行决定不念了,是打过主意到车行帮忙的。 一开始许父还真同意了,想着侄子学一门手艺不是坏事。尤其现在不比以前,开汽车的人多了,这个可比修自行车摩托车电瓶车那些赚钱。他琢磨着侄子学会了修车,他再借他点钱,他自己开一家4S店,生意不会差到哪里去。 哪想到许重重人还没去,那边整条街都知道他要到车行去,还都说许父是打算把车行交给他。 ——这样的流言,不用想也知道源头是哪儿。 许父一听就火了,当下改变了主意,宁愿出钱把他塞去学车床技术也不肯让他来店里了。 许轻轻进来后就没有说话,她将包往边上一丢,就坐到了许父身边。 也不说话,就看那边一家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一家子跑到他们家,要说没目的,她都不愿意信。 果然,没多久,许奶奶开口道:“大平啊,你看你哥这个样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就是,我们重重可是已经要结婚了。”
马小花擦着眼泪道:“要是让亲家公亲家母知道家里多了一个要人照顾的亲爹,人家能愿意才怪了。”
许重重也算是能耐,找的女朋友家里不说多富裕,但却有三套房,他女朋友又是独生女,可以说将来那三套房子都是他们的。 人家父母本来是不乐意女儿嫁给许重重这样由两个寡妇养大,家里条件又不怎么样的男人的,无奈女儿死心塌地,许重重又处处表现得好,这才松口要给两人准备婚礼。 如今可好,再出了许大安这么一出,婚事还能不能成就是两说了。 虽然没说出来,但许奶奶也好,马小花也好,心里都在埋怨许大安为什么不晚点回来,至少等许重重结婚,生米煮成熟饭了啊。 许父皱眉,“这话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做不了重重他岳父岳母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