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这门亲事!”
楚天辰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着。所有人都露出震惊、难以置信的表情,目瞪口呆地望着楚天辰。一时间,大殿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谁也不敢相信,眼看凤霓裳和轩辕青就要签订婚约,却被横空出世的楚天辰截了胡。这一幕,实在太过戏剧了。凤清芳和凤凝素还好说,早就有心理准备。而且,楚天辰没有退缩,敢于不顾后果的当众表态,其实是让她俩刮目相看的。至于轩辕世家的人,就真的是一脸懵逼,且十分屈辱了。沉默了片刻后,轩辕青最先回过神来。他愤怒的脸色铁青,目露寒光地瞪着楚天辰,喝问道:“楚天辰!你有什么资格反对我与凤霓裳定亲?这是无极宫和轩辕世家的决定,两家长辈早已达成了共识。你公然破坏两家联姻,究竟是何居心?”
楚天辰神色坦然地望着轩辕青,语气从容不迫地道:“我有什么资格反对?凭我和霓裳两情相悦,够不够?至于无极宫和轩辕世家达成共识?呵呵……李闲云前辈作为霓裳的外公,早就与我爷爷达成共识,且签订了婚约。我和霓裳早就有婚约在身,公然破坏无极宫和玉霄宗联姻的人,是你们轩辕世家!”
显然,楚天辰的后两句话,完全是瞎扯的。但他爷爷和李闲云都不在场,他也不怕被当众揭穿。若真有人向李闲云求证,他相信以李闲云的智慧,肯定会帮他圆谎。果然,轩辕青被楚天辰反将一军,当时就懵了。“你和凤霓裳早就有婚约?这不可能!你们俩相识,最多一个月而已,怎么可能早就定了婚约?”
楚天辰不屑地冷笑道:“轩辕青,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李前辈是见到我之后,才为我和霓裳定下婚约的吧?实话告诉你,我和霓裳还没出生时,双方长辈就已经指腹为婚了!”
“这……”轩辕青彻底无语,瞪大了双眼,再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凤霓裳也惊呆了,一双美眸瞪大,难以置信的望着楚天辰。她很想追问楚天辰,这些都是真的吗?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想让楚天辰分心,只想欣赏楚天辰‘迎战众人’的场面。见轩辕青无言以对,轩辕正阳站了起来,满脸愠怒的皱着眉头。“凤师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莫名其妙的混小子,在这里胡言乱语,无极宫怎能无动于衷?还是说,无极宫想要背信弃义,撕毁婚约,削我轩辕世家的脸面?”
轩辕正阳目光凌厉地望着凤清芳,浑身散发出无形的威压,显然是动了真怒。凤清芳依然端坐在首位上,不动声色地释放威压,与轩辕正阳相抗衡,并暗中护着凤霓裳和楚天辰。“轩辕师兄,你与楚天辰在凤栖山见过面,所以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他是玉霄宗的少宗主,身份地位和轩辕青相当。所以,他应该与不知天高地厚、莫名其妙没什么关系。其次,我们今日确实准备给两个孩子签订婚约。但霓裳还没有签字,婚约尚未缔结,又何来背信弃义、撕毁婚约之说?”
轩辕正阳的脸色更黑了,语气低沉地问道:“这么说来,无极宫早就知道楚天辰与凤霓裳有婚约在身?那你们为何还要同意我轩辕世家的求亲?这不是耍我们玩吗?”
一边说着,轩辕正阳浑身迸发出怒意,眼神也变得凌厉如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从他体内爆发,笼罩整个大殿,令所有人都为之忌惮,连大气都不敢喘。凤清芳神色淡然地道:“轩辕师兄,方才你也听到了,为楚天辰和霓裳定下婚约的,是李闲云和玉霄宗的现任宗主。在此之前,老身也不知道此事。无极宫绝对无意欺瞒轩辕世家,更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听凤清芳的语气,事情似乎还有回转的余地。轩辕正阳的怒意稍微消散了一些,冷着脸道:“那你现在告诉老夫,李闲云为凤霓裳定下的婚约,究竟算不算数?”
凤清芳毫不犹豫地道:“当然不算数!霓裳是无极宫的少宫主,只有老身和凝素才能为她做主。”
听到这句话,轩辕正阳才收敛怒意,脸色缓和许多。愤怒至极的轩辕青,也冷静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凤霓裳却是面色一变,连忙扭头望向母亲和外婆,眼神中尽是质问之意。她很担心,楚天辰已经当众表态了,外婆和母亲还要强迫她嫁入轩辕世家。如果是那样,楚天辰会变成众矢之的,沦为众人的笑柄。她绝不会退缩,无论如何也要跟楚天辰站在一起!不过,楚天辰面不改色,没有半点慌乱和担忧。甚至,他还握住凤霓裳的纤纤玉手,对她投去一个‘别担心,一切有我’的眼神。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和凤霓裳亲密接触。之前他在厮杀大战中,还抱过凤霓裳两次。但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众人盯着,凤霓裳顿时就面颊泛红,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不过,凤霓裳并未挣脱他的手掌,反而与他十指相扣。这无疑表明了两人的态度,既然做出选择,就绝对不会后悔。不管面对多少阻挠和困扰,他俩都不会抛弃对方。这一幕,落在了轩辕青的眼中,他当场就傻眼了。呆若木鸡的同时,他心中燃起冲天的怒火,直冲天灵盖,差点就失去理智,浑身都颤|抖起来了。他早已认定凤霓裳是他的未婚妻,绝不容任何人染指。而此刻,楚天辰和凤霓裳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牵手,还甜蜜的十指紧扣!这不仅仅是羞辱他,而是狂踩他的脸!汹涌的怒火,让轩辕青的脸色阴沉如冰,眼底甚至闪过了杀意。而城府更深的轩辕正阳,悄然用灵力遮盖了他的怒火和杀意,并开口问道:“凤师妹,刚才的事情老夫可以既往不咎。现在老夫只要你一句准话,这门亲事,无极宫到底认不认?”
姜是老的辣,以轩辕正阳的城府,当然不会因为楚天辰和凤霓裳卿卿我我,就立马跟无极宫翻脸。他话锋犀利,直接针对凤清芳,索要最终答案,这无疑是最明智的。但凤清芳也不简单,根本不惧他的咄咄逼人,神色淡然地道:“轩辕师兄,老身和凝素代表无极宫,当然是希望这门亲事能成。两家能够成为姻亲,以后互帮互助、互惠互利。但是,老身只有凝素这一个女儿,也只有霓裳这一个外孙女。相比起无极宫的未来和大局,老身更在乎霓裳的感受和幸福。所以,老身和凝素只是给霓裳提出建议。她愿意嫁给谁,这门亲事成与不成,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她自己的手里。”
听到这番话,凤霓裳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中。她扭头看了母亲和外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感激。凤凝素对她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虽然一个字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楚天辰依旧神色淡然,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而轩辕青和轩辕世家的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都忍不住握紧了双拳。轩辕正阳也眯起了双眼,脸色又阴沉下来。他当然知道,凤清芳说的都是推脱之词,结果已经摆在所有人的眼前了。偏偏凤清芳的话很圆满,让人难以反驳。轩辕正阳强行压下怒意,语气低沉地道:“自古以来,儿女的婚姻大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岂有父母不能为儿女婚事做主的道理?凤师妹,你可要考虑清楚,想好后果,再做出决定!”
说到这里时,轩辕正阳已经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了。凤清芳当然也不甘示弱,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语气自信地道:“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那都是世俗王国的迂腐旧礼!我们无极宫可不讲那一套繁文缛节。轩辕师兄怎么想,那是你的事。对老身而言,霓裳就是最重要的!”
轩辕正阳的嘴角抽了抽,语气更加冰冷了,“这么说来,无极宫是要拒绝这门亲事了?”
凤清芳依旧保持微笑,“老身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问题,你该问霓裳。”
轩辕正阳狠狠皱眉,沉默了片刻,才压下无尽怒火,目光凌厉地望向凤霓裳。“凤霓裳,你怎么说?”
虽然答案已经摆在众人眼前,但轩辕正阳需要无极宫给出正面的答复。只有这样,以后对无极宫发难,才能师出有名。凤霓裳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不惧轩辕正阳的威压,表情无比坚定地抬起了右手。正是与楚天辰紧紧相握、十指相扣的那只手。“轩辕前辈,很抱歉,楚天辰才是我能够信任,并托付终生的人。”
“好!你很好!!”
轩辕正阳点点头,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四个字。多余的话,他已经不想再说了。今天,轩辕世家的颜面扫地,这个仇他记下了,且很快就会报复。但轩辕青不死心,状若疯狂地瞪着楚天辰和凤霓裳,发出愤怒的低吼。“凤霓裳,你这个贱人!枉我对你一往情深,你竟然选择那个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