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晴雪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心中还对药三少生出厌恶。但她没有表露出异常,神色平静地道:“药三少谬赞了,晴雪此次前来,是想向药族求一颗灵丹妙药。听闻药族有两颗九阳圣药,可治天下伤病,无比神妙。晴雪恳请药族,看在两家交好的份上,赐我一颗九阳圣药。如此恩情,晴雪和洛神山都会终生铭记,并尽力报答……”见她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且态度有些清冷,药无尘也收起了笑意。他起身离开宝座,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来到洛晴雪的面前。“洛晴雪,你想要我族的九阳圣药?你可知道,九阳圣药需耗费百年才能炼制一颗,就连我族也只剩两颗?圣药是无价之宝,曾有至尊境的强者,拿两件皇级法宝来换,都被我族拒绝了!我倒想问问你,即便我赐你一颗九阳圣药,你又拿什么来交换,如何报答我?”
一边说着,药无尘还围着洛晴雪踱步,眼底藏着一抹邪笑。“我……”洛晴雪一时无言以对。她心知肚明,洛神山和药族的关系,谈不上多么亲密。而药族一向重利轻义,族中风气败坏,在武道界的名声很差。如果她拿不出比九阳圣药更珍贵的宝物,药族基本不可能把圣药给她。虽然她有一件皇级法宝,可那是她的本命之物,又岂能拿来交易?纵然是家大业大的洛神山,也不可能付出巨大的代价,帮她求得九阳圣药。否则,她也不至于外出寻药,独自想办法救治父亲了。见洛晴雪满腔焦急,却又哑口无言,药无尘得意的暗自冷笑起来。这种情景,他见过几十次了。每一次,他都是用同样的套路,一步一步引导对方,实现他的龌龊想法。“如果是别人,贸然开口求赠九阳圣药,本少早就将他赶出去了。不过,晴雪小姐如此有诚意,本少也并非不近人情之人。这样吧,你先到我院中住下,我们好好亲近,互相深入了解一番。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我才好帮你……”药无尘噙着一抹邪笑,附在洛晴雪的耳边,语气猥琐地说道。说完,他还伸出玉扇,想挑起洛晴雪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但他的玉扇还没碰到洛晴雪,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挡住了。“早就听说药族子弟品行不端,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假!药无尘,你如此卑鄙下流,真就没有一丝廉耻之心吗?”
楚天辰紧紧握住玉扇,面色冰冷地盯着药无尘。药无尘脸色阴沉地抽回玉扇,怒气横生的睨视着楚天辰。“你一个卑贱的仆从,也敢辱骂本少爷?找死!”
说罢,他就要呼唤药族护卫前来捉拿楚天辰。洛晴雪蹙起秀眉,面色泛寒地冷喝道:“药三少,请你自重!休得再说些污言秽语,自损颜面,丢尽药族的脸!”
药无尘气极而笑,神色阴狠地道:“洛晴雪,这里不是洛神山,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本少?别忘了你是来求药的!这就是你求我的态度?把你的奴仆交给本少处置,今夜你乖乖地陪本少一晚,这件事就此作罢,本少也会帮你取得九阳圣药。否则……哼哼!”
既然撕破了脸皮,药无尘也就不再伪装,立刻露出了真面目。楚天辰满脸轻蔑地冷笑道:“就你这个纨绔败类,哪有资格代表药族?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我们要见能管事的药族长老!”
药无尘的确是药族的嫡系三少爷,但他生性纨绔、贪婪好|色。他既没有实力也无城府,只能仗着身份背景为非作歹,手中并无实权。九阳圣药是无价之宝,关系重大,他根本没资格决定赠药与否。被楚天辰戳中了痛处,药无尘气得脸色铁青,怒目圆瞪。“啊啊啊……你这个低贱的杂碎,敢藐视本少爷?老子杀了你,再把你剁碎了喂狗!”
怒极攻心的药无尘,以玉扇为兵器,斩出一道凛冽的刀光,当头劈向楚天辰。在他眼中,楚天辰只是洛晴雪的仆从,一个采气境的蝼蚁罢了。他杀楚天辰,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然而,他根本想不到,楚天辰只是压制了境界,将灵力存储在鸿蒙中。当刀光即将斩中楚天辰时,他体内迸发出恐怖的气息,实力瞬间回到了神通境。“咔嚓!”
楚天辰抬起左拳,一拳击碎了刀光。他右拳闪电般打出,迎面击中药无尘的胸口。“嘭!”
药无尘张口喷出一股鲜血,像出膛炮弹般倒飞出几丈远,轰然砸在地面上。他在地上滚了几圈,刚要爬起来,楚天辰又飞掠而至。“嘭嘭嘭!”
楚天辰的双掌左右开弓,如狂风暴雨般抽在他脸上和身上。药无尘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嗥声。眨眼间,他就被打成了猪头,鼻青脸肿、鲜血长流。就在这时,一道怒喝声从大殿门口传来。“住手!何人如此放肆,敢在我药族动手伤人?”
随着怒喝声传来,一道高大的身影掠进大殿。同时,还有一股无形的威压,朝楚天辰和洛晴雪席卷而去。“唰!”
眨眼间,一位身高八尺,发须花白的青袍老者,飞掠到药无尘身旁。楚天辰果断收手,退到了洛晴雪的身边。看到青袍老者来了,药无尘仰起肿胀如馒头的脸,声音含糊不清地喊道:“二长老,快杀了那个贱人!他竟敢出手打我,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二长老瞥了他一眼,目光森然地望向洛晴雪和楚天辰,怒声问道:“为何出手伤人?今天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你们休想离开!”
洛晴雪神色淡然地拱手一礼,解释道:“见过二长老,我是洛神山圣女洛晴雪,此来拜访药族,有事相商。没想到,药三少言语粗俗、放浪形骸,对我多有冒犯。我的护卫出于无奈,不得不出手保护我,还请二长老海涵。”
二长老还没说话,药无尘已经气到浑身颤抖,指着洛晴雪骂道:“放屁!你这个贱人,你颠倒是非黑白,血口喷人!”
说完,他又对二长老解释:“二长老!洛晴雪是来求药的!她想要我族的九阳圣药!”
虽然,二长老很清楚药无尘是什么德行,也猜到药无尘被打是咎由自取。但他听到‘九阳圣药’四个字,顿时露出了轻蔑的冷笑。“呵呵……你这个小女娃,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九阳圣药是何等珍贵的宝物吗?别说你独自前来求药,就算洛神山的几个长老一起来,也是痴心妄想!你们洛神山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见二长老如此盛气凌人、姿态倨傲,洛晴雪的脸色有些难堪。但她不愿轻易放弃,又接着说道:“二长老,我知道九阳圣药无比珍贵,是无价之宝。可是,只有九阳圣药才能凑效,我需要一颗圣药去救命。若药族愿意赠予一颗九阳圣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洛神山都会满足……”见洛晴雪放低了姿态,药无尘又神气起来,得意冷笑道:“就你这个态度,还想得到九阳圣药?做梦去吧!还想用九阳圣药去救你爹?就算他死了也跟我们没关系……”听到这几句话,楚天辰皱起眉头,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见药无尘口无遮拦,二长老眉头一皱,连忙打断了他的话。“洛晴雪,看在洛神山的面子上,老夫不跟你这个小辈计较。至于九阳圣药,绝对不可能给你。来人,送客!”
二长老黑着一张脸,大袖一挥,便下达了逐客令。见求药无望,洛晴雪深感无奈,却又不得不离开。毕竟,楚天辰把药无尘打伤了。药无尘不肯善罢甘休,还想呼唤护卫来捉拿楚天辰。“罢了,我们走吧。”
洛晴雪神色黯然地叹息一声,便要带着楚天辰离去。岂料,楚天辰突然开口问道:“二长老,药族有一座名满天下的九阳炼神大阵,堪称千川古域第一炼药大阵。正是利用这座大阵,药族才能炼制出九阳圣药,和无数顶级的灵丹妙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九百多年前,药族的老祖曾放出豪言。谁若能破解九阳炼神大阵,炼神古鼎中的圣药,便可随意取用。不知药族老祖的承诺,如今还算不算数?”
二长老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我族开山老祖的承诺,自然是一言九鼎,哪怕流传千年依然有效。只不过,九百多年以来,无数强者来挑战过,却都以失败告终。迄今为止,只有一个人成功破解过九阳炼神大阵。怎么?难道你们还妄想破解大阵?”
药无尘也指着楚天辰,轻蔑大笑道:“你这个贱奴,竟然妄想破解九阳炼神大阵?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无数帝皇境、甚至是至尊境的强者,都对九阳炼神大阵束手无策。你快去挑战吧!我等着看你被九阳真火烧成灰烬,灰飞烟灭!”
洛晴雪也听说过九阳炼神大阵,知道此阵是皇级之上的天级大阵。目前的千川古域,基本无人能将其破解。她侧脸望向楚天辰,露出了担忧的眼神。然而,楚天辰神色淡然,语气平静地道:“不试一试,又怎知我破解不了九阳炼神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