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言静静坐在那里。听着琵琶声,渐渐有了主意,就用周董的青花瓷来填!萧璟言找到切入点,开始吟唱: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萧璟言低沉的声音停止,琵琶声也渐渐停下来。舫间安静若无人,整整三层,都沉浸在音乐里,临近的小船也都不再划动,仿若静止了一般。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人们才如大梦初醒,喝彩声连绵不断。“没想到,居然能在此见到如此佳作!”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得。”
慕芊芊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着实文采斐然。再看张北弦,由开始的不屑转为震惊,再沉浸其中,现在他的脸已经转为猪肝色。张北弦愤然道:“你们别忘了,他是偷儿,自然可以从别处盗来。”
众人听到张北弦的话,摇了摇头,这天底下的好词佳作,哪有这么容易获得。即便是盗,那也得有个出处啊!萧璟言轻蔑一笑:“依你之言,全天下的文章都有可能是盗来的,你透过门缝看人,那人自然是扁的。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若不是仗着家世,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你觉得会有人理你吗?”
此言一出,赤果果的讽刺张北弦是靠家世混迹市井的草包无赖。张北弦顿时火冒三丈,耍横道:“除非你再写一篇同等水平的文章,证明你没有抄袭,否则,就是作弊,就是输了。”
萧璟言笑着说道:“我就喜欢治你这种无赖,既然要治,就要治得你心服口服。”
张北弦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萧璟言的皮!“你写啊!”
他愤然说道。萧璟言走至桌前,他轻抿一口茶水,回想了起来。而在张北弦看来,他不过是装模作样故弄玄虚罢了。“你要是实在想不出来,就给我磕个头,再从这里爬出去,我到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张北弦嘲笑道。“我只是在想哪首更适合表达我现在的心情。”
萧璟言回答。众人唏嘘,古往今来,文人墨客有一首传世之作已经很优秀。刚刚那首已经很好了,再写出一首同样水平的,亦是很难,而他说什么?选一首符合心情的?太狂妄了!大概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萧璟言转向慕芊芊,深情说道:“我接下来要写一首词,送给芊芊姑娘。”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片唏嘘。萧璟言谁也没理,自顾坐下,开始清唱起来。亭外芦苇花 白茫茫细雨轻轻打 秋风刮将笔搁下画不出 谁在潇洒情愫竟短暂犹如 骚人墨客笔下的烟花……一众客人们听着便觉得是一曲情诗,但丽人阁的姑娘们却听得十分感动,她们在此卖唱陪笑,有几人过得如愿。每日迎来送往,都希望自己能遇上一个良人,带自己脱离这苦海,相夫教子,享受平安顺遂的生活。她们日日企盼,最后愿望成空,迎来送往皆是过客。不等众人评价,慕芊芊早已眼眶湿润,她哽咽问道:“公子,真是为我所写?”
萧璟言笑着颔首:“自然!”
周董的歌一直受到女生的喜爱,放在这里会博得众女子的喜欢自然不在话下。慕芊芊弯唇一笑:“公子才华横溢,请随我入房中一叙。”
此言一出,在场的客人心碎一地。入房中一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叙什么?若有肌肤之亲才算是正常。众人十分眼红,但人家确实有才,他们亦无话可说。此时张北弦见无路可退,顿时发狠道:“我的身份收拾你,自是手到擒来!你确定要我敬茶?”
萧璟言笑道:“愿赌服输,你输了接受惩罚,天经地义。怎么,张公子想反悔不成?”
慕芊芊听到二人对话,亦有些不悦道:“张公子,在丽人阁,你屡屡耍横惹事。今日你挑衅在先,输了赌约在后。虽然你家世显赫,但天子脚下,也不能一直耍横。要不然你就随我去公堂对峙一番,如何?”
“你……好,算你狠!”
张北弦立刻怂了,去公堂,估计不用到那就被他老爹打断了腿,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因争夺花魁和人对簿公堂,估计自己双腿都会被打断。张北弦心中一横,从旁端过一杯茶水单膝跪在地上递给萧璟言,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输了,您喝茶!”
萧璟言哈哈大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好,好!”
张北弦腾身站起,恨恨地转身离去。闺阁内,香粉盈满整个房间。对着门就是一张超级大床,层层窗幔围绕,有轻纱或挽起,或垂落在床上。床边有一屏风,隔出了半间,用来洗漱换衣。临窗有一梳妆台,旁边是一个卧榻。“公子稍坐,奴家换身衣服就来。”
慕芊芊转身进了屏风。萧璟言沉默,坐?坐哪?床?榻?虽说他穿越而来,但之前并没有和女人相处过,进女子房间更是没有。除了和林晚晚那一夜。不多时,慕芊芊步态轻盈地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袭粉色纱裙,修长玉颈下,一片凝脂白玉,若隐若现。素腰纤细,盈盈一握,行走之间欣长玉腿让人浮想翩翩。 和刚才的浓妆相比,她未施粉黛, 脸蛋粉嫩如芙蓉花开。摇曳的烛火下更是若仙子般美轮美奂。“奴家与公子相识一场,还不知公子姓名。”
慕芊芊开口道。“在下姓言……”萧璟言一时不知所措。“言公子,今夜,劳烦公子为奴家梳装。”
慕芊芊说完便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美人邀约,去,不去?慕芊芊去床边拿出那枚龙纹暖玉。“龙纹暖玉,在大夏只有王爷才可佩戴,你给我这个,不就是想向我表明身份,让我信你?”
慕芊芊娓娓道来。萧璟言撕掉脸上的假皮,笑道:“那你再看,我究竟是谁?”
慕芊芊整个人如坠冰窖,惊讶道:“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