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支箭矢,同样干脆利落。一前一后,时间差距不过一个眨眼之间。两个望风塔的小喽喽俱是一箭穿心而亡,半个身子搭在横杠上,鲜血直流。同一时刻,邱波所领的那一支队伍也同时动手。箭矢为令,一条条黑色的人影纷纷从匪寨门口潜入进去,藏在阴影之中,宛若鬼魅。聂玲珑始终沉着脸,清澈的水眸黑沉沉的,透着精光。傅恒护着傅青菱一路闯了过去,整个队伍悄无声息,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杀的整个匪寨措手不及。可诡异的是,整个匪寨依然毫无声息,仿似这场杀戮只是幻觉一般。聂玲珑领着徐陵往一处稍大的住处摸去,那里仍然亮着一丝微弱的光。突然,只听吱呀一声,有两个匪徒摇摇晃晃的从屋子里出来了。“嗝……他娘的,那些小娘子还真是细皮嫩肉,兄弟们也太过火了些,居然都玩死好几个了,再这么搞下去,以后的日子不又得清汤寡水了?”
一个土匪松了松裤腰带,掏出东西对着草丛胡乱一阵扫射。他说话的时候,满口的酒气,一脸络腮胡,长着一个酒糟鼻,双眼微微眯着,样子猥琐极了。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同伙笑着嘿了一声,“老大,您放心,就算兄弟们要清汤寡水的过日子,也不会让老大您吃不着肉的,大不了下一次再下山去抢!”
“去去去!”
那猥琐的男子冲着身后的同伙摇了摇手,“再下去抢,隔壁县城的娘们都该被我们抢光了……”两个匪徒一边自顾自的说着话,一边释放着存货,完全没有发现蹲在不远处的聂玲珑与徐陵。徐陵不自在的瞟了一眼聂玲珑,见她双眼晶晶亮,面上神色淡然,丝毫没有看见男人那东西的害羞与恐惧。徐陵忍不住咕哝一声,“说是个女流之辈,可怎么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徐陵原以为自己轻声嘀咕的话不可能被隔着几丈距离的聂玲珑听见,却哪知道话音落地,便见聂玲珑冲着他扬了扬眉,更是抿嘴邪笑了起来。徐陵忍不住全身汗毛乍起,抖出一阵鸡皮疙瘩。噫……怎么突然觉得阴风阵阵的?这一闪神之间,那两个匪徒已经释放完了存货,正准备扎紧裤腰带,突然,徐陵的眼角闪过一道寒光,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耳边已经传来“咻”的响声。聂玲珑已经长身而立,拉弓开弦,一支箭矢从黑夜之中划过一道银亮的光,从一个匪徒的脖子一侧穿过,然后从另一侧穿出。“呵……呵……”那匪徒一时没死绝,握着血花翻飞的脖子一阵无意义的发声。另一个被称呼为老大的匪徒顿时吓傻了眼,眼睁睁看着同伙的脖子绽开艳丽的血花,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一阵呵呵声后,便骤然砰得一声轰然倒地,快得都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半晌,那土匪头子才僵硬的转了转头,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身形俊秀的男子,在月色之下保持着拉弓开弦的姿势,那人全身上下似乎都被染上了寒霜,冷得吓人。土匪头子瞪圆了眼睛,张了张嘴,竭力想要喊出声音来,可面对着那样冷若冰霜的男子,那寒芒闪烁的箭矢,他却像是失语了一般,竟是丝毫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来。徐陵没料到聂玲珑会骤然暴起发难,见那土匪头子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不动,徐陵立时倒提着长剑,几个纵跃,窜到了土匪头子身后,长剑抵上他的脖颈,徐陵一声冷喝:“若是想活命,便乖乖听话!如若不然……”徐陵正冷声说着话,突然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传来,徐陵愕然的看了看脚下,只见那土匪头子瑟瑟发抖的裤脚全然湿透了,脚边还有一大滩的尿液,竟是直接吓尿了。徐陵愣了愣,就这德行还做土匪?还他娘的是土匪头子?“押着他挨户搜”,聂玲珑清冷如水的声音响起,扫了一眼那怂包匪徒头子,对着赶来的傅恒又道:“姑父,麻烦您和徐陵一道去搜查下有没有漏网之鱼,若是对那土匪头子忠心便留下,要是不顾他的死活,便直接杀了!”
傅恒愣了愣,却是不明白,聂玲珑何以会这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