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立威的打算,聂玲珑出手丝毫不留情面,照着那晋三的酒糟鼻就是一拳。只听“哎呦”一声,晋三被聂玲珑一拳揍得眼泪鼻涕横流,两条血柱顺着鼻管哗哗得流了下来。晋三被揍得鼻梁歪在了一边,疼得他嗷嗷直叫,他哪里受过这等气?当下气得捂着鼻子直跳脚,“将这南蛮的杂种给老子捆了,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护院们没料到一向低着头不敢看人一眼,说句话都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南蛮三皇子会真得动手,又想到这晋三可是大管家的宝贝独苗,这宝贝被打了,那还得了?当下,护院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呼啦一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聂玲珑飞扑而去。聂玲珑双眼一眯,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南蛮的杂种?本皇子今日教教你,这杂种到底是谁!”
傅府的护院平日里都好吃好喝的供着,看着身强力壮的,可其实都是些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哪里敌得过聂玲珑的一双拳头。几个呼吸之间,护院们已然被揍得东倒西歪,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反倒是聂玲珑一口气揍倒了十几个护院,仍旧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她一步又一步地朝着晋三走去,面上挂着一抹戏虐的笑,拳头捏的咯吱咯吱的响,“现在,你告诉本皇子,谁是杂种?”
那晋三平里了狐假虎威惯了的,眼下护院们都被揍得鼻青脸肿,当下吓得一哆嗦,竟是不受控制地噗通一声跪地求饶,“自然……自然小的是杂种!”
聂玲珑眉目之间难掩厌恶之色,又不想如此轻易简单地便放过了这个狗仗人势的晋三,抬腿便想踹落他几颗牙齿作罢,却只听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三皇子脚下留情!”
高高的台阶下,傅长宁淡然从容地从华贵的马车上由小厮搀扶着下来,抬眉望着傅府大门之下长身玉立的聂玲珑。傅长宁今日大概也是头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这个寄居在傅府之中的南蛮三皇子。这个三皇子长得倒真是好看,朱唇皓齿,明眸善睐,仪表堂堂,只是现下微微斜射而来的眸光犹如云雾遮挡,那嘴角边清浅而寡淡的笑意却又平添了一份邪魅的危险气息。这个三皇子……真得变了!傅长宁亦是刚从狩猎场回来,长公主发难,围场刺杀等等信息他自然知道个大概,所以今日,他才会如此慎重地审视眼前这个南蛮三皇子。一个胆小懦弱之人如何说变就变了?傅长宁真得很好奇。定了定心神,傅长宁这才拾阶而上,站定在晋三的面前。那晋三一见是自家嫡长孙来了,萎靡的气焰一下子又嚣张了起来,几步膝行至傅长宁的面前,痛哭流涕道:“长孙,小的好冤呢……”未哭完,傅长宁却是淡淡开口说道:“晋三,你下去吧。”
那晋三愣了愣,却是下意识的扭头去瞧聂玲珑,待转了头又不由懊恼;长孙都让他下去了,他看那个南蛮的杂种作甚?聂玲珑此时亦是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傅府的嫡长孙,他穿了一件淡青色的宽袖长袍,五官清秀却又不乏一丝的英气,深邃的眉眼笼着淡淡的疏离,倒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