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月心中有些不安,这周总管在这东宫可是除了主子以外地位最高的人,为何会对自己如此关怀有加,此时付良娣讶异的眼神也让昕月觉得此时必有蹊跷。难道自己被付良娣当做想要争宠的女子,所以才会故意提醒太子妃千昕月是她姐姐的事?昕月越想越觉得很是烦躁,自己只是想安静的做个女官,让皇后娘娘觉得自己并没先主穆皇后之能后可以放过自己。昕月调整好心境,便提步向天德宫走去,按部就班的行跪拜之礼参见太子殿下,昕月见太子殿下一脸平静的处理公事,风轻云淡的说了句,“起来吧!”
便没有理会昕月了,她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偷偷看太子殿下一眼,只见一脸认真的处理着政务,昕月想起周总管说的话,便觉得有些不可信,这太子心无旁骛的处理手边的事,又怎么可能在意自己有有当值呢!昕月正胡思乱想着,却突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太监脸色着急的向天德宫走来,昕月转头看了一下眼太子殿下,见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头看了那太监一眼,只听得那太监轻声道,“启禀太子殿下,五皇子府里来人了,说要觐见太子殿下。”
昕转头看了一眼太子殿下的反应,却发现这太子殿下有些处世不惊,脸色平静地说“传”。转头看了昕月一眼,她急忙把茶水端了过去。却见那太子殿下又看了她一眼,还把手抬了起来,昕月这下脸色微红,故作淡定的拿过一块娟巾,双手奉上。太子殿下这才伸手接过,昕月见太子殿下这只脚,竟有一丝笑意,昕月被这笑意惊的久久不能回神……只到五皇子府里的人,向太子殿下行跪拜之礼时,昕月才反应过来,昕月朝那人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细细想来,竟是那日雪阳公主生辰时她帮助过的那个宫娥。心里暗着思量,看来这样话能替五皇子来这东宫,想来现在在五皇子府是个有地位之人了,那丫鬟也看了一眼昕月,便向太子殿下禀报道,“五皇子前两日得了两人奇珍异石,心中念在太子殿下,便命奴婢前来送于殿下。”
那太监双手接过那个盒子,呈于太子殿下,昕月莲步轻移,向太子殿下靠近了一些,低头向那盒子里看去,只见一个月牙形状的紫色暗玉展现在昕月面前,正当昕月想要收回目光时,却见玉的紫色渐渐淡去,便变成了浅浅的红色。却听得太子殿下夸奖五皇子的话,便伸手把盒子合上了,昕月这才回神看向那一脸笑意的丫鬟,两人正好对上目光,昕月心中疑惑,便故做要送那丫鬟出东宫的样子,与她一起离开了这天德宫。昕月见那丫鬟一直低头不语,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正当昕月想要张嘴询问时,却见那丫鬟小心翼翼的从衣袖里一个纸条塞到昕月手中,便向四周张望了一眼,就转身离去了。昕月转身向天德宫走去,在临近天德宫处有一间茅房,她急忙向那里走去,见四周没人,便闪身进去。展开手中的纸条一看,酉时之后却勿在天德宫逗留,见这段话心里凉了半截,想来今夜会有大事发生。昕月故作淡定的回到天德宫,见太子殿下拿着那块儿月牙形的玉石,仔细把玩,想来也觉得新奇,昕月心中想着那个纸条上的话,想要揣摩那字条后面的含义,却不知道从哪里想起……昕月看着那块可以变色的玉石,只见那紫色里竟有一抹暗红,昕月以为自己看错了,便闭上眼缓解了一会,再看向它时,竟觉得那块玉石有些诡异,突然想起付良娣之前看向自己时的眼光。还有世子妃一脸狰狞的面孔,以及千昕爽让她得到太子殿下得信任,昕月心中猛的想到若是把怀里的纸条呈于太子殿下,会不会就会得到他的信任……昕月又觉得这个想法不光损人还不利己,她自己还不知道字条背后的隐藏着什么事,又该怎么向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诉说?……若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别说信任,就连性命都……而且自己对这太子殿下也不甚了解,更不知道怎么投其所好……昕月越想越觉得此时还是守好自己的性命,不然什么都做不到。今日昕月觉得好漫长,终于有宫娥来问太子殿下何时用膳,她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样他便会命自己退下吧!还没等晚膳传上来,便被另一个人打破了昕月的那一丝轻松。“二哥呀!我又来了。”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这话用在六皇子上官沐风身上正合适。昕月转头向天德宫门口看去,只见一身淡青色锦衣玉服的六皇子上官沐风朝宫内走来,朝太子殿下轻施一礼,便往右边一坐,昕月看了太子殿下一眼,见他一脸一脸平静的样子,便双手奉上热茶的放在六皇子面前。“二哥,你还是公务繁忙啊!”
六皇子看了昕月一脸,便传头向太子殿下看去。太子殿下轻品了一口手中的清茶,一脸风轻云淡的说,“我说六弟,今日怎会来我这天德宫,平日里也是最不喜来此处的么?”
“哈哈,六弟这不是体恤二哥么,若是二哥需要六弟可天天来这天德宫,替二哥分忧解难。”
昕月看着一眼嬉皮笑脸的六皇子,心里略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轻撇了一眼六皇子,语气有些无奈的说,“这六弟莫不是他人假扮的?怎会如此懂事了?”
昕月见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便想替他们一杯茶,她轻手轻脚的替太子殿下换好了,想要替六皇子换时,却因为不小心碰到六皇子的手,而打翻了茶杯。昕月被这变故吓的直接跪在六皇子面前,急忙解释道,“奴婢知错,请六皇子恕罪。”
“你这宫娥,怎么办事的,还不赶紧下去。”
昕月跪在地上,听到六皇子的话,心中大喜,却也要听太子殿下意思。太子殿下轻笑一声说,“这六弟脾气见长啊!看把我这女官吓的都不敢说话了。”
昕月闻言有些吃惊,竟不知道太子殿下会如此说。六皇子一脸笑意的说,“哈哈……二哥,哪里话,只是这宫娥做事不细致,我才……”“好了,你起来,让文史女官来。”
昕月只得从地上缓缓起身后站在最后面。昕月还悬着一颗心,也没听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只得呆楞的站在后面。直到一声听听到周总管前来请太子殿下与六皇子,去青云宫用膳时,昕月这才放下心来。“二哥,我不想去那青云宫,我们在这里用膳吧!”
周总管正要起身,却听到六皇子如是说,抬头望向太子殿下。“唉,刚说你懂事了些……”太子殿下,一脸无奈的说着,向周总管看了一眼,便见周总管起身退下了。昕月听完,心中苦不堪言,这样她酉时肯定没法离开这天德宫,没一会儿,见周总管领着一群宫娥,端着晚膳走了进来。昕月心中正犯愁,也没在意身边上菜的宫娥,一个退步便撞倒了那个手捧膳食的宫娥,这下所有的人都看向她,而那个宫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昕月吓的往后退,又撞到了身后的砚台,这下书桌上的书籍和那个月牙形的奇珍异石也摔到了地上,这时,所有人吓得都不敢呼吸了……太子殿下看着地上的那些东西,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眼神竟经掠过一丝杀意,后又恢复正常,言语中透露着坚定,“六弟,今日你先回吧!我还有要事要忙。”
六皇子也不得不离去,只听得太子殿下说,“把晚膳撤下去,没有我的旨意,谁也不能进这天德宫。”
昕月脑海中一片空白,回到住所后,便打发奚儿下去了,奚儿见自家小姐的样子,也不敢言语,就轻声轻脚得下去了。昕月连外衫都没脱便躺在床上了……忽闻外面混乱的马蹄和脚步声,昕月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没等昕月站起身来,门便被奚儿猛地推开了,只见奚儿一脸惧怕的说,“小……姐……出……什么……事了……”昕月见奚儿抓着自己的手,都抖个不停,她心中也有些害怕,却也拉着奚儿关上了房门,推了推开窗户,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昕月隔着窗户朝外看了一眼,只见天德宫的方向火光通天,马蹄声也消失了,只剩下的脚步声,她不仅喃喃自语道,“怎么……这么……快……就……”昕月和奚儿两人相拥着坐在床上待了一夜。卯时天微亮,昕月便让奚儿出去向周总管替她告个假,顺便看看外面现在情形如何?奚儿看着如往日一般的花园,以及那些忙碌的宫娥们,她觉得自己昨夜的所见所闻皆是梦境。奚儿恍恍惚惚的向别的女官住所走去,还未到门口,便见有几个宫娥手中拿着一些颜色靓丽的衣物,推门而出,扔在地上……奚儿走到一个女宫娥面前,悄悄问了句,“这是为何?”
那女宫娥正忙着整理那些衣物,也没抬头看奚儿便答道,“这些都是付良娣宫里女官的衣物,她们和付良娣都突发疾病死了……”昕月听奚儿说过后,心中疑惑更大,这付良娣为何突然就死了,五皇子的那个丫鬟又为何会在知晓天德宫会发生大事,六皇子……昕月越想越觉得皇家就如深渊一样,昕月摸着手轻被碎瓷器割破的左手,心里想着以后要如何行事……奚儿刚出去,便又返了回来,带着天德宫的宫娥,昕月一见那宫娥心中就有些惧怕,昨日自己做了那几件错事,太子殿下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吗?昕月提心吊胆的到了天德宫,朝着端坐在那里的太子跪了下去,连头也没敢抬,“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气氛沉寂了好久,却突然听到太子殿下说,“嗯。”
昕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就又听到太子殿下语气平淡的说道,“你想要什么?”
昕月被这话惊到了,一脸疑惑的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只见那太子殿下补充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昕月这才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却也不敢贸然开口,她想太子殿下这么做是不是与昨夜的事有关,还没等昕月想明白,就听到太子殿下有些不悦的声音,“你若不说,就算了吧!”
昕月急忙向前一步,直直的跪在太子殿下面前说,“奴婢……奴婢有一个幼弟在这京城,恳求太子殿下能让幼弟离东宫较近的学堂读书,奴婢东宫受此大恩,永世不忘。”
昕月刚说完,便觉得此事不妥?“呵……”太子殿下轻蔑笑了一声,昕月正打算解释时,便听到太子殿下毫无感情的说了句,“看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