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现了三人。王四海正在想方设法的拎开小儿子,听到声响一抬头,正好与白长山四目相对,对方的眼睛如同霜刀雪剑一般,让王四海打了个冷战。白长山怎么空闲到陪着柳玉和王昌平一道过来串门。难不成,鬼精的流域已经查出了端倪,大儿子怀疑自己了?“这是做什甚呢?”
白长山开了口,语气淡淡的,没有往日的亲近了,但也不是十分的疏离。面对这个一同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老朋友,他承认自己是无法割舍,但是,对方放任小保姆害死女学生之事,就像一根刺似的,扎在心里拔都拔不出来。“孩子他妈没了,又哭又闹的,我一个人可带不了他们两个,琢磨着出去找找清近,安生一会儿。”
王四海想了想,给出一个这样的解释。同时又打量了一眼跟在白长山身后的小两口子。“你们俩,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孤寡老头子,难不成是良心发现了?”
他还故作幽默的调侃了一句,但柳玉王昌平两人完全没听出幽默来,单单听出了讽刺。王昌平冷哼一声,简直都不想搭理他。哪怕是生身父亲又如何,在母亲重病的时候,为图一时之快,放任小保姆伤害女学生,从某一个角度来说,那包药就是他递的,他也是共犯!只可惜方月莲进了牢房吃牢饭,他倒是在四合院里逍遥快活!“我们是专程来拜访您的,顺带问一问某件事。”
柳玉的眼神中有一丝疏离。她也不愿意和王四海过多的打交道,只是想尽快弄清楚,保险柜丢失的事情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拜访我……这可就稀奇了!不过嘛,看在白长山的面子上,我还是把你们小两口请进来吧!”
王四海笑了一下,做了个请的手势。王昌平毫不客气地进入了四合院当中,柳玉则跟在白长山的身后,面色平淡,一语不发的走进去,疏离的恰到好处。王四海把两个小的打发了下去,自己烧水泡了一壶茶,先给白长山冲了一杯:“上回咱俩在招待所,你就茶不离口,我呢,是个粗人,酒是大碗的,喝茶也是大碗的喝,分不出好坏来,就将就着喝吧。”
白长山端着玻璃杯,端详了王四海一阵。忆起了从前,那会儿王四海还年轻,大脑袋大方脸的,笑起来是特别的憨,和所有从庄子里出来的年青人一样,保家卫国,枪林弹雨的闯。他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贪财,老想着有命活下来的话就要出人头地。后来他们俩,都得到了郑老的赏识,又福大命大的来到了和平时期。王四海出人头地后,娶了女学生,得到了四合院,有了儿子,有了家,他是相当的满意。自己一身未婚,侍奉在郑老左右,顺带旁观了王四海的婚姻,对方不止一次向他表示,女学生虽然出身不怎么样,可娶进门,就像讨了一座金山银山。“老伙计诶,瞧你这副模样,在想些啥啊?”
王四海用洪亮的笑声,打断了白长山。茶水喝了一半,当杯子放下,白长山也就结束了回忆。他冷淡的看着对方:“平哥儿手上有个保险柜,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见对方开门见山地提及了此事,王四海愣了一愣。他不能直说,自己知道那个铁疙瘩的下落,可也不能,完全的装糊涂——连白长山这个外人都知道女学生,给大儿子留了一笔遗产。想了又想,王四海说道:“保险柜?平哥儿他妈走那会儿,的确给他留了点东西,我一直没管过,怎么,他把东西装进保险柜里了?”
“嗯,是怎么回事。”
白长山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他看出了端倪。“不对呀,大老远的你们过来,就是问我这事?”
王四海啧了一声,脸上有些不满,似乎是在怪罪三人小题大做。“也不光是为了这事儿,平哥刚才和我商量,要把保险柜的东西存进银行,可你也知道行情,那些四旧见不得光,索性就放在我那,你是平哥的爹,就和你多提一嘴。”
白长山淡淡的开口,丝毫瞧不出是在撒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