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凤凰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好似有一种悲伤提前的爬上了她的心头。
“闭气,别呼吸!”
君曜一掌推开金棺,发现金棺里是空的。
他让凤凰先爬进去,他善后。
为了不给君曜添加负担,凤凰进入金棺之后,发现里面只能躺一个人……
而,金棺上的棺木已经在慢慢盖上……
凤凰撑着棺材,哀求的看向君曜。
“不行,不行不行的,我求你了好吗,君曜,君曜!”
“凤凰,活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内室里的大理石柱倒下来,砸在君曜的身上,接着就有两支利刃,插入他的身体里!
凤凰看着君曜唇形完美的唇角溢出一丝殷红的血,他继续的推着金棺,将凤凰的手扒拉下去……
“君曜,君曜!”
就在金棺盖住的那一刻,金棺迅速的下沉,内室彻底的倒塌……
她看着君曜森冷的面容上,深邃的瞳孔,平淡的眉宇都有了温度的笑容。
“不,不!”
她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他,眼泪夺眶的飙出。
肝胆疼的俱裂,灵魂仿佛已经出窍,生离死别之际,她再怎么嘶喊,也看不到他的脸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九州国今天的天气有点的反常。
东边暴雨打雷西边艳阳天,南边飘雪北边黑云压顶,明明是白昼的天气却宛若夜间。着实是变化无常,诡异得很,几百年都未曾遇见过这样的景象了。
京城中的百姓都怕这诡异的景象,都守在家中,闭紧门窗。
平时摩肩接踵,热闹非凡的街头一下就清冷了。一匹四肢纤长,体格健壮,全身透着高贵气息的银白色的汗血宝马正往皇陵城郊外的崖边赶着。
驾驭它的男子也穿着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衣。他们的速度很快,居住在京城主干街道上的胆大的百姓好奇的透过窗户与窗咎的缝隙看去,谁敢在这种天气出门,难道不要命了?
只听见几声沉稳有力仓促的马蹄声,那人便消失得无影了……
崖底下那个气质出尘男子,牵着刚才的那匹银白色的马,顺着崖底的喘急的河流的边缘慢悠悠的走着。即便冰雪雨水河水浸湿他的衣襟,他的履袜,他都没有知觉。
他好似在散步观景,如果没有看到他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忧愁的话。
他现在在练习《情冢》,以他的天赋跟努力,不出一个月就能将平常人练习不了的《情冢》贯通,致用。
他又能成为他父皇的骄傲了!
此外,他对于情这一方面会变得越发的淡薄,他最后可能会变成一个冷血冷心的恐怖又强大的人。
所以,对于凤凰,他可能以后……就会把这个人从自己的心底里给彻底的抹去,永无她的痕迹……
在能记住她的日子,无论外面是刮风还是下雨,大风还是飞雪都阻挡不了他来崖底的脚步。
他在这里,会牵着马走上好几遍,从上游走到下游,直到走至天黑,再也看不清前方的路为止!
君天墨已经决定好了。他手刃了杀害凤凰的凶手,就往最高最远的那条路攀行。
他要完成他父皇的夙愿。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做一个贤明的君主,让这天下的百姓都能富足安泰。
而一个好皇帝,他必须是无情的!
………………
金陵江中的潮水涨起来了,不远处的一处人迹罕至的浅滩上,躺着一个跟死人无异的女子。
她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双眸如死灰般。
全身都疼,呼吸一口都疼,这是凤凰最深的感受。
她眼睛干涩发肿,已经哭不出来了。
昏迷前,她记得她顺着金棺一直的下沉。最后,好像金棺触碰到了重击,她就晕厥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就到了这里。
现在,她好像丧失了全部的力气,连眨眼都没有力气了!
离她不远处的是几只等她死了,就准备拿她饱餐一顿的秃鹰。
君曜让她活下去!
难道她就这样死掉吗?
她想到君曜在金棺合上之前用唇语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猛地从地上坐起来。
他说,等我!
君曜神通广大,他既然能有办法把她送出来,他就一定有办法让自己脱身!
他一定还活着!
这个男人,一定是死不了的!
凤凰像是中邪了般,从地上站起来。
经过凤凰不休不眠的顺着水流找寻了一夜,她终于发现了一群被秃鹰围住的浅滩。
她赶了过去。驱赶了那群秃鹰,那倒在地上的人面朝沙滩,他穿着的的是一件破损的粗麻布衣,身材欣长,体型完美。
这不是君曜是谁?
凤凰扑过去,将他板正过来,拍掉他脸上的沙土,看着他胸口上的几个血窟窿,她低低的喊着,就像是在叫醒一个睡着的人那样。
“君曜,君曜!”
凤凰她一直拍打着他,给他扎针,可是躺在地上的人怎么都没有醒过来。
她不会承认,他已经没有气息也没有生命的存活迹象了。
她总觉得他还有救。哪怕是用自己的命偿还给他啊!
凤凰打着打着他,在他身上磨蹭了许久,眼泪大滴大滴的就再次的从眶里流出。
她怎么就救不了他呢!
眼泪模糊的遮住了她的眼,让她将一切都看得不清楚。
她又一次的失去理智,头脑变得空白,浑身都被掏空了,她像被抽空的气球一样,瘪瘪的垂在地上……
就在她痛不欲生的时候,从她的身上掉出了一个木盒子。
木盒子掉在地上就打开了,两只粉红色的像糯米一样的团子从盒子里爬出来。
凤凰她起初没有在意,也没有兴趣管这些。
但是,有一只糯米团子却闻到了血腥味,就火速的往君曜的心头上钻去。
等凤凰发现时,它已经钻了一大半了。
凤凰惊呼,就去扯那胖胖的一坨,这也就没有注意到另外一只粉胖虫子在往她的心口上爬去。
她就快把把虫子从君曜的身上扯下来的时候,忽而,她的心脏一痛,像是在被什么东西撕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