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惠妃也是很有眼色的离开了,且面上没有什么多么落寞的样子,在陆长离瞧着,甚至还觉得她隐约有些高兴,这可是跟她入宫以来见到的那些嫔妃都不一样。至少她瞧见的那些,哪个不是一心盼着皇上能过去,就算不过去,她们能在一旁看着都是极为兴奋,但是朱惠妃却偏偏不是这样,她更喜欢皇后娘娘和皇上在一起。陆长离有些奇怪,便是趁着和景婵前去拿山楂丸子时随口问了一句,“朱惠妃好像不是很喜欢皇上的样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景婵听到她这么问,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眼神不悦的看着她,道:“你胡说什么呢?别瞎说,这种话也是可以随便说的?若是传到别人眼里,还以为咱们说朱惠妃的坏话,届时可又要皇后娘娘出面,你就别给皇后娘娘惹麻烦了。”
陆长离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更是粘人一般的语气,道:“我就只是好奇而已,景婵姐姐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多时,总归是知道一些的,告诉我一些也没什么。”
“那是因为朱惠妃跟皇后娘娘关系好,处的好了,自然也就不嫉妒了,你就别多想了,只要知道皇后娘娘和朱惠妃关系不错就好。”
景婵颇为不耐烦。陆长离也没再多想,而是赶紧拿了山楂丸子便是送到了内殿。萧彻瞧见山楂丸子,眼眸微眯,张口吃了一颗之后才问道:“你这东西还有多少?”
陆长离不明所以,“后厨还有一些,皇上问这些是······”“没什么,只是让你端些去给林昭仪送去,她如今怀着孩子,应当是喜食这些东西。”
陆长离还颇为惊讶,像萧彻这样无情脾气又不行的,居然还能想起林昭仪,也是难得,八成是今日无意间见着了林昭仪,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妃嫔为他怀着孩子呢,才动了些关心之意。“本宫宫内还有一些比较滋补的东西,让竟然待你去红箱子里拿,一并去送给林昭仪吧。”
皇后娘娘也开口吩咐了几句。“等等!”
陆长离和景婵顿住脚步。萧彻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朕记得你所说的那红箱子里的应当是朕给你的血燕窝吧?”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道:“正是,只是在哪里放着也是没有用武之地,臣妾也着实用不着,倒不如给了林昭仪,她如今怀着身子正辛苦着,给了她也不算糟蹋了。”
萧彻一面心中欣慰皇后端庄大方,一面却又觉得未免有些委屈了皇后。“你们快些去吧。”
皇后吩咐道。陆长离和景婵这才去取了东西,临走的时候,景婵却是不愿意过去,而是神色颇为难受,捂着肚子,道:“我肚子有些疼,你自己送去吧,我得先回去了。”
陆长离瞧见她这个样子,也只能自己前去,只是对景婵的那套说辞,却是全然不信的,好好的哪来的突然肚子疼,分明就是不想去。陆长离也急着送回去了,便回到皇后娘娘的身边伺候,便也是加快了脚步。到了地方的时候,宫人一声通报她便是跟着进了去,只是却是瞧见林昭仪泪流满面,坐在床边,手中的帕子频频拭泪。太医也不知是给谁瞧病。等她走的近了才知道,原来是伺候林昭仪的玉灵,只是她这唇上的伤痕,瞧着当真可怖。“林昭仪,这是怎么了?”
陆长离皱眉瞧了一眼屋内,却是瞧见屋内还有一把木板,上面赫然沾着血迹。很显然,这板子就是造成玉灵如今这般模样的物什。林昭仪见到陆长离来了,整个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泪更是不要命的向外涌出。“长离,长离,楚贵妃,楚贵妃她······”林昭仪想起屋内还有太医在,已经有了玉灵作例子,她也变得敏感了许多,便是不敢再多说,而是带着警戒心得瞧着太医。太医给玉灵看了伤势之后,便是写了一张方子,道:“都是一些外敷的药,命宫人过来拿一下吧。”
等太医走后,林昭仪才算是真的放了心,只是这个时候的她还是仿若一只惊弓之鸟,说话都不敢大声,那声音就像是硬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陆长离听得实在是难受极了,大抵还是能听清楚她说的到底是什么,因着林昭仪如今受惊的缘故,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认真的听着林昭仪所说。陆长离算是明白了,而林昭仪如今这般小心翼翼的说话,也是因为玉灵说话挨了楚贵妃的责罚。“娘娘莫要太过担心,您如今可是还怀着龙胎呢,皇上也多半是对您上心了,还特意命奴婢送来了山楂丸子,皇后娘娘也命奴才拿来了一盒血燕窝呢,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在,您不必害怕。”
陆长离只能尽可能的先平复一下林昭仪的心情。等回了凤仪宫,才将事情找机会告诉了皇后,皇上那里说了也是白说,毕竟如今楚家可不能轻易招惹,所以皇上也只能当做不知此事,她也就没有必要再告知皇上。皇后娘娘听后,对楚贵妃亦是无可奈何,只能说道:“那日后长离便多去林昭仪那里走动走动,多看看她,她本来就生性胆小,楚邀月今日怕是又要带给她诸多阴影。”
其实就是皇后娘娘不说,陆长离也是会去的,她对林昭仪实在是同情。陆长离没有少去林昭仪的宫内看看,只是林昭仪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新面孔,她瞧着那宫女却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趁着那个宫女出去的时间,陆长离便是询问道:“你身边的那个宫女,奴婢先前倒是没有见过,是何时来的?”
林昭仪听陆长离说起那个宫女时,却是难得的笑道:“她叫依兰,是僖嫔娘娘宫里的,因为僖嫔娘娘对她多番打骂,前天还为了救我害的自己的手落了碳里,我便去僖嫔娘娘那里将她要了过来,难得是僖嫔娘娘并没有多烦阻拦,倒也还算是顺利。”
她当时过去的时候,可是极为不安,但是因着那丫头那般护着她,她自然心生不忍,便是忍着惧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