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砚的那张脸，距离柳菲灵大概只有10厘米的距离。看着他那种无比帅气的脸，冷冰冰地说出：“你给我听好了！这次事情如果搞砸了，我会叫你死得很难看！”
柳菲灵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瞪大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他后退了一些，确认似得问道，“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菲灵点点头，十二万分谦逊态度地说道，“我马上去跟罗夫人道歉。”
“啪”，孟舒砚一大掌拍在柳菲灵的后脑勺上，痛地柳菲灵立马抱着脑袋，眼泪都快出来了。“道个鬼歉啊！记住禁忌语，换个她喜欢的话题，重新讨好她！如果你做不到，或者从此被她讨厌了，那下场如何，你懂的。”
孟舒砚说着，用手指在脖子上打了一个横线，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明明是六月天，柳菲灵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们又一前一后回到席间。沈欣若不亏是董事长夫人，十分大气，见柳菲灵回来了，微笑着主动跟她招呼，似乎已经忘记刚才的小插曲。柳菲灵见她并没有怪罪自己多话的意思，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丢丢，继续陪笑陪聊。偶尔柳菲灵眼神飘到对面，望到孟舒砚，见他跟罗董谈笑风生。他的侧脸跟胖墩墩的罗董放在一起，简直又帅出了新高度了有木有。柳菲灵心底暗叹，就是这个脾气有点太吓人了。她突然想起，咦，刚才在外面那儿，孟舒砚跟自己，算是已经超过了警戒距离线了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并没有起红疹。难道，难道是因为离开学校，进入社会，自己身心都已经成长，所以那个与男性接触之后会起红疹的小毛病就自动迭代修复了？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它什么原因。正在柳菲灵走神的时候，沈欣若问她道，“菲灵，你在天兆工作多久了？”
她刚要照实回答“我还没办入职手续呢”，话还没出口却被孟舒砚抢白，“她来半年了，在学校的时候就过来实习了。柳菲灵可是很优秀的应届生。”
“是吗？”
沈欣若笑着说道，“你这样上进好学的小姑娘也喜欢我的文章，也是我的荣幸。”
柳菲灵有些心虚地跟着笑了，呵呵两声。她禁不住望向孟舒砚，用眼珠加上眉毛生动地做了一个“你撒的谎为什么要我来圆”的表情。孟舒砚只微微动了动眼角，便回了她一个“自己想办法我不负责”的表情。柳菲灵有点想哭，她是一个不太会撒谎的人，基本上每次要撒谎的时候，都会很快被揭穿。所以从小到大收到不少评价，说她老实乖巧。其实倒也不是她真的不爱撒谎，是她信奉“与其撒谎之后被揭穿再挨顿打，不如直接说实话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这样的原则。接下来，陪沈欣若聊天的时候，她就微微有些不自然，一方面是怕沈欣若再问她一点在天兆工作的事情，她铁定会露馅，另外一方面也是担心又说错什么话，自动暴露。“菲灵陪我去补下妆。”
沈欣若一边起身，一边跟柳菲灵说着。柳菲灵愣了一秒，然后赶紧跟了上去。她从座位上离开的时候，瞪大了眼睛跟孟舒砚做了一个“露陷的话怎么办”的表情。孟舒砚举着酒杯挡住自己的脸，还将头转到一边去。这是几个意思呀，大哥。柳菲灵看不懂了，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沈欣若去了女用洗手间。“跟着孟总做事，是不是压力很大？”
沈欣若对着镜子洗了下手，望着镜子里的柳菲灵说道，“我听说，他可是个工作狂。”
“还好，好好。”
柳菲灵呵呵笑着。“你们私交不错吧。”
沈欣若继续问着。“也……还好吧。”
柳菲灵歪着脑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沈欣若侧头望过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我可没听说他又谈恋爱哟。”
柳菲灵愣了一秒，马上反应过来，赶紧摆着手解释道，“您误会了，我跟孟总什么关系都没有。”
“呵呵，我也只是八卦一下。”
沈欣若并没有深究，“那你认识他前女友吗？”
柳菲灵擦擦汗，压力山大啊，没想到自己心怡作家本尊竟然这么爱八卦的。唉，大概八卦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吧。她脑海里浮现出来林思思平时跟自己聊天，没事儿的时候也是超级爱聊八卦。“不认识。”
她弱弱地回答道。她们一前一后回到席间的时候，柳菲灵整个人精神紧张到快爆炸了。孟舒砚见她们回来，人又齐了，就起身提议大家一起碰杯。三巡喝过之后，柳菲灵感觉自己有点微醉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她平时基本上是滴酒不沾的，虽然林思思早就告诫过她，出来上班一定要会喝酒。可练了那么久，她也只是两罐果啤的酒量。今天这么多红酒，恐怕已经到极限了。还好，后半段基本上是孟舒砚他们在来回敬酒，已经就没她什么事了。等到结束时，柳菲灵只需要跟在孟舒砚后面，装成听话小员工的那种恭敬模样即可。沈欣若跟柳菲灵说道，“下次有机会，欢迎你到《文心》总部去玩。”
柳菲灵有些受宠若惊，激动地话都不会说了。而且她也没想到虽然一晚上没怎么跟罗董说话，居然还被他瞧入眼了，主动过来跟自己握手告别。“后天我去天兆参观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再见。”
罗董笑盈盈地说道。柳菲灵有些惊讶，忍不住望向孟舒砚，孟舒砚立刻接话，“到时候我让她来接待您了。”
他们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柳菲灵回味着孟舒砚刚才那话，忍不住追问道，“孟总，刚才那意思，就是我算是过关啦？”
孟舒砚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着，只是声音落在后面，“勉强算是吧。”
“Yeah！太棒了！”
柳菲灵忍不住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