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是秦砚的。林婳推了推他,“你的手机响了。”
秦砚低骂了一声,只能先放开林婳,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架的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秦砚,“喂。”
手机内传来陈元嘉疑惑的声音,“老板,您刚醒吗?”
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按照秦砚的生活习惯,早上七点之前就锻炼结束,七点到八点之间,是冲澡和吃早餐的时间,八点准时开车上班。秦砚声音淡淡,“有事说事。”
老板这是不想让他打听他的私事呢,陈元嘉连忙应了一声,说道,“是,我这里查到您二叔的人一直跟一个叫范少波的人联系。”
秦砚问,“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陈元嘉说,“当年她跟您父亲是好朋友,只是您父亲去世后,这个人就举家搬到了国外,只是最近她与秦友洪的人联系频繁了起来,而且他们中间有几笔大额的跨国交,都是走的秦友洪的私账。”
秦砚问道,“具体多少钱查过了吗?”
陈元嘉说,“查过了,差不多有十几笔,每一笔都在三千万美元以上。”
秦砚冷笑一声,“看样子这些年,我这位好二叔,没少从公司搞钱。”
陈元嘉继续说,“哦,对了,这位的范少波,她还是您母亲生前的好友。”
秦砚一怔,“我母亲?”
秦砚微微蹙眉,说道,“跟我母亲也认识?”
陈元嘉说,“对,是您母亲的一位闺蜜。”
秦砚问,“范少波是个女的?”
光听这个名字,秦砚还以为是个男人。陈元嘉说,“对。”
秦砚说,“继续往深里去挖一下这个叫范少波的女人,看看能不能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陈元嘉点头,“是,我知道了。”
“另外。”
秦砚说,“新证人的事情,有没有眉目了?”
陈元嘉说,“暂时还没有眉目,不过苏莹儿那边倒是查到了不少的东西。”
秦砚说:“回公司后跟我详细说吧。”
陈元嘉说了声是,就挂断了电话。秦砚打电话的时候,林婳已经起床洗漱结束了,她从衣柜里找出了一套黑色的毛衣,跟一件深褐色的大衣穿上。配了黑色的裤腿裤。秦砚挂断电话,看着她这种凝重的打扮,忍不住皱了皱眉,但是随即想起林父才去世没多久,林婳这么打扮也正常。只是看到林婳这种暮气沉沉的样子,总是让秦砚觉得心里不舒服,有些堵得慌。林婳很快穿戴整齐,拎起包包就要出门。秦砚一个箭步上去,捉住了林婳的手问,“你要去上班?”
林婳反问,“怎么了?”
秦砚想到她这几天情绪不好,轻声劝道,“要不再请两天假吧。”
林婳摇摇头,“不用了,马上就要放假了,公司派我去苏臻集团的事情,原定的计划就是在放假之前完成。我不能因为私事,耽误工作上的事情。”
秦砚沉默了片刻,只好说,“那我送你去公司。”
林婳将手腕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来,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做地铁过去就行。”
说着,转身就要去开门。手腕再次被秦砚握住,秦砚的语气不容置疑,“我送你。”
林婳笑了一声,没再坚持,“好。”
路上的时候,秦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了一下,下车给林婳打包了一份早餐,递给她说,“趁着路上的时间,把早餐吃了。”
林婳虽然接过了早餐,却并没打算吃,她情绪不高,“我不饿。”
秦砚也没强求,只说道,“那就拿回公司,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
说完这些后,两个人一路上,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一直到黑色宾利缓缓停在苏臻集团总部门口,林婳要下车的时候,秦砚却突然伸手拉住了林婳。林婳回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秦砚神色认真,说道,“我昨天晚上说的话,是认真的,而且,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林婳一时没想到他说的是哪一句话。见林婳懵懂的样子,秦砚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笑着抬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捏了捏,说道,“记得把早餐吃了,如果实在坚持不下来,没必要硬撑着,打电话给我,晚上我接你下班。”
林婳说,“晚上可能会加班,你不用过来接我了。”
秦砚却并没有放弃,说道,“那时候电话联系。”
林婳咬了咬下唇,没有回答秦砚的话,只推开车门下了车。不远处的红绿灯,苏莹儿的车刚好停下,她看着林婳从秦砚的车上下来,脸色一沉,一抹阴狠从眼中一闪而过。她双手紧紧握在方向盘上,因为太过用力,青筋暴起。虽然她伪装的很好,但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萧疏桐还是注意到了她情绪的变化。萧疏桐顺着苏莹儿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了林婳刚从一辆豪车上下来,神情恹恹的朝公司走去。萧疏桐想到上次心理医生跟她说的话,再看林婳的眼神,就带上了同情,她说,“小姑娘挺可怜的,听说她父亲刚刚去世。”
却不想“可怜”两个字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苏莹儿的肺管子,她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妈,你可千万不要小看这种从市井走出来,还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跟您一起的那些阿姨,有多少人的婚姻,就是折在她们的手里的?我们觉得她们出身可怜,其实恰恰相反,她们就是利用这份可怜,博取男人的同情心,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