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说话的宫女。“欸欸,听说了吗?太子留在了太子妃娘娘的房里到现在都没有走呢!”
右边的宫女低声说道。“对呀对呀!真是呢,我听小翠说了,夜都那么深了,今夜啊,太子一定是没有打算去静姝娘娘那里了!”
中间的宫女应和。“一夜温存怕是都不够呢,听说太子妃娘娘像蝶仙一样美呢……”“嘘!”
左边的宫女遏制两人,“忘了这是在哪儿了吗?管好你们的嘴呀!”
正在兴头上的两个宫女一时反应过来,不由得敛了神色。但是房内的宋静姝早已听见了门外的一切动静。宋静姝狠狠地扯下红盖头,鼻孔喷涌着气息,“宫里怎么到处是些长舌妇!等哪日看我不叫太子把她们都拉去杖责!”
“所以,太子呢?”
她坐在床沿,手里抓着盖布,冷冷地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玉荷。“太子,太子他来不了了……”玉荷支支吾吾地说。“什么?你说他来不了?他为什么来不了,怎么会来不了?”
宋静姝表情狰狞,怒吼的每一个“他”,都能直接换作“你”的质问。可你不在啊,你叫我向谁问!“太子妃娘娘不是受伤了么,静姝娘娘您也知道的,太子放不下,就来不了了……”玉荷颤声解释。“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抢御医的活?他为什么就要守着她?”
宋静姝有些恍神地喃道,忽然她眼神锐利如尖针上的光刺向玉荷,“是不是你?”
“奴婢,奴婢怎么了?”
玉荷抖着手反指着自己。“每次派你去办事儿似乎都不成,你到底是不是在宫里呆过的?我怎么会留了你在身边?你究竟有没有按照我说的转述给太子?如果太子知道我晕了,怎么可能不关心?”
宋静姝狐疑地打量着玉荷。“奴婢确实是往日侍候过不少妃子娘娘的!太子也没有不对静姝娘娘关心,他说了让奴婢有事就第一时间找御医。”
玉荷暗暗叫苦,侍奉过这么多主子,就属这个最难服侍了!“是不是你的嘴笨?你有没有暗示太子来看望我?”
宋静姝斜瞪着她。“有!有!奴婢说了!可是,可是太子没有来的意思……”玉荷觉得若是再继续被那种眼神压迫,那她一定就要窒息了。“你过来。”
宋静姝柔和了面色,转过脸看着玉荷。玉荷没有办法,只好提着胆子走过去。“你说,好好给我说说,”宋静姝抓过她的手,玉荷立即感到一阵温凉在蔓延开,“那太子妃娘娘真的受伤了吗?”
又不是没有尝过那个小贱人的心计,装作受伤而已,谁不会?“是受伤了,太子还差人煮了热水替太子妃娘娘热敷呢。”
玉荷认真地答道。“太子怎么要干这些下人做的事情?有她在,准会害了太子!现在太子都净做些掉价的事了!”
宋静姝恶狠狠地说道。“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妃子,太子定会想照顾……”玉荷说着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人也是太子的妃子,马上后悔说出这句话了。宋静姝却没有如以往反应一样,一幅气急败坏的样子,她松开玉荷的手,别过头去时眼角的泪花像流星的尾巴。“静姝娘娘,您别哭……”玉荷心软了下去,没有想到一向刁蛮的宋静姝居然有这一面,但自己也是见识过不少妃嫔,这种失宠的感觉她是懂的。“我没有,”宋静姝回过头来时已然是没事人的模样,“她有事,我巴不得呢。”
想到太子今晚应该不可能和赵言儿圆房,她忽然精神一振。玉荷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索性沉默垂着头。宋静姝举起手想一把抓落一头沉重的头饰,但手触到冰冷的玉簪后又放下了,起身走到铜镜前拿起眉笔填了填细眉。太子还没有亲自掀开我的盖头呢……她一边修饰着脸上的妆容,一边心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