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宁被亲得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萧澜渊听着她沉沉的气息都有些无奈。他倒是血往上冲了,但她却睡着了。看来,在柘城这段时间她是真的太累了啊。他也没有再折腾她,拥着她也睡着了。福运长公主本来是期待着再做一个梦,最好是能够梦见王伯跟隽王说一下那个盒子是怎么打开的。但是昨天梦上她梦倒是做了的,只可惜做了个恶梦,梦里自己在空无一人的宫殿里,怎么都出不去,也没有人,到处透着幽光,黑暗里又似乎有什么可怕的声音,让她觉得很害怕。惊醒之后,福运长公主流了一身汗。“长公主,您做恶梦了?”
沉香被她惊醒,也赶紧坐了起来。长公主极少做恶梦的,但偶尔做了一次恶梦,就表示那段时间不会过得好。沉香都有些紧张了。她们现在已经是过得很惨了啊,可不能再差了,不然她都要支撑不住了。她紧张地看着福运长公主,希望她否认。但她还是失望了,福运长公主点了头,还有些余怕。“不行,这一定是在警示我,不能继续留在柘城这里了,我们得赶紧走,要不然说不定我们会被困在这里的。”
福运长公主赶紧让沉香给她换衣裳,梳妆。“长公主要去找隽王谈了吗?”
“是,我哪怕是求着他,哪怕是把自己的本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只要他愿意帮我,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福运长公主现在说话都觉得声音很弱。但是今天起来她的咳嗽好像却是好一些了。“长公主要把东西带着吗?”
沉香问。她看了一眼那口箱子,还是好好地锁着。福运长公主也看到了,所以她们都没有想到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见。“先不拿,我先跟他说明有这么一件东西,他要是不信都可以去问问王伯,王伯肯定会告诉他的。”
“长公主不怕他知道咱们去拿了——”“都已经拿了,再瞒着也没有用。而且,我对隽王坦诚一点,好让他知道,我是真的不会瞒着他什么事的,这样以后他也能够多信任我几分。”
沉香这回也觉得福运长公主这么说也没有错。收拾好了之后,主仆二人出了门。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了提着药材进来的傅晋琛。“傅叔。”
福运长公主柔柔地跟他行了一礼喊了一声。“长公主今天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傅晋琛也跟着礼貌地寒暄了一句。不过福运长公主当真了,“我也觉得今天咳嗽好了些。对了,傅叔,我想见见隽王,可以出去吗?或者,我不能出去的话,能不能帮我请隽王到月亮门这里?”
傅晋琛先是叫了牛婶出来,把药交给了她,又问了几句昨晚的情况。牛婶说完还看了福运长公主一眼,然后自顾去熬药了。虽然这位是长公主,但又不是他们昭国的,而且他们可都是站在傅大夫这边的,这位长公主要找隽王,那不就是要和傅大夫抢夫君?之前又那么折腾傅大夫,那侍女还说傅大夫跟安大人什么什么的,牛婶反正是看不顺眼。福运长公主被她这么一眼扫得有些羞窘。沉香则是瞪了牛婶背影一眼。贱民,贱妇,竟然敢这么看不起他们长公主。傅晋琛这才转过来看着福运长公主,问,“长公主非要见隽王,是还想着让隽王带你去京城吗?如果是这个目的,那我就可以告诉你,你还不能离开柘城。”
傅昭宁已经和安年游知府三方商定了,现在城门关闭,谁要想出城,需得拿着出城信,那上面得有游知府安大人和傅大夫三个人的签名,缺一不可。要是没有三个签名的出城信,谁也不能出去。像福运长公主这样的病情,傅昭宁肯定不会给她开放行条的。更何况,是让她跟着隽王走。傅晋琛现在都觉得福运长公主的脑子有点不好,想也知道,傅昭宁怎么可能会让隽王担这样的风险?要是这一路,福运长公主就把隽王传染了怎么办?所以,这事不可能成。“这件事情,让我亲自和隽王说,好吗?”
福运长公主声音还是轻轻的,她说话倒是向来温柔,没有什么脾气,天真温柔的样子。“他现在还未起。”
傅晋琛说。未起——傅昭宁也还没有过来,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已经起来忙碌了,现在还未起——福运长公主的脸微微发热,赶紧制止了自己再深入的胡思乱想。但她想到萧澜渊是因为昨晚和傅昭宁在一起胡来,现在才未起身的,心里多少有些酸楚。只是,这是什么地方啊,这是收容了这么多病人的医馆,条件也不太好,傅昭宁怎么能够缠着隽王在这里办那种事——“长公主?”
傅晋琛见她有些脸红,低头着揪着袖口的模样,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是没有什么事,我要去忙了,现在日头倒是还行,长公主在院子里晒晒也不错。”
傅晋琛说着要走。“傅叔!”
福运长公主急了,“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隽王亲自谈,对他来说也很重要的,你也不能代替隽王做决定吧?”
“你说得没错,我是不能替他做决定。”
傅晋琛笑了笑,“那我可以替你传话,不过,且等等吧,总得等我女儿醒了,她最近这么累,任何事情都不能吵醒她。”
“对,今天好不容易有御医来呢,就该让傅大夫赶紧好好睡会。”
有个病人从那边探出头来,说了一句。屋里隐约还传来了其他病人的应和声。“谁要是非得去吵傅大夫睡觉,那可是要天打雷轰的。”
李婶子也在里面大声说了一句。“傅大夫可太累了。”
“就是。”
福运长公主涨红了脸。这些人说得她好像有多十恶不赦似的。“我们长公主是要找隽王,谁说要吵醒傅大夫了?”
沉香大声回了一句。“哎哟,你们不知道傅大夫是隽王妃啊?好好一个长公主,老想找我们傅大夫的夫君单独说话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