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白愣住了。但是他很快就想明白过来。傅昭宁应该是见到了贾大夫了,也看到玉龙筋了。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办法,让贾大夫把玉龙筋给了她。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就是失去了用这药材再和傅昭宁有牵扯的机会。好像总是差了一步似的。这难道就是他们的缘分总差半分吗?司徒白只觉得心里发苦。“喂,小子,老夫可听说你们家那个厚脸皮的老家伙总是逼着你当驸马,你还不去努力在福运长公主身上下功夫?”
季老看着司徒白这个样子,又忍不住说了一句。看起来福运长公主之前也颇看重他的,还是有机会的啊。司徒白脑海里浮现了福运长公主的脸,很快又被傅昭宁的脸给盖过去,他心头酸涩。要是早遇到的是福运长公主,也许他也能上心。可是这人世间的感情为什么就是这般不受控制?他这些天找不到傅昭宁,总是觉得世间都空洞得很。“季老。”
他再次拦住要走的季老,“大赫皇都最近也都在传,隽王的脸——”他也听到了。说隽王容貌如鬼,十分恐怖。“你听那个做什么?”
季老看了看他的脸,啧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隽王容貌毁了,如今你就能够凭着你这张俊脸赢了他?”
司徒白感觉自己的心思被揭了出来。“在你眼里,我徒儿是这样肤浅的人吗?嫁人就单看脸?”
季老摇头叹气,甩开了他的手,自离去了。他要去找庆云霄那小子打几壶好酒,马上就要离开皇都去大医会了,路上不能缺了酒。司徒白站在原地失魂落魄了半晌。不远处,戴着面纱的银锁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朝他走了过来。“司徒公子,我们长公主有请。”
司徒白回过神来。福运长公主和司徒白见了面的事情也传进了皇帝耳里。傅昭宁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舅舅,非得让我突然离开吗?”
傅昭宁本来还想等明天再走的,但是今天沈玄回来之后却让他们马上离开皇都。“皇帝盯上你了。”
傅昭宁本来就没有怎么掩藏自己的身份和消息,她需要名医的名声,皇帝盯上她是在她的意料之内的。至少现在平河公府,刘府,林府,这几家是都站在了她这边的。沈玄也借着她,跟他们几家有了来往。“大赫皇帝行事更阴诡,心思更难猜,你的名声传出来了就已经足够了,这个时候不能落到他手上。”
沈玄有些担心,大赫皇帝是个想要所有有利于他的人和物都掌控住的人,福运长公主他想拘在身边,如果再让他看到傅昭宁,她的医术如此过人,再看到她如此美貌,只怕皇帝会生了也把她拘在身边的念头。“福运长公主见了澜渊,他在皇都的消息就会传开去,你们都在这里,要是皇帝真的对你起了什么心思,很可能做些什么来离间拆开你们的手段,就算你能避开,又何必给别人这样的机会?”
要是皇帝真做了什么恶心的事,哪怕没成功,也能让人心烦了。“可是蛮城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
“你大舅舅的事情,我会盯着的,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听舅舅的,先离开大赫吧。”
萧澜渊走了过来,握住了傅昭宁的手。“宁宁,我们去大医会。”
本来傅昭宁是觉得不用去得太早,但是现在沈玄分析着让她离开,她也只能听话了。“那他们——”傅昭宁望向了傅晋琛他们住的方向。萧澜渊接了话,“他们可以再等三天,身体好些之后再出发,我留了龙影卫,到时候护送他们回昭国京城。”
他虽然已经相信了当年的下毒和沈俏无关,可是也不想现在和他们一路同行。那是他岳父岳母呢,一路上总是用那种难言的眼神看着他,他还如何和昭宁亲近?何况,他也不想让傅昭宁一路照顾他们。他们都没有养育过她一天,现在凭什么让她一路照顾?他都会心疼她会累。“澜渊的安排可以,”沈玄也说,“正好你外公外婆来皇都了,我想安排他们见见阿俏。”
“舅舅,你要认下她了?”
“你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总得先让他们看到人,到时候看情况。”
看要不要认下。傅昭宁见他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也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他们没有再停留,下午就悄悄出了皇都。而他们刚离开皇都一个多时辰,皇帝的人到了沈家的一间铺子里,要召傅昭宁进宫。他们找不到念园,但是挖到了沈家这间铺子。掌柜匆匆通知了沈玄,沈玄换了身衣裳进宫见皇帝了。而他刚入宫,皇都的城门就紧急关闭了起来,所有要出城的人都会被仔细盘查。平河公听到了这个消息,暗暗吁了口气。他得到的内幕消息,皇帝就是要拦下隽王和隽王妃,强制带他们入宫!皇帝应该不敢对隽王做什么,但是耍些手段强制留下傅神医却是有可能的!“傅神医肯定离开皇都了。”
何二小姐悄悄说。平河公瞪了她一眼,“这些关你什么事?女子家家的管那么多!”
“父亲你这说的什么话?二姐关心傅神医有什么不对?”
何献安不服地说。平河公一滞。他们这几天都避着夫人谈论傅昭宁,长公主还是对傅昭宁有敌意,所以让他们父子三人都不喜了,他们索性把她划到阵营外面。“我想她了。”
何献安又有些怏怏地说。平河公吓了一跳,“啥?想谁?”
“想傅姐姐了,不行吗?”
何献安又怼了他一句,“我就想她。”
平河公一巴掌拍到他头上。“她是隽王妃!你想什么想!”
何献安咬牙没回话。但是他是真的想傅昭宁,傅昭宁就像是照进他黑暗里的一束光,是她让他重新行走的,她对他有永难忘怀的意义。平河公心里恻恻,他再次庆幸傅昭宁走了,要不然她真被强制带入宫,皇帝一定会看中她。他是皇帝的姐夫,他对皇帝了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