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宁之前在医馆的时候就想说了,说到那些药材的时候,师父的神情就好像有点儿不对劲。而且,福运长公主说发现那些药材的过程也有些奇怪,明显就是有人挖出来的啊。否则怎么可能好端端地有这么多种药材堆在那里?“是我们挖的,我还有你几个师兄师叔,费了老鼻子劲。”
“怎么回事啊?”
季老又叹了口气,“当时我们先运了一部分药材走,剩下的这些药材,特别是你说麻篱的那些,能去疤的那些药材吧,我择了出来,本来也是想到带给你的,毕竟隽王可有需要。”
傅昭宁讶异了。原来那些药材还是要给她的?“一时拿不了太多,所以这些药材就先放在那里,想着应该也没有什么人过来,不碍事的。当时我确实也是看到了一只小野羊跌跌撞撞进了林子,看着腿还有伤呢,我就想着拿点止血的草药去给它包扎包扎。”
季老说着当时的情形。傅昭宁讶然,“这么说来那只小野羊就是长公主遇到的?”
“是吧?他们说送小羊进山,其实也就是赶着它进去。我先看到小羊,没见到他们人,等我给小野羊包扎好回来,那儿就剩一张银票了。”
傅昭宁有点儿八卦地问,“多少的银票?”
“一千两。”
噗。怪不得季老的神情这么一言难尽。这些药材,价值远远超过了一千两啊。虽然福运长公主是把这些药材都给免费赠了出去,但是对于季老他们来说,这一千两根本就抵不了他们的辛苦和这些药材的原有价值。傅昭宁也觉得有些奇怪了,“可是福运长公主不是说了,在半路的时候你还帮着鉴定了这些药材吗?难道你没有和她说这些是你的?”
季老的性子也不是那么怂的,按理来说他应该会实话实说。“我一开始是没有看到人,但是因为药材不见了,我当然就追啊,我给你的那些师叔师兄们留了纸条,自己就找着他们的足迹一路追上来了。结果刚看到他们装药材的马车,刚追过去,长公主身边的一个大宫女就主动先过来跟我说话。”
“知道你是药材的主人了?”
“对对对,那个叫银锁的大宫女,看着还挺厉害的,她认得我。看到我是从山那边的方向赶过来的,就主动过来问我,说那些药材是不是我的。”
“我当然说是了,并想把那一千两银票还给他们,但是银锁说,这就是买下了那些药材的银子,并且,当时那只小野羊已经贴合了他们长公主一惯的运道。”
“贴合运道?”
傅昭宁有点懵,所以那是什么意思?“可不是?说大家都已经认定这是上天宠着长公主,把药材送到了她的面前,是要给她一个行善的机遇,就是有上天的旨意了,所以我不能够再把这些药材拿回去。”
傅昭宁觉得有些好笑。还有这样的说法呢?“而且,还说那些药材,福运长公主自己不会昧下一点,会全都赠送出去,这样也等于是帮了许多病患,反正这些药材我们天下药盟最终也是要给到大夫手里的。”
这能一样?“那银锁说,要是我非要把这些药材拿回去,长公主会很难过,而且也是阻止了她行善。我当时想着,我总是要进大赫的,她毕竟是大赫极受荣宠的长公主,倒也真不好和她对着干,只能答应了。”
“师父就这么被迫把药材给卖了啊。那银锁有没有重新问你,那些药材真正值多少银子,要不要补钱?”
“没有,毕竟人家是要做善事的,就那么多了,银锁言里话里都是在说,我能够用那些药材帮上长公主,已经等于沾了福运,以后我也会有福气的,这样的福气,不能再用俗物来衡量。”
季老说到这里哼了哼,“总之就是说,还是我占了便宜了。好在,最后还是你得了这些最有用的药材,这么看来分明是你的福运强一点,什么事都不用干,这些药材直接送到你面前了。”
“同情您老人家。”
傅昭宁说。“你还同情我老人家呢?你呢?我是赔上了那些药材,你都快把男人给赔过去了。”
刚说完傅昭宁还是比较有福运的,一想到隽王,季老又来气了。“没这么严重,萧澜渊也不算是我的。”
傅昭宁笑笑。“你的夫君,怎么不是你的?”
“就算是我的夫君,师父,这年头的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吗?特别是像萧澜渊这种地位的男人,所以他要是想再娶一个,很正常的吧?”
傅昭宁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那他要是真的想娶福运长公主,你以为凭着福运长公主的身份地位,她愿意屈当侧妃?”
季老哼了一声,“你瞧见大赫皇都百姓对她的尊崇了吧?对于福运长公主在大赫的地位,看清楚了吧?他们都觉得长公主就是个受上天庇护的小仙女呢,福运绵长的,在我看来,她这福气厚泽的名声还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
“师父,这是在大赫呢,可别乱说。”
“你舅舅不是说这里都是自己人吗?我也就跟你说。反正这么说吧,我觉得那个看起来小菩萨一样心怀仁善又天真的长公主,实际上没有外表这么无欲无求的,所以她真要看中了隽王,可不会甘于当侧妃。”
见傅昭宁还在笑,他又补了一句,“就是她愿意,大赫皇帝都不会同意。而且还有可能会直接让隽王把你休了!”
傅昭宁叹了口气。看来大家都在替她担心,那她要是再不问就显得她实在是有些没心没肺了。“那萧澜渊跟长公主司徒白他们一起去吃午饭的时候都聊些什么?他表现出来想和司徒白竞争长公主驸马的心意了?”
季老皱眉,想着当时情形,“那倒没有,他一直不说话,倒是司徒白和福运长公主说的话多些。”
“我舅舅说,福运长公主可能会选择司徒白呢。”
“那谁知道?她可能还是在挑,要是选司徒白,她老带上隽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