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他们。”
萧澜渊还是躺在床上没动。“隽王,皇上请您今天一起上朝去。”
外面宫人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这毕竟是在皇宫,青一他们也不敢直接就点了对方穴道让人家不能说话,毕竟来传的可是皇上旨意。明面上造反,那可不行的。听到太监这么叫出来,青一的脸色都不好看了。昨晚就派了两个宫女来,半夜的折腾着王爷王妃没得睡,这天还没亮呢,又派人来吵。是存心不让王爷王妃睡觉吧?“公公,这个时候已经快退朝了吧?”
青一拦在太监面前,不然对方还要上前拍门。“还没有,还没有。今儿早朝皇上跟众大人们还要商量一下百归塔那边的灾情,想听听隽王的意见,还有南瓷公主接下来该与谁和亲,也想问问隽王。”
百归塔?在屋里,傅昭宁听到这话又看向了萧澜渊。百归塔她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百归塔是昭国的西北方向那边土地辽阔的一个地方,那边产麦子,但时常大旱。十年前百归塔那边就有过一次大旱,当时死了不少百姓,那一带颗粒无收。.”萧澜渊这会儿也坐了起来。“十年前?”
“这些年应该也是小灾不断,但还没到传到早朝时说的程度。现在突然说起来,只怕是灾情严重了。”
“隽王,隽王,皇上和众大人们等着您呢。”
太监又在外面扯着嗓子喊。这估计是不去一趟他就会一直在外面喊了。“我家王爷行动不便,怎么去?”
青一恼了。太监赶紧说,“皇上说了,准许隽王坐软轿上朝,朝堂上的椅子也已经准备好了。”
这还真的是不逼他去不放弃。“百归塔那边的灾情,你去了能做什么?”
傅昭宁皱了皱眉看着萧澜渊,“皇上只怕是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嗯。”
“我可告诉你啊,要是皇上想派你去什么地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给拒了。”
傅昭宁很是认真地对萧澜渊说,“我再声明一点,接下来你的药浴是一天都不能断,至少要坚持一个月。所以你哪里都不能去,得保证每天能够按时泡药水。”
她真就怕说得不够认真,萧澜渊没把她这话放在心上,到时候有点儿什么事就跑出去了。“我知道,不会断的。”
“不行,我觉得还是得找个人盯着你。”
这个人还得在萧澜渊面前说得上话,敢说他几句敢管着他的。但是她思来想去,好像真找不到一个人适合。还得回去再问问钟管家,有没有这么一个人。萧澜渊也起身了,坐在床沿无奈地说,“我都已经答应了,你还不相信我?”
她才不信呢,昨晚他才有过不良记录。说好了不能用内力,来了两个宫女,一下子就用内力将她们震开了。信用不高。不过傅昭宁这个时候也没有和他争辩。“要让红灼过来给你更衣吗?”
“你来。”
萧澜渊摇了摇头,“就帮我挽一下发。衣裳我自己来。”
他睡得很安稳的时候,可以一整夜一动不动的,衣裳也不会如何凌乱。傅昭宁斜了他一眼,“是,王爷。”
外面太监又在叫着,“隽王!”
“本王去就是。”
萧澜渊的声音在屋里传了出来,太监这才松了口气。要是他一直没能把隽王喊起来,回去也不好和皇上交代的。到时候他还要挨骂,说不定还不止挨骂。萧澜渊很快就让人进去了。侍卫把他扶到了软轿上抬了出来。他坐在轿子上眼神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太监,“今天在本王面前你别出声,本王听到你说话耳朵疼。”
太监嘴巴张了张,又立即紧紧地闭上了。他可真不敢违抗隽王的命令。隽王这是被他吵得真生气了啊。傅昭宁也走了出来,“让人给你拿块点心垫一下,你在吃药的,不能饿过头了。”
“好。”
萧澜渊立即就答应了,青一也立即让人去取。这要上朝见过谁还先能拿着点心去的?太监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很快拿了盘点心过来。隽王就把那盘点心放在腿上,端着就上朝去了。这会儿朝堂上正在说着百归塔那边的灾情。“本来百归塔那边的粮食本来应该是给北六营驻军的,他们那边也一直在等着这一拨军粮,要是灾情严重,会直接影响到北六营的军粮啊。”
有个大臣很是忧心地说。他紧接着又提了个建议,“北六营驻军本来就一直驻扎在比较僻远的地方,一旦断了军粮很是麻烦,要调粮过去花费的时间很长,臣建议提早做准备,现在就先从别的地方调出一部分军粮,先往北六营驻地运送。”
他这话说出来之后不少人附和。安年也站了出来,“臣附议。现在先调粮,到时候再视百归塔灾情程度调整后续,要是等灾情到了不可挽救的时候再调粮就来不及了。”
毕竟他们传令过去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各方接到旨意,要动起来,也是需要时日的。再往北六营运粮,路上都要花很长时间。这可不能拖的。“皇上,年初的时候就已经收到北六营驻军的古参将来信,说那边军粮已经见底,而且旧年棉衣也都破旧了,当时您就传旨让他们等着今秋百归塔的收成,他们一定已经紧衣节食撑了近半年,只怕再撑不下去。”
皇上脸色有点不好。“你们说得倒是轻巧!但是朕想问问,去哪里调粮?东西南北十一营,有哪边可以给他们调粮的?”
军粮进了各地的粮仓里,有谁愿意吐出来?这调粮一事就没那么容易!“调别的军粮只怕不容易,但如果从各地粮仓调呢?还有些粮商那边调呢?”
有大臣摇了摇头,“那也不容易,富庶的地方可以调,但离得太远,运送过去一来也赶不及,二来千里迢迢在路上也容易出事。但如果从近处调,那些地方本来也都少有富余的,怎么会愿意?”
这话一出,大家又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