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假期，江霁反而更忙了，每天都回来很晚。苏聆在家闲着没事，就帮着佣人忙东忙西，家里布置得喜气洋洋。江宅那边还给苏聆打来电话，问要不要回去过年。苏聆往年都是在江宅过的，只是这半年来发生了太多事，她都不是很敢再回去江宅，就怕被问。考虑到这些，苏聆只说：“还不清楚呢。”
青姐她们自然是很失落，不过猜到大抵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也不好强迫苏聆。苏聆很清楚，她今年要一个人跨年的。不过才下午五点，江霁就回来了。苏聆在客厅，听到车声就跑出去。江霁刚下车，就被来人撞了个满怀。他及时环住她，探了探她衣服的厚度，低声道：“跑出来做什么？外面很冷。”
虽说是教育的语气，可不难听出，他还是带着宠意。“先进去吧。”
江霁搂着苏聆往屋里走，他看着她白嫩嫩的脸，问：“在家做了什么？”
“躺着。”
“还有吗？”
“没有啦。”
苏聆想了想，又说：“还有想你。”
江霁嘴角带着笑，说：“真的想我吗？”
“真的。”
苏聆一脸真诚地说道。然而，事实上她也没有很想，或者说没空想，今天一天都躺着看电视了。不过偶尔撒点善意的谎言哄他开心，也无伤大雅。江霁搂着她上楼进了房间，然后在沙发坐下，他看着桌上的红剪纸，问：“剪什么？”
说到这个，苏聆就失落了，她说：“我本来想剪个漂亮的窗花的，可是手残，不会剪。”
她只尝试了一次，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就不愿意干了，还是老老实实看电视适合她。江霁笑了笑，手摸着苏聆的脸，轻轻抚摸着。苏聆发现他好喜欢摸自己的脸，搞得她怪害羞的，她往他怀里钻，脸贴着他的西装外套。江霁抱紧她，眼睛里充盈着满足感，看她的眼神有宠溺有无奈。“哥哥。”
“嗯。”
“你什么时候要去老宅过年？”
江霁看着她的脑袋，说：“除夕前一天过去。”
“哦。”
“怎么了？”
“没什么。”
苏聆有那么一点点的伤感，她在算着得自己待多少天。静默了十几秒后，江霁突然说了一句：“你跟我一起去老宅。”
苏聆顿了顿，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不确定地问了句：“什么？”
江霁又重复了一遍：“同我一起回老宅，陪老人家过年。”
这下苏聆确定自己耳朵没问题，她觉得，估计是江霁脑子出问题了。她从他怀里出来，说：“哥哥，你没说错吧，让我和你一起回老宅？”
“没说错。”
苏聆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说：“哥哥，你两位老人家不喜欢我，你带我去不是找骂吗？”
说找骂那都是轻的，简直就是要把她送上门任人宰割。江霁变严肃几分，他突然发问：“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苏聆迟疑了会，小声说：“继兄妹？”
“再说一遍！”
江霁脸上表情冷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苏聆不敢说话了。江霁让她双腿分开坐在自己大腿上，手掌捧着她的脑袋，让她直视他。“我们什么关系，再说一遍。”
他现在没跟她开玩笑，严肃得很。苏聆还是不开口，想拿掉他抓着她的手。可江霁手劲太大，她根本扯不掉他。苏聆委屈着一张脸，喊着：“哥哥。”
这张脸惯会装委屈，要哭不哭的。江霁看了她许久，抱着她的脑袋吻了上去。苏聆整个人被他拥在怀里，她张着唇回应着。吻了好久，江霁才松开她一些，唇依然微微触碰着。两人在喘息。江霁看着她潮红的脸，说：“还不清楚我们什么关系吗？”
苏聆对于他执着的这个问题，仍是不回答，耷拉着脸挨着他。她头靠在他肩膀上，安安静静地抱着他。江霁叹息一声，抚摸着她的后背，说：“他们迟早都要知道我们的事，总不能瞒一辈子。”
“可是我害怕嘛。”
苏聆一点都不开心，她就想维持现状，不想耗费脑细胞去想以后。江霁说：“难道你还想一直偷偷摸摸的？”
苏聆沉默着。江霁闭着眼睛，温声说：“乖一点，宝贝。”
苏聆无比的郁闷，她想到江家二老对郑婉的厌恶，连带着对她的厌恶，她就怕得直哆嗦，哪里敢往上凑。她抓着江霁的衣服，说：“哥哥，明年好不好，我明年再过去，今年就算了。”
“不可以。”
江霁直接拒绝了她。“哥哥，我不要去，我害怕，你就让我在家嘛。”
苏聆宁愿一个人在家过年，也不要去老宅，她暂时还没活够。见他还不松口，苏聆还劝着：“哥哥，你也不想大过年的，把老人家气到吧，哥哥。”
江霁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
“没事的，没事的！”
苏聆赶紧说：“我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呀，你别担心我。”
过年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大半都会放假，家里确实没剩几个人。苏聆还不断地保证自己一个人过年没关系，她也会很开心，不会孤独。她喋喋不休地劝说着。江霁被她磨得没办法，说：“那等过完年后再带你过去，迟早要跟他们说一声，你就算再害怕，也得去，不是有我在吗？”
“那好吧，哥哥。”
苏聆想着，等到时候再找个借口推掉得了，江家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他们。他们两个目前的关系，本就是岌岌可危。这时门外有人过来敲门，喊下去吃晚饭。苏聆想赶紧把这个话题打断，便推着他，说：“哥哥，去吃饭了，我饿了。”
“嗯。”
江霁应了一声，可是没有动，还抱着她，唇贴在她头发上。“哥哥。”
苏聆再次提醒他。“再等等。”
苏聆不出声了，安静地让他抱着。过了四五分钟，江霁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好了，我们下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