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聆用力锤了捶自己的脑袋。她搞不懂,为什么前几天江霁还表现得像是喜欢她的样子,现在又对她冷言冷语。她本来就想利用他对她的感情,让他帮她,搞得现在她也没辙了。对了,今天的新闻还没有看。苏聆赶紧把手机打开,搜索着有关戚家的新闻。事发的时候,戚家的事情确实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不知怎的被压下去了,很多媒体和营销号都没敢再发。她不确定能看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果然,网上很多之前发布的文章都被删掉了,只有关于戚家生意上的事情。苏聆还是不死心地继续搜着,好不容易才找到疑似关于戚高死亡的事。为什么说疑似呢,是因为网友用语十分地谨慎,都说的谐音字,或者编一段类似的小故事进行说明。苏聆一字不落地仔细看着。网友说,她有个亲戚在戚家当保姆,说戚高死亡并不是简单的车祸,而是蓄意谋杀,现在戚家一直秘密追查,势必要把凶手揪出来碎尸万段。苏聆单是看文字,就吓得直哆嗦。戚家是个百年大家族,里头的人个个都不是良善之辈,更何况戚高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格外引人瞩目,他的身亡,不可能就这样轻飘飘地掀过去。事情发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还没查出郑婉,甚至跟郑婉都没扯上一点关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即使这样,苏聆还是很不安,越想越害怕。另一边,江霁和徐天承在壹号公馆打高尔夫。打完后,立马有工作人员递干净的毛巾过来。徐天承这段时间可谓是春风得意,他在渔业投资了一笔,果然后期回报很可观。他笑着说:“当初还好听了你的意见,我这次可狠狠地赚了,本来W国那个项目是戚理在谈的,结果被我中途抢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
江霁说:“有得赚就好。”
徐天承又说:“戚理为了这个项目,可是前前后后忙活了好久,跟上面疏通了好几层关系,谁知还没够到这个项目,就夭折了。”
江霁浅笑,问:“是半道出了什么问题?”
“你猜对了。”
徐天承说:“戚理另一个渔业项目出事,说是被举报货物有问题,货船上疑似运了些违禁物品,被海关扣下来,他们出了这遭事,人家哪敢跟他们谈合作。”
江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未有说话。徐天承把自己说乐了,还喋喋不休:“估计戚理最近有得忙了,也不知道查出什么来了,那边瞒得紧,我的人都查不出来。”
江霁说:“够他忙一阵。”
这时有个人从另一边过来,唤他们:“江总,徐总。”
俩人看过去,竟是启达的林赋。林赋走过来,笑着说:“二位好巧啊。”
江霁微眯了眯眼,同他打招呼:“林总。”
徐天承笑着:“林总,好久不见,怎么来A市了?”
启达的大本营在B市,林赋自然也是住在B市。林赋说:“过来这边开会,说是这边新开了高尔夫球场,就过来看看,没想到遇见您二位。”
徐天承说:“那是缘分啊,想来我们上次见面也是两年前了。”
江霁看向他,说:“最近怎么样?我可听说你进了启达,做出不少成绩。”
林赋摇摇头,姿态倒是放得很低,说:“那算什么?比起您跟徐总,我都不够看。”
“哎,别这么说,没准你后来居上,跑我俩前头也说不定。”
徐天承把话说得很好听。林赋连忙摆手,“说笑了,说笑了。”
接着林赋又说:“要不我们一起去喝杯酒?交流交流。”
他们欣然应约。公馆的位置处在山上,这边的餐厅直面群山,视野特别开阔,当然风景也很好。仨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最近的股市。到了快十点,江霁来了个电话。接听后,那边讲了什么,他脸色微微一变,说了句:“我知道了。”
徐天承看见了,问:“怎么了?”
江霁没有说原因,只说:“有点事,我得先走了。”
见他还挺严肃的,徐天承也没有留,说:“行,下次再约。”
林赋也说:“江总,有机会再一起喝酒。”
“行。”
也没多说,江霁就离开了。他面色凝重地坐在车内。到了悦湾,佣人迎上来,接过江霁脱下的外套。江霁问了句:“医生来了没有?”
“来了,还在楼上呢。”
江霁直接上楼进了房间。医生应该是刚看完,在一旁同佣人嘱咐点事。江霁走过去,看了眼床上虚弱的人,问:“怎么样了?”
医生说:“先生,小姐是低烧,没什么大问题,吃两顿药就好了,不过看着应当是人比较焦虑,精神状态不大好。”
“嗯。”
江霁没有多问。很快医生和佣人都出去了。江霁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苏聆的额头,不是很烫,只是一头的汗。旁边有一盆热水,应该是刚才端过来给她擦身体的。江霁拿起毛巾洗了洗,拧干,直接往苏聆汗湿的额头上擦。苏聆半睡半醒,她也不知道自己生病了,是晚上佣人过来看她的时候发现的。她一整天都在焦虑,傍晚吃完饭后竟还吐了,把吃进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不过她没声张,洗了澡就上床睡觉。就算现在睡着了,整个人还是很不安,脑子还在活动,播放着各种吓人的画面。苏聆吓得直哆嗦,手心冒出冷汗,她似乎察觉出自己处在噩梦当中,可就是逃不出。她告诉自己要醒来,要醒来,这都是假的。蓦的,她震了一下,瞬间从梦中清醒过来。江霁看见她睁开眼,淡淡地说:“醒了。”
苏聆神色未定,有点迷茫地看向周围,似乎在确定自己还在房间。她虚虚地开口:“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刚回。”
江霁把毛巾放回盆里,对她说:“生病了都不知道吗?”
“我病了?”
苏聆还真不知道,难怪浑身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