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点多,沈冰睡眼惺忪地被热醒来。她嫌弃推开男人的坚实的胸膛,隔了半响,她忽然觉得不太对劲,猛然转过头。啧……昨晚不回应她的表白,还要搂住她睡觉。他的心里到底是什么类型的谜语,这么难猜。男人眉心微蹙,将她往他怀里捞,沈冰整人被他揉进怀里。沈冰没有拒绝,阖上眼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没过几分钟,沈冰的电话就不停响起。谢与峥心情不爽,猛地伸手要去挂掉。看见来电人,抿唇不语。蒋特助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子开口:“沈小姐,谢总在您旁边吗?”
他电话都打爆了,愣是一个电话都接不通,这不像是谢与峥的风格。“说!”
谢与峥惜字如金。蒋特助隔距离,都能感觉到他现在冰冷的视线,他张了张口,简短地组织语言,“大谢总一早就来公司闹,到现在都不肯走,一些即将签字的合作突然没了,今天的股价下跌了不少。”
谢与峥皱眉,凉飕飕地道:“我知道了。”
蒋特助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刚想张口,电话就被挂断了。他低骂一声,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在谢与峥手下工作了那么久,没有功劳苦劳,总归还是有感情,生怕他初生牛犊斗不过大虎。沈冰早就睁开眼,直白地问起,“是因为我吗?”
昨晚她还是给人惹麻烦了。谢与峥抿唇,一脸严肃,“不关你的事。”
沈冰想做些补救帮他,“那我……”谢与峥唇角下压,“你赌我跟哪个老头谁会赢?”
他率先开口,“我赌我自己。”
沈冰微怔,她相信他的自信,可小树比不上参天大树。谢与峥没有点破她的心思,轻笑一声,“沈冰,我们来下注,如果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沈冰微微点头,“好!”
她信还有绝处逢生的小草抵过参天大树,可她现在更想知道,谢与峥会提什么样的条件,果断答应他。谢与峥起身走到衣帽间挑衣服,他出来时,沈冰早就离开了。沈冰昨晚没来得及洗澡,总觉得身上臭,想回来快速洗澡去上班。她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往谢与峥家走。谁知,密码怎么输入都不对。她忽然想起昨晚那些人,可能还换了密码。沈冰垂下眼眸,心里暗骂谢与峥一百遍。狗男人!变脸比变戏法还快。一辆黑色卡宴不停在路边鸣笛,沈冰快步走过去。骂早了,还是稍微有点良心。谢与峥摇下车窗,将一个三明治给塞到她手里,“全部吃完,不许挑食。”
沈冰瞥见一旁鲜榨的蔬菜汁,硬着头皮答应。她拉开后车门门把手,却怎么拉不开,她走到主驾驶旁。男人见她的手离开,一踩油门,只留下一个车影给她。沈冰在后面大骂,“王八蛋!”
没办法,她只能转身回房里拿钥匙,骂骂咧咧随意挑了一辆亮眼的红色跑车出去。她就是故意,现在公司上下人尽皆知她的身份,根本没必要藏东藏西。谢与峥刚出总裁直梯出来,就听见谢父摔杯子的声音,“你们就这么做事,一杯咖啡都泡不好。”
“谢与峥什么时候来上班,懒懒散散,现在都几点了,还不来上班在干什么!”
蒋特助头疼站在一旁,“谢总,有其他公事需要忙。”
这个老贼非常奸诈,这头在吸引他注意,另外一头就派秘书去财务部要公司资料。如果不是他一早吩咐下去,不知道内情那些人,早就被他们父子这一层关系蒙蔽。“叫保安。”
谢与峥看都没看一眼谢父,直接越过谢父往办公室走。蒋特助为难地提醒一声,“大谢总,您要不先回去吧。”
正所谓家丑不外扬,他想把事情的影响拉到最低。他见识过他的骂人功力,现在办公室外就一直有人不停找借口路过办公室门。等他晚些有空,才能好好地去敲打敲打这群什么都听的人。谢父见谢与峥进去,也跟在他后面进去。谢与峥坐在总裁椅子上,丝毫没有请谢父坐下的意思,翘起二郎腿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父坐在他对面,冷声问,“你的人凭什么拦着我看公司发展情况?”
发展情况?说得真清高。谢与峥笑得越发冷,“你老糊涂了?”
“这是我的人,我的公司。”
谢父阴沉着一张脸,“老子是你爸,你的东西就是我的,我想查就查。”
谢与峥觉得十分好笑,冷呵了一声,“那你的是我的吗?”
他极力压抑,最后几个字还是忍不住大喊起来,“那你先回去把遗嘱改改,好好分一分你的儿子是谁?”
谢父一怔,他从未跟他说过自己早就立了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