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是一个小插曲,但是在骊山上却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反贪污运动。黄贺建立了劳工纠察队。专门从最底层的劳工中选了一批人,编入劳工纠察队,而且每隔一个月就要更换其中的三分之二,为的就是避免这些劳工纠察队的人被腐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精神空虚,缺少监管,随波逐流……这些年轻官吏、工厂干部贪污的原因是多元的。也是不可避免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腐化,有人的地方就有小团体。黄贺也只能通过制度来改变这些人,把损害降到最低。好的制度可以让坏人做好事,坏的制度逼着好人做坏事。这是黄贺从几千年的历史上得出来的结论。纠察组的组长,由黄贺亲自担任。不是黄贺不信任手下人,而是这个位置太重要了,一旦这个位置上的人被腐化,那底下的人就没办法干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是他的职责所在,无法推托。他带着随机挑选出来的纠察队员,下到最基层,跟普通劳工、底层的百姓聊天,了解他们的工资发放、生活条件是否得到改善。同时黄贺还发动家具厂、矿场、陶俑厂的人进行检举揭发,经过核查,只要检举属实,当场奖励100斤粮票!这一举动,极大调动了骊山劳工的检举积极性。这应该就是最原始的监督机制。你还别说,通过检举揭发,还真揪出来几条小鱼。这几个人和田娃的情况类似,有的是接受别人吃请,给别人办事,譬如一个家具厂的销售,在给高陵县的货商供货时,就拿了回扣,高陵县的货商原本要一个月后才能排队拿到货,这一来一去,直接把他提到了前面。还有陶俑厂的采购员,接受了泸县供货商的性贿赂,收了两名胡女,就将泸县不符合规定的黏土纳入了工厂招收指标,导致这一批出厂的陶俑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开裂。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黄贺“明天就倒闭”公司,可能真的要倒闭了。对于这个差点酿成大祸的采购员,黄贺直接把他发配到了南面的矿山,黄贺还特意嘱咐了负责硫磺矿的矿长七娃,要让这个人每天都下井,做最危险的工作。除非他挖够了足量的硫磺,否则一辈子都要在矿山,干到死!黄贺的这番操作,使得骊山县的吏治为之一清,原本还打算同流合污的官员纷纷收手,而没有被发现的官员,则主动向纠察队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贪污的重灾区是各大工厂。尤其是家具厂,它的原材料、加工、销售都是在秦朝完成,很容易就滋生出具有地方特色的贪污。尤其是家具厂的劳工,有一多半是原本10086号工地的老人。他们都是来自狗剩子的家乡阳城,彼此之间多少都有些沾亲带故。所以检举揭发起来很困难,这也属于最原始的抱团。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黄贺借鉴后世的经验,将老员工打散,编入不同的工种、工厂,有的直接扔到军队里面,接受训练。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黄贺再命令纠察队对这些老员工分批、分别、单独谈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又抓到了几个贪污腐败的蛀虫。“我这段时间没有生病,厂里没有派人慰问过我。”
“我没有领到过这一百斤粮票的补贴。”
“我因工受伤,但是慰问金没有收到。”
这是在调查取证的过程中,纠察队员从工人那里听到过最多的话。田娃的上级,会计科科长张伟,多次冒用他人名义,以慰问金、加班补贴等形式骗取粮票4000余斤,听到这些人的叙述后,纠察队员唏嘘不已。他们没有想到,一个会计科科长,居然会为了骗取工人的慰问金,编造他们生病、工伤。张伟的权力比田娃更大,做起案来也更加的隐蔽、胆大妄为。之后,张伟又把目光投向了经销商打过来的货款。他伪造了收入、支出发票,签订虚假合同、涂改报销单金额、虚开发票,先后套取粮票5万余斤。根据纠察队的审计人员统计,到案发时,张伟的贪污数额已经达到了7万余斤粮票。这个数额,震惊了整个骊山县。“本想着用厂里的粮票来低买高卖,赚些差价,想着根本亏不了,哪里想到却亲手毁了自己的美好生活。”
张伟的被捕感言不能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张伟成了骊山上第一个因为贪污受贿、挪用公款被公开处死的科级以上的公职人员。张伟自恃职位高,又是第一批跟着黄贺的人,觉得大不了就是和田娃一样,被发配去矿上。“即便是贪污几张粮票,像我这样的老资格,大不了把我开除出骊山,黄大仙还不至于会杀我的头!”
县丞陈楚生亲自参与了对张伟的审理,并作出声明:“此等案件层出不穷,若不严加整饬,对于骊山县的吏治,妨碍甚大。”
公元前210年10月27日,骊山县依法判处张伟死刑。张伟不服宣判,乞求陈楚生将他写的信转交给黄贺。黄贺没有看信,沉思了一会对陈楚生说道:“田娃之罪尚可恕,张伟之罪不可恕!”
张伟最终被押到骊山城的菜市口,验明正身后,在全县父老乡亲的见证下,明正典刑,砍头示众。张伟的这个案子,最终被树立成典型。它向骊山县的民众宣示,黄大仙不仅可以治病救人,还有霹雳手段。公元前210年10月28日《黄色骊山》报道:我们要严重的注意!注意每一个反贪污斗争,抓紧揭发每一个贪污事件。我们一定要做到:在“廉洁骊山”的地面上,不容许有一个“张伟”式的杂草生长!有了,就拔掉它!“整治贪污腐败不良风气运动”一直持续到11月下旬。在此期间,许多骊山县的高层也向陈楚生反应过,说这样下去,人心惶惶,势必会影响工厂的生产和政局的平稳。陈楚生这次没有选择当老好人。他已经在黄贺那里失了一次先机,哪里还会继续犯糊涂?他明确表示,要按照黄贺做出的部署,坚定不移的将“政治贪污腐败不良风气运动”继续的搞下去,要扩大化、常态化、精准化。纠察队的队员已经换了一轮。黄贺每天都在处理各个地方上报来的检举内容。其中也不乏一些诬告陷害,浪费了纠察队的不少精力。夜幕降临,纠察队员们离开了黄贺的办公室。现在黄贺办公场所门口,挂了一块“纠察指挥室”的牌子。纠察队员们的工作热情很高,这种斗人、审查、抓包的刺激,让他们这些从未掌握过权力的人,视若珍宝。他们十分珍惜这次的“整治贪污腐败不良风气运动”,恨不得永远的搞下去,永远不要停歇。黄贺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整天,也累得够呛。潇睿跟在他身边,给他端茶倒水,捏肩膀,说道:“主人,再这么干下去,您身体都受不了,要不还是选个别的人来帮您处理吧。”
“哪有这么简单,你还小,有些事情不能假手于人,否则权力就会失控。”
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通读过历史的人都知道。自秦朝以来,御史台、宋朝有皇城司、明代有锦衣卫,东厂,西厂,清朝有粘杆处。这些特务监察机构,监察文武百官,是皇帝的爪牙。但是其内部也会滋生一些贪污腐败。这也是不可避免的。黄贺趁着现在自己掌握的盘子小,组建纠察队,目的就是在贪污腐败的苗头出现以前,将其扼杀在摇篮里。他要将权力关进笼子里。潇睿把削好的水果递给黄贺,黄贺一张口,甘甜的水果就送到了嘴里。黄贺抬了抬脚,潇睿蹲下去替他把运动鞋脱了,温柔的换上了一双露趾凉拖,“要洗澡吗?”
黄贺笑道:“澡就不用洗了,泡泡脚吧。”
潇睿端过来一盆热水,咬着嘴唇,俯身蹲下,“水有点烫,您先试试。”
黄贺的脚被潇睿柔弱无骨的小手握着,在铜盆里搓洗,别提多舒爽。潇睿纤细的手指,在黄贺的脚背上、脚趾缝、脚指甲里穿梭,丝毫不嫌弃,细嫩的指肚轻轻按揉着他脚上的穴位。“主人,这是我在县里老神医那学来的按摩法子,您感觉怎么样?”
黄贺眯着眼睛,躺在摇椅上,缓缓吐出一个字:“善!”
潇睿心里甜滋滋的。洗完了脚,潇睿用毛巾细心的擦干。回到屋里,看到黄贺抱着手机在那玩,体贴的泡了一杯红茶,来到黄贺面前。张开小嘴吹走热气,她先喝了一口,觉得水温差不多,才捧着茶杯递到黄贺的嘴边,弯着腰、俯下身子,小口小口的喂进黄贺的嘴里。黄贺享受着小侍女无微不至的照顾,只觉得一天的劳累都不见了。黄贺轻轻嗅着潇睿身上淡淡的甜香。近距离欣赏着美少女玲珑浮凸、重峦叠嶂的美好身段,还有那愈发水灵,满满胶原蛋白的漂亮脸蛋。两条又长又直的大长腿,包裹在绫罗绸缎里面,若隐若现。潇睿不堪忍受黄贺灼人的目光,转身坐在黄贺的身边。“喂我。”
“嗯。”
小侍女端起放在桌上的果盘,伸出两根青葱玉指,夹起一块苹果,递到黄贺的嘴边。黄贺嘴巴紧闭,似笑非笑的盯着潇睿。“啊——”潇睿模仿黄贺给贫困群众小孩送温暖的模样,黄贺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潇睿俏脸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