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际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将眼前的一切踱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
这显然是一间卧室,装潢华丽、布局雅致,一看就知道房间的主人绝对身份不凡。 “火刑日、暗影血盟……” 迟愈喃喃道,“都是些意味不明的名词。”可惜,梅尔塞塔斯的出现打断了剧情CG,否则的话,应该是能从中得到一些有用信息的。 没办法……现如今,只能一点点摸索了。 如此想着,迟愈起身下床,准备找找看这间卧室里有没有什么隐藏的线索。 至少得先把自己这具身体的名字与身份弄清楚。 她刚一有所动作,突然,胸口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嘶……” 迟愈捂住心脏的位置,额头上顿时涌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疼! 怎么会这么疼? 疼到……她有些无法呼吸了! 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痛到休克的! 系统一般是不会在刚进副本的时候安排“开门杀”的。 也就是说,要么疼痛很快就会过去,要么……这附近就有用于止痛的道具。 迟愈的思维无比清晰。 她憋住一口气,目光在空荡荡的房间内扫视着。 很是干净整洁,不管是床头的柜子还是靠近角落的书桌上,都一点杂物也没有……既然如此,那就是在抽屉里? 迟愈控制住因疼痛而不断发抖的双手,勉强用力,拉开了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 一个小小的药瓶安静地躺在深处。 “呼……” 迟愈喘息一声,摸索着将瓶子拿出来。 药瓶入手的瞬间,她的眼前蓦地闪过一幅画面。 那似乎是一间阴暗的地下室,远处的阴影中站着一位打扮成女仆模样的年轻女子。 她开口道:“这是禁药,每天早晚各吃一颗,能够帮你短暂抑制住体内的‘诅咒’……但数量极其稀少,只有六颗。”
“一旦你不能在三天之内将诅咒拔除……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确定,要与我达成交易吗?”
迟愈感觉自己的视线上下晃动了一下,随即,一道低哑的女声响起,没有任何的犹豫:“我确定。”
画面很快消失。 不等迟愈的瞳孔再度聚焦,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骤然涌上脑海,让她的整片视野都变得模糊起来。 迟愈咬紧牙关,拧开药瓶,反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她没去管那些哗啦作响的药片,精准地挑出了里面一个包裹严实的小纸包。 迟愈三两下将其拆开,捏起其中的一枚白色药丸塞进嘴里,一口吞下。 半分钟之后。 剧痛稍有缓解。 迟愈轻轻舒了口气,把剩余的药丸用纸包好,塞进了药瓶的最下方。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暗影血盟’了……” 她一边将散落在抽屉里的那些用作掩饰的药片捡回瓶子里,一边思索道,“我吃掉一颗之后,‘禁药’还剩下四丸,也就是说,刚刚闪现的是原主昨晚的记忆。”
“如果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与那位神秘女子达成了交易,可能在诅咒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活活疼死了。”
“如此霸道的诅咒……究竟是被谁,又是因何而种下的?”
情报不足,暂时想不明白。 迟愈将这个问题抛到一边,把药瓶重新放回了抽屉的最深处。 她唤出系统面板,果然,和梅尔塞塔斯说的一样,无论技能还是道具都处于“不可使用”的状态。 至于梅尔塞塔斯给她的项链…… 迟愈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正好好的戴在上面。 【特殊物品:月女神的项链。】 【物品属性:辅助,剧情物品(无法带出副本)。】 【级别评定:完美。】 【使用条件:???】 【特效:???】 【备注:被特殊力量封存起来的项链,月女神曾经的象征物。】 迟愈没去管那两个代表着神秘的“???”
,将项链藏进了衣服下面。
“身份不明,又背负着危险的诅咒,看任务描述的意思,还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禁锢‘我’的那位伪君子并把他杀掉……什么噩梦开局。”她喃喃自语道。 咚咚咚。 远处响起了沉闷的敲击声。 “王女殿下。”
略显模糊的女声自门外传来,“贝利尔公爵大人来访。”
公爵……这么早过来拜访? 以我现在的状态,冒然与外人接触,说不定会露出破绽…… 想到这里,迟愈有心拒绝:“我知道了。”
门外的人完全没有听出她言语间的拖延似的,追问道:“请问要现在前往会客室吗?”
大门被人打开了一条缝隙,女仆的声音越发清晰,“毕竟,让公爵大人久等的话……就不好了。”
迟愈眉头轻皱。 他一个公爵,来求见我这位“王女”……那还不是我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 即便拖上个两三小时,他难道还敢不满不成? 迟愈心中腹诽。 不过,吐槽归吐槽,从女仆的态度来看,自己这个“王女”非但没有不接见的权力,稍有拖延……那位所谓的公爵大人也许真的会翻脸的。 这么硬气……难不成是个摄政王……不对,摄政公爵? “知道了。”
迟愈妥协道,“我现在就过去。”
在贴身女仆的帮助下换掉身上的睡衣,迟愈跟在领路的女仆身后,来到了“会客室”。 宽敞、明亮,周围还摆满了刚摘下来的鲜花…… 比起会客室,这地方显然更适合用来喝下午茶。 迟愈瞥了眼靠窗的桌子。 很好,全都是各种餐点。 还真是来找我喝下午茶的? 不对,现在是清晨……来找我喝早茶的? 公爵和王女的关系这么亲密……正常吗? 迟愈心中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她提起裙摆,缓缓走到餐桌的另一边落座。 好歹在“血月祭礼”副本中当过一次身份尊贵的“新娘”,迟愈自觉自己的仪态应该是挑不出什么大毛病的……应该。 她轻轻抬眸,望向对面的“公爵”。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黑发黑瞳,长相英俊,虽然嘴角噙着温柔的微笑,却莫名给人一种非常阴沉的感觉。 之前女仆称呼他为……“贝利尔公爵大人”。 贝利尔……这是他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