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不遵守约定。“太子……”“唤我御郎。”
“御郎,这里是议政之地……”“嘘!”
他的手指压着她的粉唇,眸色转深,直接拉过她,将她圈在了长椅上,“栩儿……”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喜怒无常。国家大事上,杀伐决断;儿女私情上,温柔缱绻。不过,他一向自控能力很好,不是那种会随便发浪的男人。但是他的行动意图那么明显,木栩也无需矫情。她主动,送了他一个绵长而深情的吻。而他一向都很享受她主动的模样……他不喜欢那些矜持而压抑的大家闺秀,即便是最亲密无间的时候,仍像个不苟言笑的木头。如果是要在这种地方这种时辰做这种事,或许还会以死劝解。他更瞧不上那些勾栏院里的女子,即便是站在那里也有一股浓浓风尘气息。被无数人摆弄过的女人,实在脏得倒胃口。他喜欢木栩,习惯了木栩。她顺从、乖巧,闺中法子又娴熟而新颖,有玩不尽的花样。一旦两人亲密相拥,就能让他感受无上惊喜。因而两人,要么谈完正事再做事,要么做完事再谈正事。总之,正在做事之时,是无法谈事的。殿下之中,这场景非常旖旎。而搂搂抱抱的两人,在旖旎美景流连忘返,浑然忘我。吱呀——有人推门而入,两人同时惊得全身一颤。木栩吓得想要赶紧逃离,林瀚琛却箍紧了她的腰,不让她动弹。另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扣在了他的肩头,挡住了她的花容月貌。“啊!太子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负责打扫议政殿的小太监,匍匐着身子,深埋着头,抖抖索索地求饶。的确该死!从此,太子好男风,恐怕会越传越烈。谁还敢把女儿嫁给太子?又或者木栩女儿身的身份,将公诸于世。木栩有欺君之罪,太子有包庇之嫌。每一种后果,都是难以承受的。“出去。将殿门守好。”
林瀚琛的声音,就像是天上的惊雷,劈得小太监颤颤巍巍。“是!奴才遵命!”
小太监自然要听命行事的,他连忙吞退了出去,还将殿门关好。像一尊门神一样,守在外面。虽然不能人道,他也能想象,里面可能会做什么事。那必定是一场战争,一方越战越勇,一方低吟浅唱。小太监其实猜想得并不完全正确,但是结局倒也差不多——木栩的醋意与嫉恨,被他用柔情蜜意,给折腾得烟消云散了。直到她展露了由衷的笑意,他才松开了她。她衣衫倒还好,就是头发有些乱。林瀚琛亲手为她将头发理好,站起了身。转瞬,他变成了那个天上骄子。而木栩也恢复了装模作样的清冷气质。唯独她脸颊一抹绯红,惹人遐思。她神态倒是认真的:“殿下,刚刚那个小太监……”“木卿。此事交由你解决,处理干净,莫留后患。”
“是。”
林瀚琛走了,留下木栩款步到了那个小太监面前。她语气冷淡:“新来的?”
“是。奴才叫小允子,刚入宫不久,被分到东宫,刘公公将奴才分到议政殿负责打扫。奴才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方才去小解回来,见群臣散去,以为殿内无人,便直接进来了……谁曾想……奴才该死!求大人绕奴才一命!奴才绝对守口如瓶!”
木栩故作惊讶道:“咦?你看到何人何事?为何需要求我饶命?为何需要守口如瓶?”
小允子一点即通,重重叩首:“奴才见群臣散去,便进殿打扫,此时殿内并无旁人,亦无怪事发生。”
“嗯,去打扫吧……”木栩的身影飘远,小允子重重磕头:“谢大人救命之恩,以后若大人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尽管开口。”
木栩没有答话,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她这个决定做得太冒险了。并不排除小允子是其他人派来的奸细,如果是那样,那么她的身份、她和太子的关系就彻底暴露了。害了自己并不是最可怕的,如果害了太子就罪孽深重了。木栩为自己的妇人之仁感到深切悔恨,她飞快地扭头,直奔议政殿。轰!她推开殿门,殿内仍然烛火明亮,杯盘狼藉。却不见那个叫小允子的小太监!她遍体生寒!作茧自缚了吗?悔不当初!就该杀了那个小允子灭口!以绝后患!皇宫本来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我不吃你,你也会反口咬死我。木栩头皮发麻,眸光似刀。阴风扫过,烛光一闪。蜡烛险些全部阵亡,却终究越燃越旺。一道黑影藏在了红漆柱子背后,声音冷漠:“你太没用了。跟着太子这么多年,除了阿谀奉承见长,其他方面都是废材。”
这个声音,木栩并不陌生。他是太子暗卫,云霄。云霄一直以来都看不起她,认为她是一个凭借谗言与身子取悦太子的庸脂俗粉。每次碰面,都是对她冷嘲热讽。木栩面色淡淡:“你杀了小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