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怎的不穿鞋子?”
他揉着脚的手缓缓放开,清冷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若是外面的牡丹有毒该如何?”
“怎会,”她笑的一脸无害“那么美的花才不会有毒呢。”
“傻丫头,”他摇摇头,正欲开口,眼角处却是瞥见门口一玄清色身影,不由止了口,身子站了起来。“参见王爷,”顾岩单腿跪在地上,清亮的眼睛不卑不亢的看着他“属下奉命来看若一姑娘的病情。”
“去罢,”他负手立于窗前,不知在想什么,顾岩起身对她笑笑“姑娘不必害怕,就当平常好了。”
“多谢大夫,”她笑笑“大夫倒比在竹园时见到的样子变了不少。”
他笑着没有接话,只是将视线放到她的脚上上。纤白的脚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她虽是笑着看他却极为勉强,顾岩从袖中拿出东西,那是一个小瓶,白色瓶身上面刻着刺眼的红色牡丹,如血一般。“倒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被刺扎了,且刺有些多罢了,不碍事,”他不紧不慢的说着,顺带将手中的东西抹到她的脚上。那瓶子自打开,就散发出一种特别的香味,若一闻着清新的很,且抹在脚上也是冰冰凉凉,不似方才火辣辣的烧着疼。“咣当,”一声,若一闻着舒服还未反应过来时,顾岩手中的东西便已经被打翻在地,抬眼一瞧,不由吓住。不知何时,莫子轩已经走了过来,清冷的眼里充满戾气“顾岩,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做?”
“自然是王爷给的,”他不卑不亢的转过身,然后静静的看着他“王爷,从前你说过,成大事定要心狠手辣,再者,今日是你叫我来为若一姑娘治病的,这不过是寻常治伤痛的药罢了。”
“若一姑娘,你可否好点儿了?”
他转身看向她“这刺是取不出来了,我为姑娘抹的是寻常伤药,今日已经抹了,至于以后的…”他顿了顿,没在言语,只是低头看地上的碎片,玄清色的衣物上面沾了点点脏污,他亦不管。“子轩,你怎么了?”
若一皱眉看他“大夫的药挺管用的。”
“嗯,”他笑着看她“我就是怕他连个方子都不曾开,不定会伤了你,人与人的体质不同,贸然上药终归不妥。”
“还是你最好啦,”她撅嘴撒娇“不过大夫是你府上的,我自然放心。”
“傻丫头,”他叹息道“你好好休息吧,既然对你有用,我让他再配便是。”
“好。”
一叶桐花落,惊醒痴心人。一步走错,回眸,再无退路。“你好大的胆子,敢擅自伤她,”书房内,莫子轩难得的有了些许表情“本王倒没料到你有这等能耐。”
“时间不多了,”他答非所问,静静的看着他“你说过会救她性命。”
“我不能考虑其他,原本我正想着怎么把药放入她的身体,如今她生了病,我可以做到悄无声息,我不允许、你也不能阻止我。”
所有的言语在那一刻都失去了意义,他颓废的坐下去,事情都如预期的想象一般进行着,可心为什么没有丝毫的开心呢?相反,疼的要命。“岚烟还能坚持多久?”
他紧紧的捂着胸口。“若是还没有引子,怕是熬不过两个月了,”他缓缓说道“王爷,我想让你知道,你与若一这辈子都注定不能在一起。”
“是啊,真的不能在一起呢,她的姐姐逼死了他最爱的母后,他又该如何接受她呢?且若是有一日她知道了他接近她的初衷,她怕是也接受不了吧,她是那样倔强的女子,怎会接受这样的爱情呢?”
“罢了,苦果早已种下,再难,也要咽下去。”
“明日,将药配好送过去,记得,一定要救岚烟。”
“好。”
芙蓉香,微雨蒙,泛起了湖水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