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今天有空吗?北街开了一家新的餐厅,听说菜色非常不错,我都还没有去过呢。】消息是秦依依发来的。就在管家进来汇报时,厉凌寒收到的短信。他回了一句:【没空。】夏知初见厉凌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便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好,我……”她这刚开口,厉凌寒冰冷的声音便传了来:“你去告诉老宅的人,知薇一会儿要陪我去完成一个慈善会拍卖,没有时间回老宅,奶奶的心意我们心领了,等有空了,我会带知薇回去看她老人家。”
夏知初和管家同时怔了一下。厉凌寒这是在帮她?平静的心湖缓缓激起一阵涟漪,将她的心一点一点搅乱。“是。”
管家退了出去。夏知初正要开口问,他是不是在帮她?厉凌寒却先开了口:“能走吗?”
夏知初机械的点了下头:“能。”
“那行,去换身正式点的衣服,一会儿陪我出去一趟。”
丢下话,厉凌寒拿着笔记本电脑便去了书房。夏知初起身,在女佣的搀扶下回了房间。换一身正式点的衣服?她翻了一下衣柜,最终目光锁定在了一件V领的碎花连衣裙上。“就这件吧。”
连衣裙外她配了一件白色的绒呢大衣,脚上配了一双白色中筒靴子。简单,干净,大气。就她腿上这伤,走路时还会隐隐作痛,依往日她绝对会拒绝外出。可刚刚厉老夫人派人来找她过去,人没有过去,那厉老夫人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这厉宫馆里只怕也有不少厉家老宅的人。她在不在厉宫馆,那位厉老夫人只怕了如指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厉凌寒出去,长长见识也没什么不好。她现在留在厉宫馆的目的,就是替姐姐报仇,让厉萧北和夏雪儿这对狗男女受到惩罚。等厉萧北和夏雪儿受到应有的惩罚后,她便就跟厉凌寒摊牌,离开厉宫馆。迟早要走,便也就没有必要跟厉老夫人碰面,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在女佣的搀扶下从楼上下来,厉凌寒已经在大门处等着她了。“我已经好了。”
厉凌寒瞥了她一眼,率先往外走去。不知道她腿还有伤吗?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夏知初不悦的瘪了瘪嘴,在女佣的搀扶下,跟在厉凌寒的身后。“爷。”
十一见厉凌寒过来,连忙打开了车门。厉凌寒进了车里。“大少奶奶。”
夏知初微微颔首,跟着进了车里,她在厉凌寒旁边坐下,坐下后又往车门旁挪了挪。还是保持距离的要好。这男人气息太冷了,本就是大冬天,挨的太近,她怕自己被冻成冰雕。厉凌寒也没有理会她的小动作。车子启动,差不多半小时,车子停了下来。“爷,到了。”
“嗯。”
车门打开,厉凌寒下了车。夏知初跟着从车里下来,她忘了右腿上还有伤,先迈出的右腿,结果一落地,整个着力点都在右腿上,痛的她眉头一紧,腿一软,往前扑了去。还以为会来个狗吃屎,一双大手却将她扶住。“谢谢。”
她抬眸正好与厉凌寒对视上,心扑通一下,加快了跳动。厉凌寒将她扶住:“走吧。”
夏知初点点头,抓着厉凌寒的手臂,跟着他往前走去。临家小院?不是说去什么慈善拍卖吗?怎么会来这儿?就在夏知初疑惑之即,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大步过来,恭敬的相迎:“厉总,包间已经准备好了。”
“嗯。”
“您这边请。”
男人七十度弯腰恭请。厉凌寒带着夏知初进了临家小院。小院的环境非常的好,有假山,有鲜花,有绿草,风景树。布局也是特别的好,宛如进入了园林仙境。夏知初被这样的景象震惊住。男人将他们领到一处包间门口:“厉总,您里面请。”
厉凌寒带着夏知初走了进去。整个包间很复古风,桌椅都是仿的古代形状打造的。上好的檀木,让这些桌椅又更上了一个档次。最里还有一个软榻,榻上摆着小方桌,桌上摆放着小甜心,水果还是热腾腾的茶水。厉凌寒将夏知初扶到榻上。夏知初垫了个垫子坐了上去,然后又拿了个抱枕抱进了怀里。这地方她很喜欢,让人很舒服,很放松。到了这儿,能情不自禁的让自己放轻松下来。她倒了一杯热茶,饮了一口,然后靠到后背的墙上:“舒服。”
看她一脸享受模样,厉凌寒眼中的冰山瞬间融化了些。眼底有了那么一丝暖意。“爷,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十一上前汇报。“嗯。”
拍卖会开始了?在哪儿?就在夏知初一番寻找时,一块投影布从前方墙上落了下来。投影上出现画面,清晰度完全如在现场一般。夏知初再次被震惊住。电视里拍卖会,不是在现场,拿着牌喊价吗?为什么不一样?主持人介绍着拍卖物,是一件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项链。屏幕上是三百六十度的全方位展示,放大下每一个小细节都清晰可见。这条项链起拍价一百万。一百万这个数字对夏知初来说是从来都不敢想的。她在工地干小工活时,一天也才一百多,一天下来全是水泥灰,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一个月满勤也才五千多。这对她来说,已经是非常高的工资了。夏天伟和张翠花这对天杀的,说女孩子上学没用,她大专都没有毕业,就被他们丢到了工地干小工活。她辛苦挣的钱,还要被他们拿走一大半,供着他们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后来她跟包工头混熟后,包工头觉得她可怜,每次发工资,就给她多留了些下来。可就算如此,她一个月除了吃喝,也剩下不了多少。不过,虽然苦,还没有多少钱,她也觉得要比在夏天伟他们家里好,至少她是自由的。她一个月累死累活挣五千,而厉凌寒在这儿,就动了动嘴,动辄百万。她突然就看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厉凌寒就如天上的星星,而她只是地上的一粒尘埃。还真是挺讽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