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到来,对卢植来说,虽说算不上特别大的帮助,但是陈勐这个人以及今天的这一番话,倒是令卢植完全没有想到。 卢植不喜欢军事,确切的来说卢植更喜欢政治和文学,更想在政治和文学上做出一番成就。可是仿佛老天一直在和卢植开玩笑,朝廷给卢植任命的官职,竟然多是一些镇压叛军的事情。 卢植看着面前的地图,回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无奈的笑了笑。 “余生能给大汉百姓一个和平,足矣!”
可如今广宗城内的十五万反贼,就是阻挡卢植给大汉百姓一个和平的第一个障碍。 如今卢植手中只有不到五万的兵力,算上刘备带来的这两千兵士,也仅仅刚过五万而已。若是采用强攻,先不说能不能攻下来,首先伤亡肯定是巨大的。卢植现在还不想采用强攻的方式。 “必须想办法,将城中的黄巾反贼引出来方可。”
可是如何将广宗城内的黄巾反贼引出来,卢植还没想到。 “来人,去将陈勐请过来。”
卢植对帐外的一名亲兵说道。 陈勐接到卢植召见自己的命令时,正被张飞无情的训练着。所以,此时的陈勐听到此消息,仿佛如看到救星一般,毫无犹豫的逃离了这里。 陈勐来到卢植营帐中,看到了面露愁容的卢植。 “中郎将,公干到了。”
陈勐说道。 陈勐虽然不是卢植的学生,但是刘备是卢植的学生,陈勐又是刘备的四弟,所以陈勐也就称呼卢植为老师了。 “公干,我欲与广宗黄巾反贼展开决战,汝可有提议?”
陈勐一听,顿时明白了卢植召见自己的目的了。 “若要决战,当首选野战。”
“噢,快快将你的想法说与吾听。”
“今,广宗城内有反贼十五万,而大汉中央军仅五万,若强攻,对大汉军队不利。且,之前中央军战胜黄巾反贼的战斗也均为野战。野战,乃以我之长攻敌之短也。而强攻,则为以我之短攻敌之长也。故,决战若想取胜黄巾反贼,则必须野战。”
陈勐说道。 对,必须野战… “可如今黄巾反贼,龟缩于广宗城中,不与我野战,为之奈何?”
卢植说道。 “以退为进。”
陈勐说道。 “何意?”
“如今反贼张角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前往颖川与张宝等人汇合,如果我们给反贼张角一个这样的机会,那我想反贼张角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广宗城内。 张角一人独坐在一个大厅内,厅外不时传来下属搬运防御器械的喧叫声。 十几年的准备,十几年的潜藏,谁能想到在临起义前一个月的时间,被叛徒出卖,而且出卖自己的这个叛徒,还是自己十分喜爱的一个徒弟。 张角不禁嘲笑自己一番。按照自己的计划,因该是在洛阳城内和洛阳城外同时起义的,这样肯定能一举拿下洛阳,推翻这个腐朽的王朝。可是这一切都因为叛徒的出卖,导致自己的起义计划不得不提前,结果仓促之中,发动起义。这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都怪自己遇人不查啊!”
张角心中自嘲一番。 不过,张角并没有放弃。因为自己还有几十万的黄巾军,成百上千万信仰自己的民众,最关键的还是有这个腐朽破败的王朝。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张角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角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坚持不了太久了。 治病的符水,到底有没有用,张角心中清楚的很。 “若是有用,我的身体还至于成这样吗?”
张角心中想到。 “想我张角,满腹经纶,屡次求官而不得。若不是这腐朽的王朝,我岂能如此。”
张角愤怒的用手拍了一下旁边的地面,可却一掌拍到了一本书上。 《太平要术》 张角拿起此书,脑中想起自己在山中无意遇到那个南华仙人,并得到其传此要术。 “呵呵,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人!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可是,书中所记载的天文、地理、奇物等,着实令张角受益非凡。也就是从此开始,张角开始创立太平道,宣扬反对剥削、敛财,主张平等互爱。以此,深得广大劳苦大众的拥戴。 “似我张角这般,想必也定能名留青史吧!”
虽然明知自己身体坚持不了太久,但是张角还没有放弃。 “若是能打败城外的官兵,我再亲自率众前往颍川,与张梁、张宝二人会和,则大事亦可成。”
可如今被围困在这广宗城,如何才能打败城外官兵,张角毫无办法。冲出去,与官兵野战,张角还没有疯。 前几次与官兵的野战,让张角彻底看清了,他手下的部队与大汉中央军的差别。所以,此时,张角心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和大汉中央军野战的想法。 可是,事到如今,如何是好?张角四处张望一番,空无一人。值此之际,竟无一人可帮张角出谋划策。 张角觉得自己太累了。 广宗城城墙。 城墙上站了好多好多的黄巾力士,这些黄巾力士可不是道教传说中的那种能降妖除魔、力大无穷的仙吏。而是黄巾反贼中跟随张角时间较长、对张角十分忠诚、身体素质较好的黄巾反贼。这些黄巾力士才是张角的核心力量。 被围困多日,黄巾力士的士气虽算不上多么低落,但是也完全没有了刚开始起义时的那种冲劲了。 “退了,退了,城外官兵退了。”
不知是谁喊叫了起来。 城墙上的黄巾力士听到这个叫声后,纷纷向城外看去。 城外的官兵正在慢慢的后退,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难道官兵真的退了不成?”
一个黄巾力士中的头目自言自语道。 “你们在此严密监视,我去将此消息告知天师。”
头目对周围的黄巾力士说道。 头目说完后,慌忙下了城墙,一溜烟的向张角跑去。 “天师,天师,官兵退了,城外官兵退了。”
头目刚进入张角所在的院落内,就开始叫道。 张角听到后,急忙起身,问道: “此言当真?”
“当真,当真。我亲眼所见。如今城外都看不到官兵了。”
“快带我去城墙,我要亲自查看一下。”
张角来到城墙,城外除了官兵围困时挖掘的壕沟,再无其他。 “难道官兵真的退了不成?为什么呢?难道颖川那里出了什么事不成?难道这些官兵是要去颖川不成?”
就在张角疑惑不解时,一个斥候来报,言道城外官兵往南去了,且走的甚急。 而颖川就在广宗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