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弈秋刚解剖完冯浩的尸体,就从杨桃嘴中听说邢昱又负伤了。而且,她嘴角还憋着笑:“顾主检,你自己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顾弈秋狐疑的走进了刑警大队。厉水看到她,咧嘴笑了一声,他应该是想放肆大笑的,但是因为邢昱就在他身后坐着,所以不敢。顾弈秋越过他看过去,才发现,邢昱的脸上不知为何竟然有抓痕。她微微蹙眉,低声问:“邢队,这抓痕是……”看着像是女人的手笔,只有女人才会用指甲挠人。顾弈秋很自然的在他身侧坐下,拿起了桌子上的医药箱,开始给他脸上上药。“你不是去调查冯浩了吗?这是被他的家属弄伤的?”
邢昱点头,声音闷闷的:“我们从工地离开后就去了冯浩的家,谁知苏芳听说要冻结冯浩的账户,整个人就像是点燃了一个火线,瞬间就炸了。”
他总不可能和一个女人动手,一时不察,就被她的手指甲给挠破了脸。顾弈秋有几分无奈。给他脸消毒上药后,才说:“那苏芳呢。”
厉水在一旁接话:“她因为扰乱公务,被带回警局了,现在在审讯室里。”
“你带我去看看。”
邢昱一下子直接扣住了她的手。顾弈秋微微挑眉:“怎么,你怕我被打?”
“不是,是怕你打她。”
顾弈秋:“……”审讯室里,苏芳正朝着摄像头得意的笑。瞧见顾弈秋进来,她嘴角的笑容越发阴险:“你们那个警察,也别想活了,不给我钱,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顾弈秋一开始并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意思,问了几个问题,发现苏芳是真的一点都不配合,便起身离开了。离开前,苏芳忽然叫住了她,她恶狠狠的开口:“那个男人活不了了。”
顾弈秋拢眉,她觉得她是个疯子。这时,杨桃走了过来,拿着检验报告的单子,低声对顾弈秋道:“顾主检,不好了,那冯浩是HIV患者。”
顾弈秋瞳孔一颤。杨桃以为她是害怕了,说道:“你不用担心,咱两给他尸检的时候,装备齐全,血也没有溅出来,不会有事的。”
“我刚刚也问了抬尸体的两个警官,他们都带着手套,也没有接触到尸体的伤口。”
顾弈秋扣住了她的肩,沉声开口道:“你去查一查苏芳是不是也有HIV。”
话落,她急忙跑去了刑警大队,拉起还在办公桌前分析案情的邢昱就往外走。“你跟我去医院。”
邢昱有些错愕,说道:“我身上的伤你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
“冯浩有HIV,我怀疑苏芳也有,你现在必须跟我去医院检查。”
邢昱呼吸一滞,眉心不着痕迹的拢了一下。顾弈秋此时才反应过来苏芳刚刚话中的意思。邢昱没在说话,乖乖跟着她去了医院。而苏芳和邢昱的检查结果是一起出来的。苏芳确定有HIV。邢昱的检查单,顾弈秋却一直没有勇气打开。最后,邢昱看不下去了,半抱着她,和她一起打开了化验单。化验单上,写着阴性。顾弈秋长长的松了口气。她呼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的开口:“太好了,你没有被感染。”
邢昱无奈一笑,好心提醒:“你还是自己是医生呢,你忘了HIV是靠什么传播的了吗?”
“我当然知道,血液,母婴和性。”
“指甲上并不会携带病毒,可我还是有些害怕,万一呢。”
她就是急的乱了阵脚了。邢昱很喜欢看她为他着急的模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是喜欢他的一样。他低下头,轻轻在她唇角亲了一下。浅尝辄止,一触及分。顾弈秋一愣,错愕的看着他。邢昱歪头一笑:“行了,他们肯定也担心坏了,我们回去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被他亲过的地方,竟然不自觉的开始发烫。审讯室里,顾弈秋直接问苏芳:“你除了和冯浩发生过关系,还和谁发生过关系。”
从检测上看,冯浩的是被苏芳感染的。但是很明显,冯浩自己是不清楚的。苏芳对于她的问题,吊儿郎当的根本就不在意。“这些问题都问,你们警察都这么八卦吗?”
顾弈秋微微眯眼,神情冷漠的开口:“你的腌臜事,多问一句,我都嫌脏。”
苏芳一瞬间就被气红了眼。她猛地拍了下桌子:“你什么意思!”
顾弈秋下颚微抬,冷漠酷飒:“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你说与不说,我们迟早也都会查出来的,而到那个时候,你的罪名,可就不是什么扰乱公务了。”
“说不定,会直接在里面待上几年。”
“也就是可怜了那个小孩了。”
苏芳攥紧了手,目光阴冷,像是一条毒蛇,可是落在顾弈秋目空一切的目光里时,全部都是笑话。审讯室外,谭明义一行人惊呆了。杨桃诧异道:“顾主检是在生气吧?”
谭明义:“我都没有见到过顾主检生气,这次好像是气狠了,气场全开,都开始怼犯人了。”
老熊:“可怕,邢队,以后你们家,谁做主。”
刷的一下,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邢昱的身上。邢昱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你们是嫌工作太少了吗?”
众人不敢在八卦,如鸟兽状散了。邢昱还站在审讯室门口,目光宠溺的落在顾弈秋的身上。里面,苏芳明显被顾弈秋的话给吓到了,她不敢在隐瞒,急忙开口:“其实,其实也没什么,那段时间家里缺钱,我就听了冯浩大哥的话,去,去做了暗.娼。”
她似乎也觉得那两个字很难以启齿,所以咬着牙,声音很低。顾弈秋继续乘胜追击的问:“你做了多久?”
苏芳支支吾吾的开口:“也不多,就几个月而已。”
“冯浩还有大哥?”
苏芳点头:“嗯,对,但不是他的亲哥,对他确实不错。”
“这次赚大钱的活,也是他介绍的。”
顾弈秋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才离开了审讯室,果不其然,看到邢昱就站在外面。“你都听到了?”
邢昱点头:“我现在带人去抓冯浩的大哥,你就在警局里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