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看着这张大合照，曲婉心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很久之前。这是他们中学学部的大合影。“没想到我居然还留着这个。”
在注意到曲婉心居然是跟自己同一个中学之后，沈莫谦就对她过去的事情无比好奇，他仿佛一个沙漠中饥渴的旅人，在一点一点地搜集着一切跟她有关的事情，他低声道：“当年你长得也很漂亮，我在这张合照里稍稍一看就看到了。”
说着，他准确无误地指出了她所在的地方，正是校长旁边的那一位少女。因为成绩十分优异，加上学校是曲家投资，她是学校里人尽皆知的优等生，她的父母也以她为荣，但是没有人知道为了维持这一份优秀，她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她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透过这张老照片看着过去的自己，那个时候她还剪着厚重的齐刘海，整个人看上去死板又无趣，也就只有现在的沈莫谦能够说出来，她长得好看了。“你不必这么费心讨好我。”
说话的时候，她的视线在照片上后排的男生身上长久地停留着，“当年你才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人人都仰望你。”
“其中也包括你？”
他忍不住问道。“自然不是。”
她当即就一口否决了，随即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家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打架的学生，以我当时的眼光，顶多是觉得你很有个性，又怎么会喜欢你？”
“那你还是仰望我，而且，我可没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说到这，沈莫谦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么说起来，你心里还是有我。”
谁心里有他？恨不得往他这无赖的脸上啐上一口，但是曲婉心最后只是若无其事地道：“那林雨静呢？她在哪儿？”
“不知道，你找找？”
这么好的时候，她又将林雨静搬出来，着实扫兴，沈莫谦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林雨静？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性取向正常，林雨静又故意找你的茬。我都要以为你喜欢她了。”
这都是什么胡乱猜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曲婉心把合照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认真地翻看起来，最后还是在一排瘦小的女生中找到了当年的林雨静。原来当年她长这个模样。梳着跟大多数女生一样的齐刘海，除了瘦就是瘦，看上去十分惹人怜惜，她的手指勾勒着那张脸，一时间有些怔怔。“你这么看着她做什么？”
见她望着林雨静发呆，沈莫谦一时间有些不解，“难不成你是真的喜欢她？”
“你觉得可能吗？”
男人还真是擅长幻想，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想要的就是林雨静这样的脸，楚楚可怜，不谙世事，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是那种不管她犯了什么错，你都能原谅她的那种脸。”
跟她比起来，自己的脸似乎就太过有攻击性了些，她轻轻一笑，抚了抚自己的，“不像我，当时因为曲家的原因，人人都把希望放在我身上，那些期待和夸赞简直压得我抬不起头来，偏偏所有人都觉得我天生就能做到哪些事情。”
不管是学生，家长，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天然的优等生，可是没有人想过，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少女。她也会受伤，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想到器材室里那个黑灯瞎火的拥抱，曲婉心的神色显得有些黯然。她看向他，“你后来喜欢林雨静，到底是因为你们在器材室里的偶遇，还是因为你真的觉得这个人很好？”
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件事，沈莫谦不由得蹙眉，“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是。很重要。”
想到刚才两个孩子期待地望着自己的眼神，曲婉心再度发问：“起码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你认真想好了在回答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