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说说。”
一向不成材的女儿居然也能勇敢地提及这件事，沈文业鼓励地看向她。“我虽然没有直接跟李主编接触，可是跟她见过面的人都说李主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控制欲太强。而且叫人根本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只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沈莫语有些沮丧，但还是继续补充：“之前我们杂志的摄影师跟她的风格方向相左，她表面上对那个摄影师十分的好，可是没过多久，这个摄影师就被调离了我们这边，赶去东南亚那边一个小国了。这件事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过大家都说是因为得罪了主编，所以摄影师才会被赶走。”
“那我问你，那个摄影师的专业素养如何？”
见她七弯八绕地总算是说到了关键点，沈文业终于开口问她。“自然是很好的，那可是在国际上曾经拿过摄影奖的摄影师，之前合作也都是大牌。”
沈莫语赶紧解释道。“爸，你问了这么多，是不是想跟我说明，李玉是一个控制欲极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沈莫谦的眼神有些微妙，“在这一点上，难道你不觉得我妈跟她如出一辙吗？”
起码在曲婉心的事情上……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在自己的婚事这件事上。他的笑容中带着丝丝冷意，“我妈对我的控制欲只多不少，就像之前我跟曲婉心的婚姻，她应该很清楚，曲婉心没有做错任何事……她唯一错的，可能是不该嫁入沈家，无法成为事事都让她满意的儿媳妇，可是扪心自问，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
“我知道你对你母亲现在有很多的怨恨。”
听着沈莫谦的语气，沈文业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很爱你，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她对你的爱太过令人窒息，关于你和婉心的婚姻，的确是我没有起到一个正确的引导作用，我没有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事到如今，居然全都是我的错了。”
就在父子二人交谈的时候，一道十分不满的女声在上方的楼梯口响起，沈莫谦和沈文业齐齐看去，见到的就是满脸都写着愤愤的莫曼梅，她显出疲态的脸上带着几分伤心：“难道我不是为了你好？”
“当时跟曲家的联姻是你定下来的，后面引狼入室、将林雨静频繁地带入我生活中的还是你。”
见莫曼梅到了这一刻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沈莫谦心头涌起无尽的疲惫，他站起身来，以一种仰望的角度看着她，“如果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那为什么在林雨静犯下这么多错的时候又彻底地舍弃她？”
被儿子挤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莫曼梅气得胸口重重起伏着，她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沈莫谦，最后只是恨声道：“从前你绝对不敢这么对我说话！你还说不是曲婉心给你灌了迷魂汤？”
“难道你以为从前我不敢反抗你？”
看着要拿出家长姿态压制自己的母亲，沈莫谦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显得很是嘲讽，“从前我忙着为沈氏集团开疆拓土，所以不想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这几年，我自认对集团的贡献已经无人可比，是时候经营我自己的家庭，母亲，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管这些事。”
沈莫语也在一旁帮着沈莫谦开口说话：“我听说曲婉心没有出轨，都是因为林雨静的算计……而且她还生下了哥哥的孩子，妈，你就算不喜欢曲婉心，也总该为你的两个孙子着想吧？”